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結(jié)良緣闔家團聚，動真情衛(wèi)國求婚（2）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該回去上班的都回去了，兩個小孩子留下來，說要學習養(yǎng)蜜蜂。李衛(wèi)國留下來。長安全權(quán)委托他蓋新房的事，幾天后，建筑隊就要來了。
李衛(wèi)國一本正經(jīng)地請示二老，能否讓大安帶他到山上逛一逛，他有重大的事情要和大安商量。老人痛快的答應(yīng)了，要他們午飯前趕回來就好。
大安好奇地問：“有話就說，為什么非上山去呢？”
“我要考察一下這座山，看看它的開發(fā)價值有多大？”
“你打算投資開發(fā)這座山？”
“是的?！毙l(wèi)國調(diào)皮地打個敬禮。
“這座荒山能用來干什呢？”
“所以要先考察一下再做決定?！?p> “我覺得你有些異想天開，這荒山野嶺的有什么開發(fā)價值！你看看就知道了。我就陪你走一趟?！?p> 兩個孩子要跟著，被小青老師留下了，說要帶他們?nèi)ジ罘涿邸?p> 李衛(wèi)國帶上了水、水果和點心，給大安拿上了遮陽帽。大安笑他：“你真嬌氣！我以前一天上山三次砍柴也沒帶過一口水?！?p> “到時候你就知道這樣做的好處了?！崩钚l(wèi)國不理會她的嘲笑，把東西放在一個背包里，背在肩上，把帽子扣在大安的頭上，一起朝山里走去。
這座山雖然名字叫青龍山，可一點也不高大威猛。東西綿延七八里的樣子，頂多像一只張開四肢的蜥蜴。除了最東端被稱作龍頭的部分海拔大約有二三百米，其他的部分只是凸起的丘陵，連山都算不上是。山的北面種植著柏樹，松樹，是密密的防護林，護衛(wèi)著縣城。
因為有青龍山，所以這個鄉(xiāng)鎮(zhèn)就叫青龍鎮(zhèn)。
東村和西村在山南兩只蜥蜴腳的半山坡，二三十戶人家的樣子?，F(xiàn)在很多院落已經(jīng)閑置，無人居住。年輕人混得好的在縣城買了房子，混得不怎么樣的也在南村蓋房結(jié)婚生子，不愿住在山上了。山上住著的多是老人，既無力蓋新房，又不愿離開老宅。山坡上的嶺地也曾被人承包種植果樹。在缺水少路，經(jīng)營費力，效益欠佳的情況下，年輕人都外出打工，老年人又年老體衰，無力經(jīng)營。果園慢慢荒廢。果樹變成了劈柴，園地長滿荒草、酸棗棵和荊棵。山坡上稀稀落落的站立著一些殘留的果樹，這兒一棵桃樹，那兒一棵杏樹，這兒一棵柿子樹，那兒一棵核桃。只有龍頭山的峭壁之下的栗子林還郁郁蔥蔥。
兩個人順著山間小路，磕磕絆絆的來到了山脊之上。好在上面有幾棵大松樹，否則連個乘涼的地方都沒有。兩個人在樹下的石塊上坐下來喝水擦汗。大安不滿地說：“這山山水水我都看了幾十年了，你到底想讓我看什么？”
“你看，這么好的山荒著多可惜！”
“是啊，以前這山可以說是花果山，山里人都指望他討生活呢！現(xiàn)在生活好了，年輕人誰都不愿意出大力，流大汗了，都想輕輕松松賺大錢。這山就沒人搭理了！”
“我想承包這荒山嶺地，打幾眼井，修幾條路，種上花，養(yǎng)上蜜蜂。把這荒山變成花山蜜海。怎么樣？”
“這個想法很好，可就是費時費力費錢?！?p> “我不怕，我有一些錢，更有的是時間?！?p> “你真打算在這里安家落戶？這里有什么好？”
“因為你在這里?！?p> “我？”大安驚異地回頭望著李衛(wèi)國。李衛(wèi)國真誠地盯著大安的眼睛，說：“是的，因為你。我只想時刻都守在你的身邊?！彼麤]有理會大安的反應(yīng)，眼睛盯著遠方，講起了自己的過往。李衛(wèi)國講的云淡風輕，大安聽的淚眼婆娑。
“大安姐，在遇到你之前，我渾渾噩噩地活著，怨恨、憤怒、彷徨，胡作非為。我也痛恨著自己，痛恨這樣的生活。可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樣的生活，不知道這世上什么是我想要的。遇到你之后，我猛然間發(fā)現(xiàn)，我的心從來沒有這樣安定過。有你在，我不需要喝的爛醉如泥就能入睡，我第一次對這個世界萌生愛意，第一次希望自己要做個好人，第一次想要有個自己的家，第一次想要全心全意去愛一個人。我的生活因為你變得亮堂起來，變的有希望?！?p> “因為我？”大安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用盡全力痛恨傷害我的人，痛恨這個世界，得到的依然是痛苦。你寬恕傷害你的人，愛你周圍的人，收獲了大家對你的愛。怨恨招致痛苦，愛和寬恕才會贏得幸福。這不就是你教我的嗎？”
“我可沒想過這么多！”大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安姐?！崩钚l(wèi)國單腿跪在了大安面前，雙手握住大安的手說，“我知道我原來就是個畜生，是個混蛋，我配不上你。可我一定會痛改前非，好好做人。希望你接納我，讓我來照顧你一輩子。希望我們的后半生幸福快樂地一起生活?！?p> “衛(wèi)國，你別這樣。”大安想拉他起來，可李衛(wèi)國抓著她的手不放，也不起來，熱切地盯著她等她回答。
“衛(wèi)國，我已經(jīng)決定不再踏入婚姻了?！?p> “為什么？你還這么年輕！”
“我已經(jīng)沒有心思和精力再經(jīng)營一段婚姻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小青老師拿出她的積蓄給我和長安蓋房子。我必須讓她在這里安享晚年；長安要再結(jié)婚生子，情況不定，我要給劉康一個穩(wěn)固的后方；我還認了一個干爹，他無兒無女，孤苦一人。我得給他養(yǎng)老送終；我還要……”
“你還要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好，否則大家怎么能安心享受你的照顧？”
“我不想給別人的生活帶來陰影。”
“帶給別人的可能是陰影，帶給我的卻是光明。”
“衛(wèi)國，你不懂。”
“我懂，我什么都懂。只要你不嫌棄我，就嫁給我吧。我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渴望結(jié)婚有個家！”
“不，衛(wèi)國，我不會再嫁人了。我可以幫你找個好姑娘?！?p> “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那你不是陷我于不義嗎？”
“你不答應(yīng)也沒關(guān)系，我會等，直到你答應(yīng)為止。你一輩子不答應(yīng)，我也守著你，不離開。長安哥已經(jīng)給我聯(lián)系了三壯哥，買下他的老宅子。把兩個老宅連成一家，蓋上樓房。我們一起住?！?p> “你們做這么大的決定竟然瞞著我！”大安有些生氣了。
“長安哥說了，你不結(jié)婚，他也不結(jié)。他陪著你。他還說，如果我對你不好，負了你，他就槍斃我。小青老師也支持我。”
“你們合起伙來算計我！”
“我們都希望你幸福?！?p> “我現(xiàn)在活得很幸福啊，難道只有結(jié)了婚才幸福嗎？”
“你不幸福?！?p> “我不幸福？你怎么知道？你看現(xiàn)在事事都稱心如意。我還有什么不知足的？我怎么會不幸福？”
“你時常在睡夢中哭泣，哭喊著你害怕。醒著的時候又不得不擔當一切。我知道你最需要什么。小青老師也知道?！?p> “你？你們……”
“放心，你給了我最需要的，我也能給你最需要的。我們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相信我?！?p> “不……”。大安想掙脫李衛(wèi)國的手離開，不想?yún)s被衛(wèi)國緊緊摟在了懷里。
衛(wèi)國緊緊摟著大安，不理會她的掙扎和哀求，眼睛盯著遠方的村落，說：“我一生都在尋找的東西，終于找到了。我怎么會輕易放棄呢！大安姐，嫁給我吧！你放心，你想做的事我都支持，因為你想做的就是我想做的。只要我們心在一處，還有過不好的日子嗎？”
大安停止了掙扎，靠在衛(wèi)國的懷里哭了起來。
李衛(wèi)國捧起大安的臉，盯著她的眼睛，動情地說：“讓我們相愛吧！”大安低著頭，不敢看他。大安起初在努力掙脫，后來身子慢慢軟了下來，癱軟在衛(wèi)國的懷里。李衛(wèi)國對著她的耳朵輕聲說：“你嬌羞的像初戀的小姑娘?！贝蟀舶淹t的臉埋進衛(wèi)國的懷里，不敢睜開眼睛。
“我們結(jié)婚吧。我等不及了?！崩钚l(wèi)國說。
“不，不行！”大安好像一下子清醒過來似的，拼命掙脫了他的懷抱，跌跌撞撞下山去了，撇下李衛(wèi)國一個人立在山頂發(fā)呆。
一整天，大安像做了什么虧心事似的躲避著每一個人。李衛(wèi)國倒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似的和張爸爸一起割蜂蜜，和兩個孩子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