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驚慌失措到驚喜到熱淚盈眶,每一次面部表情的變化大腦都會蹦出各種想法,要怎么辦呢?接下來要做什么呢?王亦一像木頭人一樣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對上林柒柒的目光,內心被擊中了要害,不停地跳動跳動...
林柒柒審視著他,一步一步走向他,目不轉睛地凝望著他,一步一步朝著他走去,一步,兩步,三步...
王亦一終于站起來,和她靠得特別近,此時兩人的距離只有十厘米,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對方臉上的表情,眼神,感受對方臉上的溫度。
“我恨你,恨你那么久了都從未想過與我聯(lián)系,恨你那么久了從未來見我,哪怕一次”。冷到極點的話一句句從林柒柒的嘴里說出來,她的表情很冷,冷得有些陰沉。
王亦一臉帶痛苦、羞愧,喃喃開口,“阿柒...”
“可我又愛你,愛你總是出現(xiàn)在我腦里和心里的音容笑貌,愛你刻在我心里的點點滴滴...”
林柒柒的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封住了,王亦一用力地抱著她,吻得她喘不過氣。突如其來的親吻讓人措手不及,她大腦變得一片空白,他的氣息縈繞著她,隨著他的呼吸越來越局促、親吻越來越熱烈,林柒柒閉上眼睛,攀上他的脖子,動情地回吻著。良久,良久,他才放開她。
此時,林柒柒的嘴唇紅腫,臉色緋紅,眼神迷離,齊肩短發(fā)有些凌亂。
“阿柒,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卑微如他,他的聲音充滿了祈求,眼里是卑微的祈禱,他看著她,期待著她的回答。
他有什么理由在這么多年過去了以后,還要求她和他在一起呢,只是如果能有一絲機會,他也愿意爭取,如果有一點可能,他也愿意付出一切去變成現(xiàn)實,如果她愿意的話。
“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阿柒,可我希望你說愿意”。
林柒柒沒有回答,走向辦公桌前拿起筆在空白的紙上寫下兩行字,遞給他,“這是我的居住地址,晚上來找我”。然后推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王亦一看了一眼紙條:世溪源二號·三合小區(qū)2棟16樓。
“那個林柒柒是怎么回事?。恳蔡珱]禮貌了,這個城市的人都這樣嗎?電視臺的人就她那樣的話,還不如直接拒絕好了,反正上門合作的人很多”。玉芷思推門進來后,就一直在抱怨,數(shù)落林柒柒的不是,語氣里滿是鄙夷和不屑,絲毫沒有剛才半分干練的樣子。
“思思,去工作吧”。
玉芷思看王亦一出神地在思考著什么,并沒有理會她的話,覺得很無趣,只好出去繼續(xù)工作了。
晚上7點,王亦一離開辦公室后,徑直往三合小區(qū)走去。乘坐電梯到了16樓,按門鈴,三聲過后,林柒柒穿著睡衣出現(xiàn)他的面前,但似乎并不打算讓他進去。
“嗨,阿柒”。他的聲音低低的,很沒有底氣。
“先回答第一個問題,那個玉芷思是誰?”
王亦一輕笑了一聲,隨即又認真地答道“她是我叔叔收養(yǎng)的女兒,大家都很疼她,被慣壞了,所以走在哪里都沒大沒小,她來挽我的手,我不至于甩開她吧,就是一個小女孩兒,淘氣點而已,我和她沒什么”。
“第二個問題,你能保證永遠不會再離開我嗎?”似乎是深思熟慮了很久,這個問題才終于說出了口,說出去后的輕松、淡然,原來是那么爽。
16樓林柒柒全部買下來,全部打通了一個人住,此時冷空氣從門縫里鉆進來,有些冷,林柒柒穿著睡衣,更是深覺有寒意刺骨。
“再也不會了,阿柒”。
“你怎么保證?”
“用我的生命”。
什么也顧不了了,什么也不想了,林柒柒用力撲進他的懷里,熟悉的味道涌入鼻腔,溫暖舒適的感覺浸潤著全身,眼淚似乎要掉下來,可是被她忍了回去,哽咽道“我想你,王一一”。
王亦一摟住她的腰,低下頭,帶著涼意的嘴唇覆在她溫暖的唇上,兩顆心比任何時候還要接近。他們邊吻著邊朝屋內走去,滾在床上,兩人的氣息越來越重,越來熱烈的氣氛一觸即發(fā)。
忽然,王亦一停止吻她的動作,而是驚訝地說道“阿柒,你抽煙?”是的,他吻著她,能感覺她口里的煙味刺激著他的口腔,這味道是他從未感覺過的。
林柒柒羞愧地點點頭。其實她覺得沒什么,只是王亦一不抽煙,所以才在他的面前有些不好意思
王亦一往客廳的茶桌上一瞟,果真看到有好幾個煙頭,同時還有一包拆開過的女士煙。
林柒柒看著王亦一的表情逐漸變冷,心里嗚呼,早知道刷個牙,把桌上處理干凈,現(xiàn)在人證物證俱在,想說點什么都沒用了。
這時,王亦一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沉默的氛圍,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沒有接,而是調成了靜音模式。他放開了抱著她的手,而是翻過身平躺在床上,雙眼盯著天花板看。
氣氛又變得沉重和靜默,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了,只有窗外的寒風呼嘯聲。
“阿柒”。
“嗯”。
“我想娶你”。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在這靜默的夜晚,像一聲驚雷砸下來,驚動了林柒柒安穩(wěn)的神經。
“好,就現(xiàn)在”。林柒柒看起來比王亦一還急切,這讓王亦一猝不及防。
“什么?現(xiàn)在?”
“嗯,現(xiàn)在,去把結婚證領了”。
“現(xiàn)在民政局下班了”。
“那明天,明天一早就去,好嗎?”
“明天周末”。
林柒柒泄氣了,很不安,很無助,聲音變得低低的,似乎馬上就要控制不住哭出來。
“阿柒,我答應你,不會再離開了,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相信我”。
林柒柒抬起頭看著他,他的眼神里太深沉了,似汪洋大海深處一般深邃,讓人琢磨不透,所以她才心慌了,心急了,她只想緊緊地抓住他,才能有安心安定的感覺。
他轉過身擁抱著她,她就在他的懷里,感受著他的溫度、他的氣息、他的心跳,這才讓她放下心來,閉上眼睛,淚從眼角輕輕滑過,無數(shù)個失眠的夜晚,唯有此刻才睡得那么安穩(wěn)。
而玉芷思此刻卻是急得上躥下跳,打王亦一的手機一直無人接聽,他一夜未歸,她內心極度不安,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