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萬里,一群魚尾人身的鮫人在海底沙灘采貝。
男子耳后長鰭,女子肚臍鑲珠,鮫人族誕生于荒古黃字,盛產(chǎn)俊男靚女,屬于海中新貴。
鮫人女子癡情,鮫人男子風(fēng)流,故而總有鮫人女子落淚。
鮫人淚化情成珠,閃耀奪目,是世間一等一的珍寶。
一只海馬在海中游過,玄坤抱著迦藍(lán)策馬奔騰,當(dāng)看到鮫人采貝這幅美輪美奐的場景后,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急忙拉住海馬。
迦藍(lán)被玄坤摟著蠻腰,心中既有滿足又有羞澀。
只是玄坤這個傻小子到現(xiàn)在還明白迦藍(lán)的心意,還當(dāng)她是兒時所見的那個妹妹。
本是正值豆蔻年華的好姑娘,偏偏這傻小子沒個輕重,又是親又是抱。
如今也就是迦藍(lán)芳心暗許,換做旁人,早就一刀切了他這個登徒子。
數(shù)十名鮫人紛紛抬頭,口中吐出五彩斑斕的泡泡,見到迦藍(lán)后,紛紛停下手中的采貝的活,紛紛對她大禮參拜:
“見過圣女大人,祝大人永葆青春!”
一名脖間掛有七彩珍珠的鮫人姑娘捧著一個珠貝,搖動魚尾游到海馬身前,恭敬的將珠貝雙手呈上。
玄坤定睛一看,豁然是一顆拳頭大小的珍珠,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從小到大酷愛收集天才地寶,還未曾見過這等艷麗之物。
迦藍(lán)點了點頭,將珠貝接過來,揮手示意他們不用多禮。
玄坤見迦藍(lán)接住了這個寶貝,再次駕馬奔騰,穿過魚群,越過鯨海,來到一片寂靜的洋流之中。
溫暖的海水劃過二人的面龐,經(jīng)海面折下的光化作七色,猶如萬花筒般穿過悠悠海水。
玄坤摟著迦藍(lán),趴在她的肩頭,問道:
“妹妹,你手中的是什么呀,好好看!”
玄坤將頭向前探去,幾乎都要貼到迦藍(lán)的臉上,清新淡雅的茉莉花香穿過肉體傳入神魂。
玄坤這根不開化的木頭,都有些如癡如醉。
迦藍(lán)耳邊傳來玄坤呼吸的韻律,滾燙的氣息劃過耳邊,清純的臉蛋瞬間化作了一個熟透了紅蘋果。
“迦藍(lán)妹妹不舒服么,臉怎么這么紅!”
玄坤伸手摸著迦藍(lán)的額頭,問道。
這不摸還好,他掌心炙熱的溫度傳到迦藍(lán)的額間,迦藍(lán)的小臉蛋上冒出了絲絲熱氣。
“哥哥抱的太緊了,迦藍(lán)……迦藍(lán)有些喘不過氣來!”
迦藍(lán)柔柔弱弱的說道,又應(yīng)了追風(fēng)口中的小家碧玉。
其實這也難怪,二人本就是兩小無猜,又有一紙婚約在身,未來夫婿與她這般親昵,她一個小姑娘家家哪受得了。
但玄坤一直把她當(dāng)作妹妹,從來沒有過非分之想,更不知道那一紙婚約,所以一直以來毫無顧忌。
如今才明白迦藍(lán)為何會滿臉羞紅,他急忙松開雙手,臉上也浮出一片紅暈,有些緊張的說道:
“妹妹,我……那個……我……”
“嘿嘿,原來小坤兒哥哥還會害羞!”
迦藍(lán)轉(zhuǎn)過身,摸著玄坤布滿陽剛線條的面頰,滿目柔情,倒是玄坤瞬間羞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
“你敢取笑哥哥,不和你玩了……”
玄坤翻身下馬,急忙背過身,暗自運轉(zhuǎn)寒冰之力掩蓋臉上的羞紅。
“那哥哥還想不想要這個寶貝了!”
一只潔白的纖纖玉手攥著一顆明珠伸到玄坤眼前,晃來晃去。
玄坤目光再次被明珠吸引,急忙轉(zhuǎn)過身,伸手去拿,卻見迦藍(lán)俏皮的將明珠藏在背后,小臉一揚。
“哥哥錯了,哥哥錯了,不該兇妹妹,好妹妹,再讓我看看唄!”
玄坤也泛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學(xué)著雪貍的樣子,撒起了嬌。
迦藍(lán)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將玄坤的手拉了過來,將明珠放到他的手上。
玄坤把明珠放在手中端詳,總覺得有一絲悲情從珠內(nèi)傳入手心,有些不解的看向迦藍(lán)。
迦藍(lán)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說道:
“這是蛟珠,乃是鮫人悲情之淚所化,每一顆背后都有一個負(fù)心人,還有一顆傷透了的心!”
迦藍(lán)未嘗愛果,不理解其中復(fù)雜,單純心思只曉得情愛之美好,卻不明白相愛之人為何會生出悲情。
玄坤滿眼嫌棄的看著鮫珠,隨手扔入海底。
“哥哥這是做什么?”
迦藍(lán)深知玄坤愛收集天材地寶,如此美艷之物他怎會隨手丟棄。
“既然是悲情的東西,即便再美,留在手中也是徒添傷感,我們?nèi)e的地方玩吧!”玄坤嫌棄的說道。
迦藍(lán)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贊同玄坤的做法。
玄坤飛到海馬背上,只是這次沒有抱著迦藍(lán),而是謹(jǐn)小慎微,如此君子行徑,卻引來迦藍(lán)眼中那一絲失落,她手中掐著避水訣,催動海馬奔向另一片海域。
二人在海中游玩半月有余,玄坤如今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海闊憑魚躍。
這片汪洋大海無邊無際,即便與荒古大陸相比也不遑多讓。
成千上萬的海族在海底安享太平,不似天地間各種化行靈物那般殫精竭慮,每日都要茍活在巫妖兩族的淫威之下,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玄坤每每想到如此,道心的缺口瞬間放大,若不是先天道種壓制,恐怕早就失了本心。
迦藍(lán)與玄坤一起游歷半月有余,如今龍子百歲宴即將舉辦,她催著海馬朝東海之眼游去。
三日過后,二人剛剛趕到東海之眼,卻看見敖林駕著大蟹,載著十?dāng)?shù)人落在東海之眼。
敖林對迦藍(lán)與玄坤恭敬的施禮,催著大蟹游回海面。
玄坤抱著迦藍(lán)下馬,與這十?dāng)?shù)人碰了個面。
這十?dāng)?shù)人中顯然分為兩派,其中一批人穿著淡藍(lán)色道袍,另一批人穿著金色華服。
藍(lán)色道袍那族人以一對兄妹為首,男子名喚元武,高大威猛,氣息沉重,女子名喚元靈兒,英姿勃發(fā),氣息輕靈。
他二人正是玄黿一族的小公子與小公主,兄妹站在一起時,隱隱有一種不分你我的感覺。
另一波金色華服人群中,衣襟鑲金的白衣青年脫穎而出,他的氣息鋒利如金,一雙虎牙甚是可愛,名喚王小白,乃是靈虎族的小王子。
元武、元靈兒與王小白對視了一眼,見到迎面走來的玄坤與迦藍(lán)后,紛紛上前見禮。
玄坤會意一笑,同樣恭敬的回了一禮,迦藍(lán)欠身一禮后,緊緊挽住玄坤的臂膀,似乎在炫耀什么。
王小白笑瞇瞇的露出兩只虎牙對玄坤說道:
“看給迦藍(lán)姐姐給嚇的,我們又不會吃了七殿下!是不是呀,七殿下!”
王小白拍著玄坤的肩膀,對他眨出一個你懂的眼神,好像很熟路的樣子。
“小白兄可莫要調(diào)侃在下,就我這身子板,都不夠給你塞牙縫的!”
玄坤嘿嘿一笑,與王小白碰了一個拳,在海底激起一層氣浪。
“我家妹妹可還安好!”
王小白收起拳頭,關(guān)切的問道。
“好著呢,身邊都是伺候她的,還都是模樣的俊俏小哥哥,每天都有大肥魚吃,我的春寒殿都快讓她拆了,你說她好不好!”
玄坤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前幾年聽說家妹開了靈智,本想去無極宮探望,但是殿下也知,我等太古遺族身負(fù)枷鎖,無法脫開洞天福地的禁錮,要不然當(dāng)年也不會把家妹……”
“小白兄慎言!不可言!”
玄坤立馬出言打斷了王小白的話,對他搖頭說道。
四方神靈雖然隱世于四方洞天福地,但根本無法隨意出入。
如今龍生九子,乃是天道降下的造化,這才允許他們前來慶賀,否則肆意出境必將遭受天道侵蝕。
王小白緊張的捂住嘴,額頭冷汗直流,差點說錯了話招來因果。
“殿下只記得小白,看來是把我們兄妹忘在腦后了!”
元武抱臂走向玄坤,面色有些不悅,元靈兒倒是沒他那么較真,上前與迦藍(lán)嘮起了家常。
“小武真會說笑,當(dāng)年是你救了我一命,我怎么可能會忘!”
玄坤一拳砸在元武的胸口,一層氣勁蔓延萬里,掀起驚濤駭浪,元武嘿嘿一笑,不為所動。
“嘶……你這副真武軀還真硬!”
玄坤急忙甩了甩手,他自認(rèn)為修煉天都煞神后,肉身之力強筋無匹。
這一拳下去,元武沒什么事,他這指骨差點沒被震碎。
“你和他這身龜殼較什么勁??!”
王小白摟住玄坤的脖子,嘲笑他蠢鈍。
“王小白,你再敢胡言亂語,小爺拔了你的牙!”
元武對王小白威脅道。
“怕你??!”
王小白挺身上前,一雙虎目射出鋒利的氣息。
迦藍(lán)瞬間緊張了起來,都是來慶賀的貴客,傷了誰都不好交代,急忙上前勸架,卻被元靈兒一把拉?。?p> “管他們干什么,又打不死,讓他們打!”
元靈兒眼中精光閃爍,擺出了看大戲的架勢,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玄坤卻在此時挺身而出:
“小白兄,這里還是海里,四周都是水,想明白再決定要不要和小武決斗!”
玄坤拍了拍王小白的肩膀,走到迦藍(lán)的身旁,與元靈兒一起看起了大戲。
“那個……小王心中掛念家妹,殿下快帶我去,不是我怕你,改天,改天一定奉陪!”
王小白眨了眨眼,灰溜溜的跑到玄坤身邊。
“改天就改天!”
元武嘿嘿一笑,露出小人得志的面孔。
迦藍(lán)如釋重負(fù)的嘆了一口起,手中祭出一枚青色令牌,四條青龍再次浮出,拖拽索鏈拉出一座光門,她挽著玄坤的手率先邁入光門。
王小白狠狠的白了元武一眼,急忙跟上,元武無所得聳了聳肩,與元靈兒邁入光門之中。
四條青龍飛入光門后,海底再次恢復(fù)以往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