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爺。這是大少爺讓我交給你的?!贝让忌颇康睦先思?,“林少爺,老先生托我轉達一句話,從小欺負你們到大,但不想你們接觸這些齷蹉的人和事,林老先生那邊永遠不會拿到這份東西?!?p> 兩家老頑童怎么玩鬧,終歸是愛護小輩的。喬老頭這句話是給了自己保證,不論自己做何選擇都會支持,這份文件看還是不看,看后是繼續(xù)還是規(guī)避風險,他不會從中插手。
“代我謝謝喬老頭,他費心了。”喬老頭向來如此,只是自己家的老頭,嘖,喬老頭能想到的自己家老頭怎么會想不到,哪里還需要喬老頭搞事情,麻煩。
書房
小姑娘,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用什么樣的心態(tài),在走這些年的路?又是以什么樣的心態(tài)對待對自己張口說留宿?又是以什么樣的心態(tài)對待這一紙協(xié)議?
散落一地的紙張,除去胡一一告訴自己的那些,還有她從未提及的感情經(jīng)歷。
初三和自己姐姐的高中同班同學談戀愛,一個月后那個男的就劈腿了。
高一和同班同學談戀愛,當時的一位同班同學在午休時間回班級的時候撞見兩個人在做那樣的事情。
高二分班后與同班多名男生搞曖昧。
大學一年級談了一個三個月的男朋友,對方劈腿。
大二談了一個同齡人的,一年半男生劈腿了半年。
大三下學期談了一個也是同齡人的,加起來半年中間分開了三個月。
大學畢業(yè)談了一個比自己小的大學生,對方家里看不上,不得善終。
每一任,都是倒追,堪稱倒貼。每一任分手的原因都是撒謊,并且占有欲太強。
不僅如此,品行幾乎可以用惡劣形容。
小學和同學玩故意把一個嘲笑過她的女孩子從椅子上推倒在地。
初中時候辱罵班主任被停課一周。
高中時候頂撞教導主任記警告一份。
翻過垃圾桶的食物,偷過超市的口香糖,偷過文具店的水筆,偷過同學的生活費,總愛偷偷用別人的東西,大到偷穿別人的衣服小到偷用別人的洗浴用品。
林越之總算理解喬之達這樣儒雅的人為什么會說出劣跡斑斑這個詞來形容小姑娘了,喬家有自己的私人偵探,這一份報告里的所有內容做不得假。對于一個普通人家來說,這樣的女孩子都不可能被家中長輩接受,更不要說挑剔得上了天的喬林兩家。
自己的母親與喬母這一對姐妹花,是S城出名的大家閨秀,豆蔻年華時便因傾城的容貌出了圈,二八年華則在出挑的相貌上還多了一個成績出奇,再后來一個成為了大學教授一個選擇了踏入商場。當年求娶的世家公子踏破了門檻,兩人前后嫁入喬林兩家,世人皆道是強強聯(lián)手再合適不過。自己的父親也說過,日久生情,合適比愛重要。
臥室
林越之出去之后不再裝睡的胡一一知道,林越之沒有那么快回來。
至于他回來會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自己心里也有數(shù),只是胡一一也知道,林越之這般良善,自己大抵可以住到傷勢好轉些再離開。走的時候也不必再回那個家,自己的積蓄扣除一部分支付自己的醫(yī)療費也還足夠重新租個房子,這段時間雖然睡覺的時間居多,但是用手機做做翻譯的時間還是有的,也還能攢點錢。之前看到別人給喜歡的人做手工,在離開之前也想給林越之留下點什么。
“呀,一一你醒了呀,正好呢,你該換藥了。要不要順便給你擦擦身子呀?林越之不在我可算不那么尷尬了,老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一千瓦的大電燈泡?!绷红`言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和林越之在的時候拘束的樣子完全不同,胡一一看著也是喜歡,這大概是唯一一個不需要自己處心積慮撒謊來維持的朋友了吧,如果這樣算朋友的話?但是也許人家只是性格使然?
“嘶!”傷口滲出的組織液和藥膏混合,傷口與紗布粘連,只能用雙氧水一點一點地洗開。胡一一再沒機會胡思亂想,疼得小臉愈發(fā)蒼白。
“好一一,你忍忍啊。”梁靈言又是眼淚汪汪,趕忙喚了王姨上來幫忙。
“這樣太慢了,我來吧?!焙灰粚嵲谑鞘懿蛔∵@磨人的疼了,細細密密的,伸手直接扯開了粘住的紗布。
“一一!住手!胡一一!林越之!王姨!去找林越之!”沒有任何緩沖直接扯開紗布的瞬間胡一一整個大腦一片空白,紗布上粘著的還有一些被扯出來的肉皮下組織。那邊梁靈言正在緩慢洗開的紗布也因為掙扎被一下扯開,整個人痛得抽搐了起來,四肢的肌肉肉眼可見地痙攣起來,下一瞬竟是小便失禁。
王姨一下眼淚就出來了,自己也是有女兒有外孫女的人,小姑娘怕是難以忍受才對自己這般狠心。只能抹著眼淚去找還在書房的林越之。
“少爺!少爺你快去看看小姑娘,出事了?!睍糠块T緊閉,王姨急得連敲門都略去,拍著門板喊了起來。
王姨是最知禮數(shù)的人,能讓年逾花甲的人這般著急忙慌的,怕是出了大事。顧不得許多,三步并作兩步朝著臥室跑去。
“喬醫(yī)生,喬醫(yī)生你快來。一一,一一很不好!”電話開著外放,梁靈言哭著朝電話里的人喊,死死壓住床上掙扎的人,剩下一只手努力去夠床邊的毛巾。
“怎么回事?”林越之看著眼前小姑娘的模樣,心跳幾乎驟停。
“林教授!給我毛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