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淡綠色的熒光
陳葫蘆聽了,立馬朝著王翠花迎上去。
接過她手中的被子與竹涼席,高興的說:“翠花嬸子,你別說,你這話講得我喜歡,那你這個被子與竹涼席,給我講講要多少錢,等我販魚有了錢,過幾天就把錢還給你?”
“狗屁,這是嬸子送你的分文不要,等會嬸子跑回家,給你拿來一頂新蚊帳,今晚你便可以美滋滋地睡大覺?!?p> 陳葫蘆做夢也沒想到,王翠花會在一種突然間,對自己變得如此的熱心腸。
好在此時,看熱鬧的人逐漸散去。
只有王翠花與唐槐花兩人,賴在自家的茅草屋里,用手觸摸著這張拔步床的精美雕工,搞出一副如醉如癡的樣子。
陳葫蘆見了,俏皮的問:“二位嬸嬸,這都啥時候啦,你倆還不回家睡覺去,可知再過幾個小時,我就要到麻布街上挑魚去?”
“耶,你山精個屁,不就買下這張拔步床,又不是買到金銀珠寶,我倆看看還不行?”唐槐花兌著他問。
“就是,我倆參觀你家這張床,又不會讓這張床少掉一塊雕花板,你細皮扣個屁,要是你現(xiàn)在想睡覺,不會躺床上閉上眼,我跟村長老婆又不會打擾你?”王翠花幫腔的吼。
陳葫蘆聽了,當時便不淡定起來。
怎么也沒想到,單這兩位老熟女,昨天還搞出不共戴天的樣子,現(xiàn)在卻相互幫襯起來。
于是他,沒好氣的問:“那二位,要是你倆喜歡這種床,白天可以來我家試睡呀,好像我家從來不鎖門的?”
“屁,瞧你這副德性,真把自己當成大財主,還要我倆白天來試睡,可知床這個東西,對于我們女人來講,可能隨便躺在上面睡大覺,這可是關系到一個女人的名節(jié)問題,你可懂?”唐槐花紅著臉道。
“耶,槐花嬸子,看你想到那里去,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倆試睡以后,感覺這種床可以修心養(yǎng)性,那麻布街譚木匠家的店鋪中,還有十幾張這樣的拔步床,以你兩家的財力,買張床還不是小菜一碟!”
“狗屁,我們鄉(xiāng)下人,誰向你這樣的窮燒包,衣兜里還沒余一分錢,竟然花出三萬塊的價錢,買下這個當擺設的拔步床,我看你這個陳葫蘆,就算腦瓜子沒毛病,以后也是一無用處!”
唐槐花這樣說著,還朝他厭煩地嘔一眼。
悶聲的說:“王寡婦,我看我倆,還是盡早離開他家里,要是在陳葫蘆家待長久,村里那些長舌婦們,又該說我倆是老牛吃嫩草?!?p> 王翠花聽了,便“咯咯”的笑。
毫不在意的說:“唐槐花,我可不在乎這些,誰愿意這樣講就讓她們這樣講去,我之所以要離開陳葫蘆家,就是想讓他稍微迷糊一會,要不然他明天那有精神賣魚去!”
陳葫蘆聽了,朝著王翠花感激地望一眼。
推搡著兩人說:“那二位,今晚我們就此別過,說現(xiàn)在我是真困了,沒時間陪你們嘮嗑,還望二位嬸子見諒?!?p> 唐槐花與王翠花聽了,都沒再搭理他。
而是相互一笑,一起離開陳葫蘆的家。
這樣,當他把燈關上,安逸地躺在這張拔步床上。
不僅沒了睡意,還急吼吼地掏出手機,想給柳如煙打個電話。
應該說這是他開通手機后,朝外打的第一個電話。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當他拔通柳如煙的手機,手機里卻傳來提示音,說柳如煙的手機不在服務區(qū)。
他聽了有點搞不懂,說這個不在服務區(qū)是個什么鬼。
于是他,又嘗試地拔幾下,見手機里的提示音,還是剛才那個樣子。
不僅是心灰意冷,還有一種不甘心的樣子。
好在這時已深更半夜,他便自我安慰的想,也許是柳如煙睡著了,才搞出這樣的烏龍。
要不然煙姑,是不會不接自己的電話。
想想再過幾小時,自己便出現(xiàn)在城關菜市場。
到那時賣完魚,自己不會直接跑到“銀灘貴賓樓”去,當面問問煙姑,為啥不接自己的電話。
他這樣想著,便強迫自己閉上眼。
這樣沒過多久,他便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可是,當他還在睡夢中,睡得跟死人似的。
在漆黑的夜幕下,這張古老的拔步床,竟從一處小裂縫里透出一束熒光,把房間里搞得裝滿了月色。
如實的說,這個新開的小裂縫,應該是在下午與晚上這兩個時間段,經(jīng)過譚木匠對這張拔步床的拆分與重組,最新炸開的一道小裂縫。
那你說,就這種情景,是不是有點天隨人愿。
當然,要不然我們的陳葫蘆,怎么在以后的歲月中,可謂是披荊斬棘?
此時,陳葫蘆睡得正香,竟然名其妙被一泡尿給憋醒。
可是,當他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自家屋子里有種淡淡的熒光色。
他見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忙從床上跳下來,在滿屋子里亂找起來。
這樣,他費出好大勁,才在踏腳板與床沿相連接的地方,發(fā)現(xiàn)一處新裂開的裂縫。
而這個滿屋子的月色,就是從這道裂縫中映射出來的。
此時,他望著這道裂縫,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為啥這個踏腳板中,會發(fā)出這么奇妙的光波來。
于是他,小心的趴在那里,仔細地朝著這道裂縫里瞅。
瞅著瞅著,陳葫蘆不僅是倒吸一口涼氣,還有種膽戰(zhàn)心驚的樣子。
于是他,嘗試地伸出手,把這道月牙的熒光給遮擋起來。
可是,當他把一只手掩蓋上去,家里頓時是漆黑一邊。
他望著這種漆黑,感覺好難受。
很快把自己的手放開,這個月牙形的小裂縫,又發(fā)出那種綠瑩瑩的光波來。
他感覺好奇怪,不僅高興得一逼,還跑到屋外挖出一團泥巴,把這道裂縫給堵得嚴嚴實實。
這樣,當房間里恢復了黑暗,陳葫蘆卻沒了睡意。
跟喝了雞血似的,不僅涌出一種心潮澎湃的感受,還覺得上天是在保佑自己。
想想,要不是竇三疤與譚木匠較上勁,自己在一種機緣巧合的情況下,為骨瘦如柴的譚木匠解個圍,自己那舍得買下這么昂貴的拔步床。
那現(xiàn)在,既然上天讓自己遇上這件奇葩事,難道是上天看自己孤苦伶仃到現(xiàn)在,有意的眷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