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付熙連帶著院里所有的知情人都吃了一驚,續(xù)而付熙回過神來,哈哈大笑。
“柔姐姐,敢情他還不知道呢,真真是個傻子呀”
樸校對有些恍惚,具體的唐姑娘他也沒見過,只是聽周管家那個老混蛋提起過,也不能便真假,從進了老道莊,樸校對就只關(guān)注付熙這一個人,竟忘了這幾個京城里的來的姑娘。
“去年,周管家在您們這帶回去的青姑,說是莊子上孝敬臨江府,也算有一片孝心,熙妹妹還是輕些罰吧”
陳黛漪將賬本遞回付熙手上,走過去拉出她的手,假裝想她求情。轉(zhuǎn)過身,沖樸校對輕搖頭,示意他不可強擰。
付熙靠在椅背上,指尖輕叩桌面,滿是遲疑。
“唐姑娘,我一向是忠心的,求您救救我”樸校對見陳黛漪為他求情,才信了她的身份。莫不是唐姑娘想要用緩兵之計,自此猜想,便掙扎開付一品的按壓,向陳黛漪身邊蹭求饒,又被拽了回去。
“你即忠心,又何須救你”付熙冷笑一聲,眼中滿是嘲諷。
“樸莊主,你現(xiàn)在講了實情我也好給求情,要不一會,坐實了你不忠我也沒臉好說話?!标愾熹粝袷窃谙蛩V苦,滿臉的無奈。
“我認,我認,我都說,是我?guī)ь^賄賂的周管家,唐姑娘,您得為我說好話呀”樸校對磕頭如搗蒜,急急哀求道。
“這就為你求情”陳黛漪懶懶的答了一句,便不再知語。
付一品拿了罪狀書,讓樸校對填了名,付熙便連帶著那本帳,一起封了給了他,怕是夜長夢多,交代著連夜送去兵馬司,說要處置老道莊的人,請個令。
樸校對見陳黛漪沒了聲響,把趴著去拉她的腿,被提人回來的楚云,一腳踢了幾丈遠,噗的一聲噴了口血,混了過去。
陳黛漪瞧了一眼楚云,只抿嘴苦笑了一身,便隨著連連打哈切的付熙回了屋。
樸家的一概眾人,都被押解在一起,連帶著問出來的一概人等,都連夜抓了來,只等著次日一并處置了。
楚云等人一連忙到天大亮才收了工。
早已是日上三桿,田中卻無人,村中早已唉聲怨道,沒了前日的繁盛勤勞景象。
原來那樸校對,一邊打著付家的名號加收田契精糧,引的民不裹腹,無心耕種,把民怨直指臨江公府,一邊又聯(lián)合周管家貪贓受賄,倒賣糧食,實是罪大惡極。
莊戶們陪著樸校對演了一天的戲,肚子里又沒有半點吃食,便直接罷了工,躲在炕上咒罵付府眾人。
正自渾渾噩噩,突聽的莊子里那口老鐘“鐺鐺鐺”的響,那是莊里有急事時用來通知眾人的,自從樸校對做了莊主,早已幾年沒響。自以為是誰家調(diào)皮孩子鬧著玩,便不做搭理,不料那鐘聲越來越急,只敲的人發(fā)慌,便趿拉著鞋,頂著蠟黃枯瘦的一張臉,向莊主院里走去。
約莫半個時辰,院里才擠滿了一群萎靡不振的莊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