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這個詞就是不僅僅的意思,還有不止,何止的意思。
三人都聽懂了她的話中話,她的語氣中還帶著炫耀的成分。
第一個開口的還是金銀潭,“你是說你跟花館主很熟嘍!”他正在猜測他們的關(guān)系?!澳阋残栈ǎy道你也是百花谷的人?”
花香雪又糾結(jié)了一下,最后還是大方承認(rèn)了,雖然他爹花千陌在她出來歷練前再三警告她不要暴露自己的真實(shí)身份,可是讓一個十七歲的女孩保守秘密,簡直比不讓她們喜歡男孩子還要難!
“沒錯,我就是百花谷的人。論輩分,我得叫他一聲爺爺呢!”
她自豪的仰起頭,等待著鮮花和掌聲。
然而,兩個傻小子并不知道恭維一下,而是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個字“噢”,而那個白衣女子甚至連聲都沒出。
沉默總是來的特別突然。
“你怎么一個人跑到這個地方來呢?”孟中行問道。
“來采藥呀!”
孟中行看了看她背著的竹簍,問道:“采藥?采什么藥需要你親自跑到這里來呀!你爹娘放心么?”
“人家都十七啦,又不是小孩子!”花香雪撅嘴道。“我是自己要出來歷練的,老奶奶說許多知識光看書是不行的,必須親自去看,去摸,去接觸才行?!?p> “我十八!”孟中行說道。
“我十九!”金銀潭說道。
風(fēng)翎依舊不說話。
“誰問你們年齡啦!”花香雪生氣道。
“看你這一頭紅發(fā),你是南洲火家的人吧?”花香雪忽然問孟中行。
“啊?不是啦,我是北洲孟家莊的人。”
“可你這紅發(fā)和我姑父的真是太像了,他們神火宮的人……”
“紅發(fā)可不一定就是神火宮的人啊,五洲大地人妖混雜萬族林立,紅色頭發(fā)的族群還是有一些的。”金銀潭解釋道。
“哦!也對!還是我見識太少了。”她終于謙虛起來。
“我是中洲金家堡的人。”金銀潭也不無自豪的說道。
“這我倒是知道,我爹還接到過金家的聯(lián)姻信呢!”她剛把話說出口,就又后悔了,爹的各種教誨警告又開始在她腦子里打轉(zhuǎn)。
“你是哪里人呀?”金銀潭忽然問起了風(fēng)翎。
風(fēng)翎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金銀潭的臉上充滿尷尬,開始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問她。
“啊……,她腦袋受過傷,失憶了,不記得自己家在哪里了?!泵现行屑泵μ骘L(fēng)翎打圓場。
不料風(fēng)翎不領(lǐng)情,反而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尷尬的人又變成了孟中行。他和金銀潭對望了一眼,啞然失笑。
就在這一尷一尬間,他們已經(jīng)看見了花香雪口中說的那個大澤。
“噓……”花香雪伸出食指擋在嘴前,提醒大家別再出大聲了?!斑@澤邊就有不少澤精草,大家先蹲下別動,我悄悄過去看看?!闭f完,她也蹲下腰,一點(diǎn)點(diǎn)的向澤邊挪去。
金銀潭看她一點(diǎn)點(diǎn)挪動的樣子甚是可愛,不禁暗想:這姑娘雖有些刁蠻,但是做起事來卻是有板有眼,認(rèn)認(rèn)真真,若是做個朋友還是很不錯的,何況她還是花家的人。
孟中行的心里卻在想另一件事,怎么讓金銀潭繼續(xù)站到大劍上,用御金術(shù)抓會這種會自己跑的草。
風(fēng)翎在想什么呢?誰也不知道。
三人正思考著,忽然看見花香雪大步流星的走了回來。
她撅著個嘴,一臉的不悅。
“怎么了?”孟中行小聲問道。
“奇了怪了!今天的澤邊竟連一棵澤精草也沒有!”她聲音很大,意味著保持安靜已沒有了意義。
“你確定你沒記錯地方?”金銀潭問道。
風(fēng)翎則是木然依舊。
“不會錯!絕對不會錯!”花香雪肯定的說道,“昨天我在這里采到了澤烏花,還高興了好一陣子,當(dāng)時我看見了澤精草,本來也想采幾棵的,但記得書上說這種草要是離了地就必須種在血水中,不然很快就會死去,根本不能保存,想想也就作罷了?!?p> “原來澤精草采了就立即要用??!那花老先生怎么沒跟我們說!”金銀潭有些不解。
“是啊!我們還以為要帶回去讓他老人家給種上呢!”孟中行也附和道。
“肯定是爺爺年紀(jì)大了,老糊涂了?!被ㄏ阊┙忉尩?,“這種東西本事身用的人就很少,有的醫(yī)館幾十年也遇不到一次,能記得有這種草已經(jīng)是很了不起啦,要不是我爹去年剛逼我背完的一本書上恰有此草的記錄,我也完全不知道世上還有這種奇怪的東西?!?p> “原來是這樣!幸好遇上姑娘你,不然我們就白跑一趟了!”孟中行感嘆道。
“就是!就是!即使我們采到了那草,等回到中洲,它也早死了?!苯疸y潭說道。
“別光夸我了,還是先想想怎么弄草吧!”花香雪納悶道:“今天的草怎么都走了呢?是什么讓它們一夜之間都從這里消失了?”
“它們會不會是被人抓走的?”一直沉默的風(fēng)翎終于說話了。
三人大吃一驚。
他們對聽見風(fēng)翎說話這件事的吃驚程度,遠(yuǎn)遠(yuǎn)大于對澤精草消失。
“原來這里還有個人呢!”花香雪挖苦道。
風(fēng)翎沒搭理她,繼續(xù)說道:“會不會有人也需要澤精草,所以在我們到來之前把它們都挖走了!”
“有可能,要是沒什么大變化,一般的藥草是不會改變生長環(huán)境的?!被ㄏ阊┱f道,雖然風(fēng)翎沒理會自己的挑釁,但是說到正事兒,她還是收斂了自己的小脾氣。
“那會是什么人抓走了這么多的澤精草呢?”金銀潭也說道。
“會不會是有大量的人受傷了?都需要這種草來治傷?”孟中行從一個病人的角度思考了這個問題。
各種言論一出,大家忽然變得焦慮起來,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然而真正的焦慮還沒有開始!
就在他們說話間,四人腳下的草地突然開始變得松軟,他們忽的一下都陷入了泥水中,身體還在不斷下沉。如果沒有什么行動,不出片刻四人的頭就會沒入地下。
掙扎間,孟中行忽然看見不遠(yuǎn)處,一些東西正朝他們圍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