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小叔的過度反應(yīng),何睿十分不解。
若是為了錢,不對,小叔絕不會為了錢。錢在小叔的眼里就是一串?dāng)?shù)字,變動些許數(shù)字,壓根算不上什么事兒。
可若不是為了錢,小叔這么激動做什么?
何睿不解地道,“小叔,我與公司解約之后,就成了無業(yè)游民。我成了何家最不爭氣的孩子,小叔你不就解放了嗎?”
何景渙冷笑,收起剛剛推出去的文件,何睿俯身去夠。
何景渙眼疾手快地將文件塞入抽屜鎖好,得意洋洋地向何睿晃了晃鑰匙,然后收起。
何睿被小叔前倨后恭的態(tài)度弄糊涂了,“小叔,你這為什么呀?”
何景渙舒適地靠在座椅上,顛了顛,“你回來掌管公司,自然是好。但是,你要和影視公司解約,就大大地不好。”
“我不和公司解約,哪有時間回來管理公司?”
“非也,非也,解約之后,你也不會回來打理公司。我,”何景渙一攤手,“人財兩空!”
何睿一時沒有說話,定定地盯著小叔,許久,語氣稍重,還帶了一絲惱怒,“小叔,你和影視公司是什么關(guān)系?”
何景渙莞爾一笑,提醒道,“是你和那家公司是什么關(guān)系?”
叔侄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交鋒卻異常激烈。
何睿大概猜到結(jié)果,“你別告訴我,我是那家公司的老板?!?p> 何景渙豎起兩根手指晃了晃,表示不贊同,“你是股東之一,而我才是幕后老板。”
何睿走出小叔辦公室的時候,不知道該用什么的語言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但,有一點很確定,解約的事情不用再提了,提了也沒用。
何睿眉頭緊鎖,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身處輿論的漩渦中,無所作為、無能為力的感覺很糟糕。
他需要做點什么。
何睿回頭看了一眼小叔辦公室的木門,精光一閃,小叔,這份小小的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第二天,零點零刻,何睿更新了一條微博。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我暖!
配圖是一幅手畫漫畫。
漫畫上一個英俊挺拔的男子,一手托住后背上一個嬌小的女孩,一手拉著行李箱;身后一只兇惡的泰迪犬在追趕著他們。
男子的高大、女子的弱小與泰迪犬的兇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簡短的一條文博,在網(wǎng)絡(luò)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天,我睿這是官宣了嗎?”
“不,我不信,我睿,告訴我,是哪家的狐貍精勾引了你,我去手撕了她!”
“我不信,我不信,除了我,誰也配不上我睿!”
“我暖是誰?不會是上次那個**吧?”
......
何睿將自己的微博截圖,發(fā)給溫暖。
溫暖立刻回復(fù),“她們不會來打我吧?”
“你怕嗎?”
“我怕我傷了她們!”
“哈哈哈,對哦,我暖可是跆拳道黑帶七段呢!”
溫暖蹙眉微感不悅,她說過,這段戀情她暫時不想公開。
公開戀情,于何睿,于她,弊大于利,得不償失。
溫暖歪著頭想了想,或許,這是何睿作為一個男生的責(zé)任感。
童年的記憶再次涌上心頭,可記憶里的何睿難以與如今的他重合,也對,他長大了嘛,長大了就是要有所變化的。
兩人相約明日去北海轉(zhuǎn)轉(zhuǎn)。
翌日,溫暖拉開大門,一抬頭,愣了一下。
老宅門口,左右各有一個威風(fēng)凜凜的石獅子。往日里,它們各司其位,彼此守護。今日,卻因旁邊各站了一位男子,稍有不和諧。
呵!
豈止是不和諧,簡直是劍拔弩張,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往日的宿敵,今日的冤家。
一般的身姿俊秀、豐神如玉;相似的氣質(zhì),相似的容貌,相似的身材,溫暖有那么一刻恍惚,以前她怎么沒發(fā)現(xiàn)顧瑾言和何睿是如此的相像呢?
在感情問題上,溫暖一向是一個笨蛋,但溫暖畢竟是一個聰明的笨蛋。
溫暖先向何睿額首微笑,何睿領(lǐng)會其意,難得幼稚地向顧瑾言揚起下巴,此情此舉,不免有幾分示威的味道。
多次遭到溫暖明確的拒絕,顧瑾言猜測溫暖心中或許是有了喜歡的人。但是,即使那日何睿占有式的舉動,顧瑾言也不認(rèn)為溫暖和何睿有什么密切的關(guān)系。
何睿,這個家伙,是一個‘小偷’,專偷他的東西。
“暖暖......”
溫暖禮貌地問,“顧同學(xué),你是來找我的嗎?”
明知故問。
顧瑾言點頭,“溫暖,今天天氣不錯,我想請你去北海轉(zhuǎn)轉(zhuǎn)。”
溫暖直接拒絕,“很抱歉,顧同學(xué),今日我約了我男朋友,恐怕得辜負(fù)你的好意了?!?p> “你男朋友?”顧瑾言向后踉蹌了兩步,艱難地指向何睿,“別告訴我,你男朋友是他?”
溫暖鄭重地點頭。
顧瑾言惡毒地看向何睿,“怎么又是你!”
何睿故作輕松,“大概是天意弄人吧!”
若不是溫暖在這里,何睿毫不懷疑顧瑾言會立刻撲上來,撕碎他。
顧瑾言垂下頭,轉(zhuǎn)身,踉踉蹌蹌地離開。
“你討厭顧瑾言?”對于顧瑾言,何睿的感情有些復(fù)雜,有愧疚、有感激,還有一絲無法言明的情感。
顧瑾言在何睿面前,從未有過如此落魄。初見他如此,何睿不知怎得竟有些替他不平。
溫暖的情商告急,在線求救。
她實在無法理解何睿語氣中的譴責(zé)是怎么回事?經(jīng)過大腦精確地計算,溫暖認(rèn)為她如此處理,何睿應(yīng)該是高興的,至少不應(yīng)該是譴責(zé)。
溫暖茫然不解的神情,何睿未來得及看清,他未經(jīng)思考,腳步已經(jīng)跟上去。
他有些不放心顧瑾言。
溫暖一直盯著他們遠(yuǎn)去的方向,這是怎么回事?
她這是被放鴿子了嗎?
她氣跑了她的追求者,而她的男朋友去追她的追求者,安慰嗎?這是什么情況?
溫暖忽然記起牙牙追得那些耽美小說,總覺得眼前的畫面與小說里面的情節(jié)有些相似。
何睿消失在溫暖的視線里,溫暖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真的,何睿真的不見了。
溫暖悲哀地想,她這是失戀了嗎?
此刻,溫暖腦子亂的厲害。
歪著的脖子有些酸痛,溫暖緊了緊圍巾,今日她是要去北海的,就算是一個人,她還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