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莊宏益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他心中有些疑惑,起床時身上的痛感還是實實在在的傳來了。
聽到屋外有說話的聲音,于是他便走了出去,一眼便看到了正在吃飯的夏惜晨等人。
此刻的夏惜晨嘴巴里還叼著半塊饅頭正扭過頭來瞅著他,看起來倒是可愛的極了,只是他為何會在這里?
有些頭暈的扶住了門框,夏惜晨見狀趕忙起身過去將他攙扶到了桌前:“你沒事吧?”
莊宏益想起來了,他被張員外打暈丟到了亂葬崗,是夏惜晨將他給帶了回來。
湯婆婆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起身道:“你醒了,一定也餓了吧,快吃點飯吧!”
說著湯婆婆便去了廚房拿了一副干凈的碗筷出來遞給了莊宏益。
“你這孩子也是受苦了,瞧瞧都瘦成什么樣子了,且多吃些。”說著湯婆婆給他夾了一個饅頭遞了過去。
莊宏益的雙手捧著桌面上的飯,垂眸看著碗中的白面饅頭,終究是沒有忍住落淚了。
現(xiàn)在的他沒了家人,雖說大家心中都清楚他父母的為人,可是卻又都十分畏懼權(quán)勢,自從家中出事以后,便再也沒有人敢同他家來往了!
眼下還有人可以關(guān)心自己不嫌棄他,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一旁的湯蒼見莊宏益顫抖著肩膀哭了起來,于是便用筷子敲了敲碗道:“一個大男人哭什么哭,成什么樣子,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p> “老頭,你這也太嚴厲了吧,誰說男孩子就不能哭了啊,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有七情六欲,上天都給了你哭的能力,傷心的時候自然是讓你好好發(fā)泄的,忍著做什么?!毕南С苦洁熘⒉毁澩瑴n的言論。
聞言,湯蒼的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你這丫頭,我說一句,你總是能頂上十句。”
“爹你莫要冤枉我,我才沒有和你頂嘴,我只是闡述事實而已。”夏惜晨仰著一張小臉瞅著湯蒼。
“你們都趕快吃飯,飯都堵不住你們的嘴?!睖牌糯蛑鴪A場,這兩個父女有時候真的就是個冤家,總是不停的斗嘴。
吃過飯之后,湯婆婆便讓夏惜晨同她一起收拾起了行禮。
夏惜晨倒是有些許奇怪:“娘,這好好的收拾行禮做什么?”
“收拾行李回家??!”湯婆婆一邊說,一邊開始收拾起來。
回家?夏惜晨的腦子中冒出了無數(shù)的問號:“這里不就是我們的家嗎?”
“這里也算是吧,不過我和你爹商量過了,不管怎么說你一個丫頭總不能陪著我們在這里度過一身吧,所以我們決定帶你回去之前的家中。”
夏惜晨是感動的,她沒有想到湯婆婆他們?yōu)樗肓诉@么多:“娘,是不是女兒拖累你們的閑云野鶴了?”
湯婆婆寵溺的在她的腦袋上拍了一下:“就算是沒有你,我和你爹也是要打算回去的,畢竟年紀大了。”
“對了你且去問問宏益他可愿意隨我們走。”
“好我這就去?!闭f著夏惜晨便跑了出去。
來到藥房門口的時候,便見到莊宏益跪在門口,夏惜晨倒是有些不解發(fā)生了何時:“莊公子為何跪在這里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讓湯姑娘關(guān)心了,在下只是想拜湯先生為師。”
莊宏益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醫(yī)術(shù)根本就算不上出眾,如果可以拜入湯蒼的門下,想必應(yīng)該會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有著極大的提高。
雖不知湯蒼先生究竟是何許人也,可是莊宏益卻時常聽父親提及,說他定不是個尋常人,而這樣的夸贊也是因為他曾出手幫助過父親。
夏惜晨一開始就知道湯蒼這人有時候其實挺固執(zhí)的,他決定的事情其實很難會被別人改變,不過莊宏益的處境或許眼下也只有湯蒼可以幫他了。
夏惜晨推門走了進去,卻聽到湯蒼道:“我不會收徒的,你還是死……”
“爹,是我?!毕南С看驍嗔藴n的話。
“是半夏啊,你且過來,將這藥拿去給莊宏益?!?p> 夏惜晨上前,發(fā)現(xiàn)這些都是外傷藥,其實說真的,湯蒼這老頭心腸還是很好的,可惜就是脾氣太臭了,還是個老頑固。
“爹,你為何不肯收他為徒?”夏惜晨也覺著奇怪,要知道湯蒼這一身的醫(yī)術(shù),若是可以教給莊宏益,那豈不是可以造福世人嗎?
“你爹我此生就只收兩個徒弟,絕對不會再收徒弟了?!?p> 兩個徒弟?
“爹,你的兩個徒弟厲害不?”夏惜晨眨巴著眼睛瞅著湯蒼。
湯蒼只是瞄著她,就覺著她肯定憋著什么壞招:“我的徒弟怎么會有不厲害的呢!要知道,如今他們二人可都是聲名顯赫!”
“這么厲害呢,那爹可知道他們現(xiàn)在在何處?”夏惜晨心中的小九九開始盤算起來。
既然湯蒼說他的兩個徒弟很厲害,那么莊宏益也不見得非得在他這一顆樹上吊死啊,讓湯蒼這老頭寫個推薦信啥的想必也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這樣一來豈不是就解決了問題。
“他們二人,一個目前在家中,還有一個好像去了南宮家?!睖n一邊思索一邊開口道。
“爹,你也不想收徒了,既然你的徒弟也很厲害,那不如讓你的徒弟收了莊公子,你看如何?這樣一來他也就不會再來煩你了!”說著夏惜晨還朝著湯蒼挑挑眉毛,好像是在說,你看我是不是很聰明。
聞言,湯蒼倒是顯的一臉為難起來:“我那兩個徒弟脾氣有些古怪,會不會收這件事情我也不敢保證?!?p> “爹,你是他們師傅,難道他們還敢不聽你的?”
“這個,可就真的是不好說了?!睖n有些無奈的開口。
這有點能力的人脾氣都這般的古怪嗎?不過,還沒有去試過誰會知道結(jié)果呢!
“爹不如先待他去見見,行不行到時候再說唄,這都還沒見著呢!”
“那你讓那小子明日隨我們一同回去吧!”
得到了湯蒼的首肯夏惜晨覺著這件事情也就成了一大半了,于是出來將跪在地上的莊宏益給扶了起來。
“即便是你跪出個天來,我爹也不見得會收你為徒,不過我爹還有兩個很厲害的徒弟,你收拾收拾明日隨我們一同回去,你可以拜他們?yōu)閹煟惺裁床粫牡故蔷退闶呛蛶煿埥?,想必師公也是不會拒絕的對不對?”夏惜晨故意大聲的朝著屋內(nèi)的方向說著。
莊宏益還是十分感激夏惜晨的:“多謝湯姑娘如此幫我?!?p> “不客氣?!闭f著夏惜晨朝著莊宏益調(diào)皮的眨了眨眼睛,隨即將手中的藥遞給了莊宏益:“老頭給的,他就是嘴硬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