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行走出小院,用傳音石把白銘軒叫了過來。
白銘軒自后宅一路飛奔,撲到顧北行跟前張口便問:“姐夫,和我姐談的怎么樣?”
“還不錯,算是解決了問題?!?p> 顧北行的語氣頗為輕松。
白銘軒雙目放光:“她同意成婚了?什么時候?”
顧北行老神在在道:“銘軒,正所謂欲速則不達(dá)。別著急,婚是肯定要結(jié)的,至于時間嘛,大概在五十年后。”
“啥?。俊?p> 白銘軒傻了。
顧北行瞥他一眼:“你什么修為?”
“我……我元嬰中期。”白銘軒呆愣愣地回道。
聞言,顧北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元嬰期,應(yīng)該能活個三五百年吧?嗯,還有機(jī)會看你外甥長大,挺好的?!?p> “可為什么非得是五十年后???”白銘軒瞪著眼睛。
顧北行聳聳肩:“那得去問你姐。”
聽到這話,白銘軒扭頭就要往白芷珺的小院沖。
顧北行一把拉住他:“你別慌啊,先跟我去城南巷轉(zhuǎn)轉(zhuǎn),我考察一下你家房產(chǎn)的位置?!?p> 白銘軒急得抓耳撓腮,想了想,搖頭道:“不行,我必須得問問。姐夫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回來?!?p> “得得得,走吧,我給你講。”
顧北行見狀滿臉無奈,攬著白銘軒肩膀邊走邊解釋著。
“賭約?”
“她要超過你?瘋了吧!”
“嘖嘖,想不通?!?p> “在我記憶中,我姐姐還從沒做過這種蠢事?!?p> “姐夫,要不你再勸勸她唄,這種鐵定會輸?shù)木?,何必浪費(fèi)彼此時間呢?”
“姐夫,夜長夢多??!”
“姐夫,遲則生變啊!”
“姐夫,一切皆有可能?。 ?p> 直到兩人在城南巷一棟大門緊鎖的商鋪前站定,白銘軒仍不厭其煩地勸說著顧北行。
顧北行擺了擺手,正色道:“銘軒不必多言,我顧北行一口唾沫一個釘,既然立下了賭約豈可輕易反悔?”
“你當(dāng)時拒婚時同樣這么講過,現(xiàn)在不也反悔了嗎?”白銘軒不依不饒。
顧北行哼道:“那不一樣,當(dāng)時又沒人和我打賭?!?p> 白銘軒忙道:“有什么不一樣?打賭這事現(xiàn)在只限于咱們?nèi)齻€之間,我保證不會說出去,所以你反悔了也絕對沒有其他人知道。”
“你?”
顧北行呵呵冷笑,“就屬你小子嘴快!《鳳求凰》是不是你告訴你姐姐的?鐘小暖是不是也是你告訴你姐姐的?我買新家具是不是還是你告訴你姐姐的?”
“這跟賭約有關(guān)系嗎?”白銘軒詫異不已。
“不管有沒有關(guān)系,種種劣跡都證明你這家伙嘴上沒個把門的,不可信!”
為了維護(hù)自己高大威武的形象,顧北行只告訴了白銘軒打賭這回事,至于為什么要打這個賭,天曉得。
他給白銘軒下了定論,旋即抬眼打量著面前的商鋪:“叫你過來是談生意的,少扯那些家長里短?!?p> 白銘軒耍脾氣了,撩起衣袍往地上一蹲,撇著頭道:“不談生意!不想談!”
“哦,這鋪子多大?”
“九畝!”
“門臉多寬?”
“十丈!”
“進(jìn)深多長?”
“五十五丈!”
“幾層?”
“五層!”
“多少錢?”
“十萬六千八百兩赤金!”
“成交!”
“我說了不談生意!”
“給姐夫打個折?”
“最多砍一半!”
“痛快!”
“你把我姐姐勸住了,我做主送給你,不要錢!”
“五萬三千四百兩赤金,拿著!”
‘哐!’
金山落在了城南巷。
白銘軒嚇得一蹦三尺高,左右瞅瞅,急忙把腳下明晃晃的金山收入納戒。
“姐夫你瘋了!”
他抹了把頭上冷汗,爾后便察覺視線盡頭出現(xiàn)了一個白的像鬼似的女人,正兩眼放光地小跑過來。
“快走!是煙雨樓的老鴇!”
白銘軒二話不說撒腿就溜。
顧北行跟在他身后,嘿嘿笑道:“你還怕這老鴇?莫非被坑過錢?”
白銘軒俊臉泛紅,支吾道:“年少輕狂不懂事而已……”
顧北行見白銘軒一副羞羞的模樣,不禁愕然張大了嘴巴:“臥槽!你該不會……被她破了身吧???”
“沒有!絕對沒有!”
白銘軒聞言猛地止住步伐,又氣又急,跳腳怒道,“我好歹是你小舅子,別這么損我行不行!她她她……就她那鬼樣子,脫光了我都不稀罕看一眼!”
“那你臉紅什么?”
顧北行湊到白銘軒跟前,嘿嘿壞笑,“懵懂無知少年郎,一時沖動干什么都有可能。那老鴇雖然長得嚇人,想必十八般武藝該是樣樣精通吧?你當(dāng)時感覺如何?來,大方一點,說出你的故事?!?p> 白銘軒聞言差點吐出來,漲紅著臉叫道:“我沒有故事!我我我……我還是處男!”
“那你怎么看見人家跟看見鬼一樣拔腿就逃?”顧北行認(rèn)定白銘軒在撒謊。
白銘軒吼道:“這能怪我嗎?。慨?dāng)時她說新來了好酒讓我品鑒,結(jié)果把我拉到雅間一個勁兒亂摸,說我長得俊身材好,要讓我嘗嘗人倫之樂。我又不懂什么是人倫之樂就答應(yīng)了,然后她就脫我衣服扒我褲子,嚇……氣得我當(dāng)場就跑了?!?p> “……”
“噗!”
顧北行憋了半天,把臉憋得像白銘軒一樣紅,終于還是忍不住爆笑出聲。
他弓著背直笑得拾不起腰,半響,抹了把眼淚,斷斷續(xù)續(xù)道,“哎呦我的媽呀……哈哈哈……小暖……小暖說的不錯……太開心果然會肚子疼……”
白銘軒滿臉悲苦:“姐夫,你這樣合適嗎?”
“不合適,太他娘的不合適了?!?p> 顧北行垂著頭,左手捂著肚子右手連連搖晃。
見顧北行已然笑得失了智,啞著嗓子聲音都發(fā)不出來,白銘軒委屈地擦了擦微微泛紅的眼眶:“我要回家了,我不想和你玩了?!?p> 說完,抬腿就往白家走。
“別別別,你生什么氣呀!”
顧北行沒皮沒臉地湊上來摟住白銘軒肩膀,嘿笑道,“把你的痛苦分享出來讓我得到快樂,這才叫真兄弟嘛!”
白銘軒甩開顧北行的胳膊,哼道:“那你也應(yīng)該把你的痛苦分享出來讓我得到快樂?!?p> “可以可以,多大個事!”
顧北行再一次攬住白銘軒,“我馬上把我的痛苦分享給你?!?p> 白銘軒好奇道:“你說,我聽著?!?p> “姐夫不喜歡講故事,那多沒意思。要分享就直接讓你全程參與,這樣才更能對我的痛苦有一番深切體會?!?p> 顧北行把白銘軒的身子扭轉(zhuǎn)九十度,指著不遠(yuǎn)處笑道,“你看,他們就是給我?guī)硗纯嗟娜??!?p> 白銘軒抬眼望去,只見宋景鵬宋亭山父子倆正領(lǐng)著一大群財主往宋家走去。
“這是?”
“是競價內(nèi)場賣點的商行老板。”
顧北行悠悠嘆了口氣,“唉,我的納戒容量有限,恐怕裝不下這么多赤金啊。銘軒吾弟,面對如此境遇,你說為兄該不該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