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琴聲還沒有斷，這家的家長里短也才剛剛興起。
家中丈夫和妻子正在討論著一些什么，聲音很瑣碎，談論的問題也很凌亂，沒有矛頭指向，就算按照散文的散的標準也無法排列組合成文章。丈夫帶著它那方框黑色眼睛切菜，菜刀每在他手里抖動幾次，他就要騰出自己的左手下意識地讓眼鏡復位到它常年所處的位置；妻子那邊剛剛把一旁嬰兒藍中的小孩哄睡。看樣子一切都是么祥和，奶奶買菜回家的路上嘴里還不時哼著過去的曲調(diào)。
這天晚飯，丈夫和妻子終于還是張了嘴，說了很久之前就在討論而一直沒有說的話。飯桌上上除了他們夫妻倆還有小影和奶奶。
那話當然不是說給小影的。
“媽，我跟對象想來思去，還是打算送您去養(yǎng)老院?！?p> “商量好啦？”
“媽，你看，小影上學了，我們的給她騰一個寫字臺出來，這豪豪剛剛過了百天，每天晚上都會哭鬧，我的單獨給豪豪一個房間吧！這樣咱家就剩一個臥室了，給您住吧！我和對象就得睡沙發(fā)，可我白天還要上班，一天都沒有精神；不給您住，讓您睡沙發(fā)，這樣我們心里也不舒服。再說了，我打聽過了，養(yǎng)老院的服務很好，比家里的條件還好。您可以先去住一段時間，不合適我們再接您出來?！?p> “你們讓我考慮一下，好不好！”
“媽，這有啥，考慮的?！?p> 奶奶并沒有說話，只是扒著碗里的米粒。
奶奶當然不愿去，誰會好端端的愿意離開自己的家，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但奶奶答應下來了。
搬到養(yǎng)老院的路上，奶奶給一邊的小影講了一個故事，一個關于農(nóng)民的土地的故事。
奶奶說，
農(nóng)村分地的時候，有的土地面積大，土地面積大的地好分，每一家都能分到幾畝，這樣的地大家都用來種莊稼；有的土地面積小一點，這樣的地不好分，本來就一小塊地，由于家里人口不一樣，人口多的一家可以分到畝，而人口少的或之前分了大地的人家這次只能分到一兩分地。分到一兩分地的人家不想在這一兩分地里面中莊稼而是選著種樹，因為地小不值得種莊稼；而分到畝的人家想種莊稼，因為地多種莊稼可以有更多的收入。無論樹種還是種莊稼都是與別人無關的，因為樹或莊稼都沒有種到別人家的地里面?？蓸溟L大了，就會遮住陽光，別人家的莊稼的收成就會很差。這樣那些周邊分到不到一畝地的人家也會種起樹來。這樣一來一片地大多數(shù)都種了樹，那些分到幾畝地的人家也會種樹。
小影，你知道為什么嗎？
奶奶告訴你啊！因為那些種莊稼的人只是看著擁有選擇的權(quán)利，其實從種叔的開始他們就不能自由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