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仔細一想,咖啡是完全的密封裝置,兩瓶飲料又沒有真的喝下去——它們甚至還沒有開封呢。
這么一來,好像晚上最先吃到的燒烤才是最有安全隱患的。
前臺小姐姐沒有對他造成傷害的動機,但是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小姐姐她自己也不知道燒烤店的食品有這種危害性,她也正在被侵害健康,可她甚至還不知道燒烤店給她造成了傷害。
真是令人頭皮發(fā)麻。
蘇哲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繼續(xù)看著鏡子里自己的眼睛,目不轉(zhuǎn)睛。
“是燒烤店的問題嗎?還是身體自身的問題?”
燒烤店沒有理由給食客的燒烤里邊下安眠藥,但是身體自身是有可能對咖啡因不敏感、甚至于會因為咖啡睡著的——這樣的話,就能解釋清楚喝完咖啡開始困、而不是吃完燒烤開始困了。
他迅速打開了社交軟件,最終在兩三年前的一條便簽記錄之中看到了程驕的留言。
“原來咖啡因可以助眠吶……看來以后失眠睡不著的時候,就不用害怕了?!?p> 還真就是這樣。
也多虧沒有早早開始甩鍋,不然的話,那可真就冤枉人家燒烤店了。好好做著自己的燒烤,在本地人圈子里風(fēng)評很好,結(jié)果就因為一個毫不相關(guān)的事情直接GG,可真心是要命。
蘇哲默默嘆了口氣,刷了牙之后,他再次抬頭,又一次代入到了角色當(dāng)中——
“雖然起床遲了,計劃是趕不上變化……”
不過,今天何晴在外邊又訂了餐,所以中午肯定會經(jīng)過校門口,現(xiàn)在是早上十點,所以他現(xiàn)在雖然趕不上早晨去宿舍樓下喊話的場子,但是趕上中午何晴出來找金主這一場,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問題。
“那就出發(fā)吧?!?p> 迅速收拾了一下儀表,程驕很快就站在了門口。
一身輕松地走出門,續(xù)上今晚的費用之后,他在站牌附近的攤子買了個早餐,吃完早餐,正好公交車徐徐駛來,時間點掐得是一絲不茍。
捏癟失去了煎餅果子的塑料袋、紙袋雙層包裝,把垃圾甩進垃圾桶,他走上了公交車。
還有三站路。
車上沒有座位,即便是現(xiàn)在的時間不是高峰期。
不過站著的人也并不多,所以暫時沒有擠成一條沙丁魚的風(fēng)險。
隨著車窗外的場景慢慢流動著,車內(nèi)空出來一兩個座位,車輛停頓了兩次,終于,又到了程驕上車以來的第三次停頓,他的目的地也終于到了。
這一站,正是薊大的北門。
之所以要選擇北門作為落腳點,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北門距離訂好的餐廳更近,而另一個原因則是何晴與金主約飯約炮的這些地方,全部都可以劃進同一個弧形區(qū)域里邊。
從這個區(qū)域的劃分,很輕易就能推測出,金主經(jīng)常在的地方,和他住的小旅館同處一個方位。
對,這就是選擇小旅館的全部原因了。
停在北門之外,程驕慢吞吞地看了看表。
10:53。
快了。
餐廳在大約五公里之外的位置,開車過去趕上預(yù)約時間,也需要至少二十多分鐘——不是車自己的問題、而是客觀條件的制約決定了車速提不上去。
預(yù)約的時間是在……十一點四十分。
就算是踩著點,距離金主來到附近也就二十分鐘了,程驕到來的時間也是正正好的。當(dāng)然,一開始也不排除有他們繞行的可能,但是薊大的女生宿舍也都距離北門較近,這學(xué)校,兩個大門的距離,可是完全不近。
再加上金主的活動范圍因素,這個選項就有更高的可能性了。
程驕吸了口氣,看了看周圍之后,默默從小販?zhǔn)掷镔I了一盒涼糕,又填了填肚子。剛?cè)拥羰稚系陌b盒,他再一轉(zhuǎn)眼就看見了何晴的身影。
和發(fā)給他的照片不一樣,和資料里的照片也不一樣。
他一眼就看了出來,這女人化了賊心機的淡妝,口紅涂得很薄,只有淡淡一層肉粉色,乍一看就像是沒有帶著妝,現(xiàn)在看起來甚至像是個青春靚麗的學(xué)妹。
而且她穿得也很有活力,是很普通的鵝黃色寬松T恤衫加上牛仔短褲、再加上普通白板鞋的配合。
最后加上看似隨意扎起來的卷發(fā)馬尾和鵝黃色波點發(fā)帶,整個造型都有一種統(tǒng)一的青春感。
很心機,但是不得不承認,是確實漂亮。
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他一邊這么告誡著自己,一邊慢慢迎了上去——
大約是由于程驕故意做了些收拾,于是現(xiàn)在看起來,沒有禿頂、貌似還算是清秀的他,穿著這身普普通通、帶點學(xué)生氣的衣服,還是能夠成功偽裝成學(xué)生的。
至少對于他的接近,何晴一時間沒有展露任何異樣。
還是帶著那個淡淡的笑容。
如果沒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對自己的魅力又釣到一個備胎的滿意……吧。
一步、兩步、散步……
和何晴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眼見著這女人帶著些許勝利的淡笑,程驕就一陣兒的不爽,他接近到一米五之內(nèi)的時候,就已經(jīng)忍不住了,不由得伸出手去加快了速度,來到她對面,死死扣住了對方的肩膀。
“你……你是何晴嗎?”
聲音瑟瑟發(fā)抖,尾音的疑問之中還有著半點哭腔,完美展示了一個對自己女朋友很擔(dān)心的男友人設(shè)。
“對,我是何晴,請問你抓住我的肩膀是什么意思?”
她的手?jǐn)R在了程驕的右手上,試圖把他的手撥開,然而并沒有成功——雖然是個死宅,但是好歹性別優(yōu)勢放在那里,何晴的力氣不算特別大,于是沒能夠掙開這道束縛。
逃脫不成,她開始講道理。
“那個……能麻煩你放開我嗎?我和你不熟哎,你這個人一沖上來就直接動手動腳的,怎么回事兒啊……”語氣捎帶著半點嗔怒,甚至有種難言的嫵媚。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咱們明明互相交換過照片的,我是你的男朋友啊,晴晴……”
程驕眼角直接滲出來一點淚水,入戲的程度很是徹底。
他的哭腔運用得更加熟練了——
“你這兩天多都沒有消息,我昨晚上就訂了車票,急急忙忙來了,怕晚上去宿舍找你不好,這才早上過來的……”
“我實在是害怕啊,晴晴,你萬一出了什么事兒我可怎么辦吶……”
男兒有淚不輕彈,所以程驕當(dāng)街這么一哭,事情關(guān)注率立馬就上來了,再有就是何晴的臉好看,也自帶些流量;更何況北門外面的人也很多,小販們看到有熱鬧可以湊,甚至都把自己的攤子暫時收起,往這個方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