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你這次又受什么刺激了?”
云亦氿嘆了口氣,偏頭看向又把這里當(dāng)做自己家一樣的南門倓,他哼哼一聲,繼續(xù)削著手里的鴨梨。
晚飯過后,南門倓里的“他”一聲不吭又出現(xiàn)了,大概是因?yàn)樯匣卦埔鄽鹪诓妥郎虾湍祥T倓?wù)f的那番話,惹他不高興了。
“其實(shí)我是覺得,如果你們是分得很清晰的兩個個體,我的存在必定會為任何一方帶來困擾,又或者......你們就是一整個個體,在某一天可能和解......共享......”
南門倓的瞳中微光一閃。
云亦氿那邊的聲音突然消失,南門倓疑惑地扭頭看去。
“阿姨您別著急——我給小啟打電話試試,嗯好的,如果他暫時不想回去我會給他找地方住的,好的,如果我聯(lián)系到他會立刻給您回電?!?p> “言啟怎么了?”南門倓放下手中的東西問。
云亦氿利索地穿好外套,拿好錢包和手機(jī),“言啟的媽媽給我打電話說言啟和妹妹生氣,一著急就出門了,說晚上不在家住了,但是他媽媽擔(dān)心言啟沒地方睡覺,就問我有沒有言啟的消息?!?p> 南門倓立刻站了起來,說:“你在樓下等著我,我去開車?!?p> 云亦氿一愣,隨后立即點(diǎn)頭。
“好?!?p> 看到南門倓開過來了一輛銀灰色路虎,云亦氿瞇了瞇眼睛——上回在街上看到的果然是南門倓。
“原來你有車?!痹埔鄽鹱细瘪{駛說,她系好安全帶,打開了一半車窗。
南門倓踩下油門,轉(zhuǎn)動方向盤離開了笙水灣,“哼!我又沒說我沒車。言啟在哪?”
“空青小街?!?p> “怎么問出來的?”南門倓挑眉,“他應(yīng)該不想讓你知道吧?!?p> 云亦氿動了動身體,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了一些,“我說如果不告訴我,就把他的團(tuán)建資格取消?!?p> 南門倓的嘴角向下瞥了瞥,說:“真狠?!?p> 銀灰色的路虎打著燈,慢慢在空青小街上行駛著,兩人將車窗全都打開,以便于更快地發(fā)現(xiàn)言啟。
“在那?!?p> 南門倓眼尖地捕捉到了前面一個垂頭喪氣走路的男子,他立刻將車開到了言啟身邊。
言啟被突然接近的大型汽車嚇了一跳,等到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云亦氿從副駕駛走了下來。
“凈添麻煩!快給你家人回個電話!”云亦氿拍了下言啟的腦袋說。
言啟低著腦袋搖頭,小聲道:“我不想......”
南門倓一把拽過言啟的領(lǐng)子,盯著他:“男子漢扭扭捏捏像什么!哭哭哭!看你眼里的眼淚!多大人了丟死人!”
言啟的眼淚硬生生地被南門倓的粗魯嚇了回去,他看著面前這個熟悉卻又有一絲陌生的南門倓,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云亦氿使勁拍掉了南門倓攥著言啟領(lǐng)子的手,對言啟說:“你要不想一會我聯(lián)系吧,上車,回去吃個飯。”
“沒、沒事,我隨便找個地方住就行了!”
云亦氿白了他一眼,“店里沒有洗漱的地方,旅館一晚可不少錢,你想流露街頭?我沒記錯的話,明天上午你還有班。”
三言兩句便把言啟說上了車,云亦氿松了口氣,給言啟媽媽回了個電話過去,對方也終于放下了心。
“都21了,還玩離家出走的套路?”
言啟咽嗚了一聲,而駕駛座上的南門倓心虛地摸了摸鼻頭。
“和妹妹總歸是一家人,有什么矛盾等回家再好好說說,今天先睡我那,明天一早回家。”
南門倓趕緊打斷了云亦氿的話,看向后視鏡中的言啟,“咳、睡我那!你一個男人睡女孩家多不像樣!”
——————
樹葉被風(fēng)吹得唰唰作響,陽光普照在屋頂之上,汽車外皮被曬的都到了燙手的地步。今天南門家的大院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邢赤晷擁有政客都極為羨慕的人際關(guān)系,而南門禾家也是想要分享他手中人際關(guān)系的人之一。本以為與懷夙旻結(jié)婚后就能與邢赤晷交好,卻沒想到對方一直防范著自己,因此兩人也沒有什么見面機(jī)會。
“哎呀!邢兄!”南門禾家仿佛和邢赤晷很熟一樣,上來就招呼著。
邢赤晷假笑著,他環(huán)視了一圈南門禾家的房子,道:“這么大的房子,不安幾個攝像頭?以你的身份,這可不謹(jǐn)慎?。 ?p> 南門禾家笑著帶著邢赤晷走向客廳,“這都是自己住的地方,不會有那么多事的!”
邢赤晷沒有著急坐下,他站在茶幾前,松開了一個西裝扣。
“保姆也不在?你的新老婆呢?”
南門禾家干笑著,聽對方這么問,他知道此次邢赤晷來的原因并不單純了。
“邢兄此次來我家不止是看看房子,問問人員吧?”
邢赤晷笑了笑,說:“沒錯。看來,你家里現(xiàn)在就你一個?!?p> 接著,他一拳頭飛上,狠狠地給了南門禾家的臉一拳。
西裝摩擦的動靜很大,而南門禾家的那張英俊成熟的帥臉此時青了一半,嘴角也破了。
“你——!”
還未等南門禾家說話,邢赤晷笑著又是一拳頭,正中他的另一半臉。
被打的眼冒金星的南門禾家短暫失去了反抗能力,他被打的一下身體甩到了沙發(fā)上,將沙發(fā)撞的移動了不少的距離。
邢赤晷抽出茶幾上的一張紙巾,把拳頭上的血跡擦干凈,冷酷地說:“今天來就是替夙旻和小倓教訓(xùn)一下你,沒有別的原因?!?p> 躺在沙發(fā)上喘息的南門禾家哼哼笑了聲,他扶著沙發(fā)扶手緩緩站起來,斷斷續(xù)續(xù)地說:“看你的、反應(yīng),你不會是喜、喜歡夙旻吧!”
邢赤晷突然近身,一膝蓋頂在了南門禾家的肚子上,疼得他捂著肚子再度摔到了沙發(fā)上。
“我們朋友之間的關(guān)系可遠(yuǎn)比你想象的堅(jiān)固多了。南門禾家,小倓在哪?”
“呼、咳......我怎么知道!”
邢赤晷彎腰扯住了南門禾家的領(lǐng)帶,咬著牙問:“他可是你兒子,你一點(diǎn)都不著急人在哪?!”
南門禾家掙扎出了邢赤晷的束縛,“你管不著!”
見問不出什么來的邢赤晷拍了拍西裝,重新扣好扣子,“看來你就是個人渣?!?p> “你就不怕你打我的事情明天登上頭條?!”
邢赤晷不怒反笑,他摸著胡子,看向南門禾家的眼睛,“你覺得,是你發(fā)得快,還是我壓的快?哦,或者,你覺得你干的是娛樂,發(fā)酵的我根本壓不動......但如果你和你情人的事情被我抖出去呢?”
邢赤晷點(diǎn)燃了一根香煙,他緩緩?fù)鲁鰺熿F,“南門禾家,做人要給自己留條退路,你的小情人把夙旻的住處都搶走了,看來你根本管不住她啊?!?p> 看南門禾家的表情,他似乎并不知曉這件事。
邢赤晷嘲笑了一聲,隨后轉(zhuǎn)身走出了南門禾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