見著女人走不動道,此條例幾乎可以運用在所有男人身上,如果有例外,那頂多也只是沒有遇到心儀的而已。
漫漫長長的江湖,總會有很多癡男怨女,干著他們所認(rèn)為的煽情事;很多時候看似浪漫的愛情故事,不過都是文人騷客筆下的話本藝術(shù)。
就在他猶豫該不該對眼前的脂粉女子下手時,這位脂粉女子不由分說的率先動了手。行走江湖多年,杯下紅什么樣的怪事沒見過,別說是好好坐著的人腦袋突然落地,也更別說是吃個飯把衣服給吃炸了的獨特怪事之類的。
對于“杯下紅”這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江湖老手來說,斷了個手掌不過也就是用內(nèi)力封住的小事。
滿臉哀怨的“杯下紅”左手極為小心的護(hù)著自己那不斷溢血右臂,她故意裝作受傷的婦人,不斷調(diào)動著正在跟江天海不斷纏斗的中年廚子的情緒,同時還嗲著聲音故意向穆成示弱。
“小女子不過是在這山林間討口飯吃,穆捕爺為何不能放小女子一條生路,這茫茫江湖,殺人越貨,燒殺搶掠的事情又不止我福壽客棧一家?!边h(yuǎn)處中年廚子正拖著已經(jīng)殘廢的軀體和那位頭戴黑帽的少年捕快展開搏斗,與之同行的還有一只身形高大威猛的條紋白虎,只不過這只白虎卻是站在江天海這邊的。
“喲,小女子!莫非你這福壽客棧還同時干著映月樓那檔子事啊?”穆成滿臉壞笑著故意說道,他自己十分清楚,杯下紅這么說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過是懶得拆穿罷了。
胡林縣為捕多年,穆成對于一些罪犯的心理還是有一定程度上的研究,雖說這類研究不像現(xiàn)在這么齊全,不過在這樣一個時代多少也能算得上一位中等級別的小佬了。
本就受傷不輕的“杯下紅”現(xiàn)在又被這么一段胡話迎面蓋上,被脂粉覆蓋的臉上竟開始變得陰一塊紫一塊。
“敬酒不吃,吃罰酒,找死!”被穆成一段話刺激到的杯下紅此時擰著眉頭,冷聲留下一段話后便沖了上來。
這次她沒有再故技重施,而是沖到穆成身邊繞了一圈,留下了一些粉劑后便轉(zhuǎn)身沖回了客棧內(nèi),順手抄起桌上的兩個杯子就往著屋外扔了出去!
“嘭嘭~”門外杯子連著碎裂的聲音傳來,瞬間就將戰(zhàn)局扭轉(zhuǎn)了過來。
杯子爆裂的聲音響起,伴隨著毒酒飛濺散落,地上的霜白雪花立刻就被腐蝕了大半;經(jīng)過胡林縣一役,江天海對于突發(fā)情況已然是有了獨自處理的能力。憑借著墨神心訣本身自帶的感知能力,江天海早在杯盞落地之前就退出了老遠(yuǎn)。
然而廚子就沒有那么幸運了,杯盞落下之際,他的小腿根部以及大腿部分全都被濺上毒酒。青黑色的煙塵猛然飄起,他的褲腳被腐蝕,古銅色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吞噬。
這次,中年大漢再也忍不住了,只見他眉頭皺起,撕心裂肺般的聲音赫然響起。
“啊~”寂靜的夜空被如此厚重的聲音給打破,跳出老遠(yuǎn)的江天海有些同情的瞥眼望著因為疼痛而蹲到地上的中年廚子。
福壽客棧出現(xiàn)在江湖上不過短短十載光景,但有關(guān)于它的傳聞,卻不止是穆成口中所述那么簡單。很多時候,坊間的傳聞和真相往往是有很大差距的。
杯下紅和廚子本身是濟(jì)州城中一對不那么起眼的初識戀人,兩人自幼相識,幾乎可以說的上是青梅竹馬。
昭和軒是十多年前濟(jì)州城最有名氣的一間酒樓,杯下紅的父親曾經(jīng)便是這家酒樓的老板,廚子的父親當(dāng)時也是昭和軒的主刀。
杯下紅的父親早年間混跡江湖,雖然說不上有什么比較出名的仇家吧,但總歸是出入過江湖的人。
小魚小蝦,經(jīng)過不斷的努力,最終也都會變成大魚大蝦。但凡是混跡過江湖的人都十分了解,很多時候你必須得開罪一些人,這不是某種無聊的沒事找事,而是身不由己的正常舉動。
正面的一方,多數(shù)情況下都會與反面的一方形成敵對,然而不管你站在哪一方,你都在無形中得罪很多人,哪怕你最后金盆洗手了,曾經(jīng)的江湖中人也不會因此放過你。
“這就很蛋疼了!”
杯下紅和廚子之所以跑到這林間小巷開了福壽客棧,就是源于多年前家中父輩被江湖中人追殺,客棧也被大火給燒得一干二凈。
攜帶劇毒的酒汁具有很強(qiáng)的腐蝕性,此時的中年廚子已然是喪失了戰(zhàn)斗能力;那頭,被迷藥裹挾的穆成顯然是暈厥了過去。
長著兩個獠牙不斷嘶吼的條紋白虎則是沒有受到太大影響,片刻時間,原本的五人戰(zhàn)斗很快就出局了兩人。
不知是不是由于生物本能的關(guān)系,條紋白虎很識相的與江天海站到了一起,不遠(yuǎn)處的馬蹄聲再次清晰了起來。
此情此景又讓江天海想到了那日胡林縣的當(dāng)鋪巷戰(zhàn),天空的雪花越飄越大,最后的搏殺時刻即將來臨。
“吼”的一聲!條紋白虎低氣咆哮,拔腿就上。一旁的江天海見狀,不由分說便沖了上去。
客棧外的街道上,此時只剩下躺在地上不斷掙扎的中年廚子和遠(yuǎn)處昏迷不醒的穆成。
“哼,既然你想死,老娘就成全你!”用慣了杯盞殺人的杯下紅失去了幫手,于他而言,最穩(wěn)妥的方式便是盡快縮回柜臺所在的位置。
門外一人一虎,隨風(fēng)而至,伴雪而行,以極快的速度追進(jìn)了客棧內(nèi)。手無寸鐵的杯下紅踩地而起,躍入柜臺后,杯盞一個接著一個的飛射而出。
剛剛進(jìn)到客棧內(nèi)看到這一幕的江天海微微笑了笑,隨后將銀色荒刀高舉過頭頂,與之展開了一場小規(guī)模的“棒球比賽”!
“砰砰砰~”杯盞連續(xù)碎裂的聲音不斷在江天海的耳邊回響,他臉上帶著一副天真無邪的笑容,手中的銀色“棒球棍”卻是揮舞不止。接二連三的將杯盞給打了回去,杯盞在碰到荒刀時,并沒有像杯下紅預(yù)想的那般,碎裂開來。
而是以一種完好無損的方式給悉數(shù)還了回去,伴隨著杯盞碎裂,一旁的白虎也沒有閑著,找準(zhǔn)時機(jī)就朝著杯下紅迎面撲了上去,兩個前掌所帶來的威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柜臺給擊碎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