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奪目之光
幽暗深邃的夜晚結(jié)束了,跪拜在教堂前的坎佛爾居民徹夜吟誦歐斯敦教會的教義:
“不可奸淫,以仁愛對他人——”
“不可殺人,以良善對他人——”
“不可偷盜,以公正對他人——”
“不可偽證,以勇毅對他人——”
“不可貪婪,以平等對他人——”
.....
潵拉特教堂的階梯下數(shù)萬信眾等待著黎明的到來,光射進了潵拉特教堂的穹頂之上,圓頂十字上的神圣之父折射出奪目之光,拉布拉多主教手持牧羊節(jié)杖在亞伯拉托修士的攙扶下從教堂的內(nèi)部徐徐走來。
“愿上神庇佑——”拉布拉多主教高聲說道。
“咚咚咚——”潵拉特教堂的鐘聲為黎明的到來而敲響,隨后整個坎佛爾的教堂都響動起來。
“咚——咚——咚——”
賴在床上的雅麗拉拼了命地往被子里鉆,枕頭、衣服...所有能拿的東西都被她用來堵住耳朵。
“好吵啊——你們有完沒完?。 毖披惱瓘拇采戏砥饋?,“枕頭擋不住你們...衣服擋不住你們...現(xiàn)在連燈芯也擋不住你們!你們這XXXXX的教會為什么怎么喜歡在人家休息的時候敲鐘??!XXXXXXXX!”
在起床氣的驅(qū)使下,雅麗拉穿著單薄的睡衣,從自己的床底下拿出背這歐亞娜偷藏的火焰卷軸,打算趁人不注意燒了隔壁的歐斯敦教堂,可當(dāng)她下樓出店時,這才發(fā)現(xiàn)整條街面上跪滿了歐斯敦教會的信徒。
“我的天呀...這是...什么情況...”雅麗拉將手中的卷軸藏好,然后退回到店內(nèi),“這一個晚上發(fā)生了些什么...”
“叮鈴鈴——”商店的門鈴響起,珀維、蘭塔這兩兄弟一臉不快的走了進來。
“你們兩個不是去埃爾琳娜之森那狩獵巨龍了嘛...怎么又回來了...”雅麗拉問道。
“埃爾琳娜之森去不了了...”蘭塔回答到,“現(xiàn)在整個坎佛爾的都被神跡覆蓋,里面的人沒法出去...”
“欸??”雅麗拉坐在卷軸和古書上有些失望的說道,“那你們兩這要在留在店里白吃白住了...”
“你剛才說什么?”
“沒...沒什么...”雅麗拉連忙搪塞過去,“你們兩位都餓了吧!我去做早餐...今天吃得是荷包蛋加培根!”
“辛苦你了——”珀維將一枚克拉利瑪亞金幣丟給了雅麗拉,“這些算是房錢。”
“金...金幣...純金的...”雅麗拉將這枚克拉利瑪亞金幣捧在手心,然后對著蘭塔露出了溫柔且和善的笑容,“我現(xiàn)在就去做兩位的早餐,要等我哦~?”
“咚——咚——咚——”
潵拉特教堂的銅鐘在撞擊了七十二下之后才算停止,歐亞娜穿著一襲黑紗與其他魔法商店的老板一同出席歐斯敦教會此次的哀悼儀式。
“愿上神保佑——”紅衣主教拉布拉多站在教堂的最上端,手中拿著一本黑色封皮的經(jīng)書高聲念到:
“以萬物之主、創(chuàng)世之神、萬王之王的名義,我在此歌詠我們敬愛的拉特米米修女,是她用自己柔弱的身軀抵擋了邪魔對坎佛爾都市的入侵,安保了我們的生活...愿仁慈的上神帶領(lǐng)這位虔誠的神職人員去往那極樂的神國...愿上神不朽——”
“愿上神不朽——”連同歐亞娜在內(nèi)的一眾人員高聲附和。
“那些居住于坎佛爾外城的城南居民,是他們將邪魔引入自己的家園引入了坎佛爾的內(nèi)部,強盜!竊賊!不法商販!這些可怖的家伙不重視上神的戒律,他們?nèi)我鈿⒎?、任意劫掠招致了這樣的災(zāi)難,但盡管如此拉特米米修女卻依舊不肯放棄他們...也愿上神能寬恕這些罪人,讓他們...進入上神的極樂神國...”拉布拉多主教閉眼哀思。
“愿上神寬恕他們——”跪在教堂之外的居民同樣在高聲的祈禱,地位與財富的差距絲毫不能影響他們的對上神的信仰,即便跪在教堂之外他們也是心安理得。
“這個滿口謊話的老騙子又在用魔法術(shù)式進行廣播...這么大歲數(shù)了,不怕把自己玩死嗎?伊米拉——給我把那個老東西的擴散術(shù)式屏蔽掉,我要安靜而優(yōu)雅的享用早餐!”
坎佛爾的領(lǐng)主耶塔拉閣下,斜坐在自己宅邸客房的豪華沙發(fā)上,他的身上圍裹著厚重的貂絨皮衣,壁爐前的火光雖然微弱但仍舊能帶來一絲熱氣,從塔格羅安運來的槐花香木即便制成了折扇,仍舊散發(fā)出使得迷幻的香氣。
“是——”躲在陰影中的侍從回答道。
安靜且優(yōu)雅的享用早餐是每一位貴族應(yīng)得的權(quán)力,尤其是經(jīng)歷了昨夜那一場騷亂,現(xiàn)在的耶塔拉比以往更需要安靜。取一片鮮美的無骨羅素魚片,用來自拉里德利的綠殼椰油進行烹炸,待椰油香氣彌漫之時放入花椒、胡椒、咖喱粉...等到魚片金黃之時再將產(chǎn)量極少的阿爾斯海島糖漿滴入兩滴。
“嗯~果然...優(yōu)雅而完美的清晨必須要從魚肉開始...”耶塔拉輕搖折扇,淺嘗了一點羅素魚的魚肉,然后品茗起封入了地窖百年的白葡萄酒,“伊米拉,外面的情況怎么樣?那個老騙子又搞了些什么小動作?”
白葡萄酒的第一口必須先用來潤舌頭,不然舌頭被其他味道所覆蓋,那就可惜了這封入地窖百年的老酒滋味。
“我親愛的領(lǐng)主大人...”侍從由墻壁上的陰影中浮現(xiàn),一位紅眼紫發(fā)的惡魔女仆半跪在耶塔拉面前,“拉布拉多主教現(xiàn)在正引領(lǐng)著整個坎佛爾的中下層人民,為死掉的修女、牧師以及外城居民祈禱?!?p> “哦~老騙子這就開始排除異己了...”耶塔拉將自己的身子擺正,“伊米拉告訴我,那些神職人員是怎么死的?!?p> “除了一位名叫拉特米米的修女是因為被外城魔物所感染被迫燒死的,其他大多數(shù)高等神職人員是被倒塌的米拉大教堂活活壓死的,”
“外城的...魔物?”耶塔拉的興致似乎被挑起來了,“是北方的舊神的手下嗎?”
“并不是,我親愛的領(lǐng)主大人”伊米拉回答到,“驅(qū)使這魔物的力量來源是來自于衰朽之主——蘿莎凱文?!?p> “那條巨蛇嗎?它不是被歐卡施特那個小鬼用圣劍宰了嗎?”
“可能現(xiàn)在又復(fù)活了吧...”伊米拉說道。
“拜托,歐卡施特的圣劍可是在圣海的深處——其淵中鑄就而成的,那是一柄能弒神的寶具,哪怕是萬神之父的岐也不可能抵擋得了它的侵蝕...一個由古老巨蛇化身而成的魔王怎么可能從圣劍的侵蝕中復(fù)活呢?別太高看它了...”耶塔拉的嘴角微微上翹,“話雖如此不過倒是可以利用一下這個...不死魔物...做一番文章...”
“對了——伊米拉”吃飽喝足的耶塔拉將吃剩下的羅素魚片丟到了窗外,給那些還未吃飯的哥布林們處理,“通知一下山那邊的巨龍,坎佛爾的鹽應(yīng)該快用完了....讓他們?nèi)テ淅嫉と簫u那帶一些上好的玫瑰鹽,至于價格方面照舊。”
“領(lǐng)主大人,那些巨龍恐怕現(xiàn)在飛不進坎佛爾了...”半跪在地上的伊米拉緩緩說道,“現(xiàn)在整個坎佛爾都被名為圣墻的神跡籠罩,巨龍無法進來?!?p> “傳送法陣也不能使用嗎?”耶塔拉問道。
伊米拉搖了搖頭:“能用的只有以新神為根源的傳送術(shù)式,而我們商會所使用的傳送法陣其根源多數(shù)是來自十四魔女、舊神以及奧術(shù)能量,這些傳送法陣無法在圣墻的神跡中施展?!?p> “該死的老騙子!長本事了連我的生意也敢染指了嗎...”耶塔拉眉頭緊蹙咬牙切齒道,“要不是昨天晚上那些小鬼的搗亂!你看我會不會出來扒了你的皮!”
“領(lǐng)主大人請息怒...您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可...不是太好啊...”伊米拉提醒道。
“切——要你這下級惡魔提醒我嗎!”耶塔拉將身上圍裹的貂絨扯下,干枯的身體好似被榨干水分的咸魚,毛糙的手掌也沒有了往日的光澤,慘白的臉上現(xiàn)在僅剩下皺紋,“那幾個臭小鬼等我抓到他們...我非得吸干了他們再把他們的尸體暴尸荒野才行——”
“啊...阿嚏——”在坎佛爾城北的一座慈善之家內(nèi),孤兒克薩斯安因為硝石誤入了鼻腔內(nèi)現(xiàn)在正不停地打著噴嚏。
“早叫你別玩這些粉末了,你就不聽現(xiàn)在吃苦頭了吧...”森精靈瑪莉德拉安搖了搖頭說道。
“你...你懂什么...昨天要不是我調(diào)制的炸藥,德安瑪大姐頭和奇力斯大哥怎么能從耶塔拉那個老妖怪的手里救下勇者大人呢!”克薩斯安反駁道。
“拯救勇者大人是德安瑪大姐頭和奇力斯大哥的功勞,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又沒去!你得意個什么!”瑪莉德拉安向著克薩斯做了個鬼臉。
克薩斯也反饋給瑪莉德拉安一個鬼臉:“嗚嗚——嗚嗚——”
瑪莉德拉安:“看什么看,小矮子——”
“尖耳朵的白癡——”
一言不合克薩斯就跳到瑪莉德拉安的身上,跟這個森精靈扭打在一起。
“好了好了——”慈善之家的院長——大法師迪蘭娜推著輪椅從辦公室出來,叫停了正在互毆的兩個精靈。
“克薩斯、瑪莉德拉安你們兩個別在打了,快去看看勇者大人醒來了沒有,順便再把德安瑪和奇力斯叫起來,我們現(xiàn)在該吃早飯了...”
“好——”克薩斯、瑪莉德拉安異口同聲地回到。
“別學(xué)我說話!小矮子——”
“你才是呢,你個尖耳朵的白癡!”
迪蘭娜搖了搖頭:“這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