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反應過來魏朝宗的話,眼里的疑惑更重了:“父......親,玉兒不懂您在說什么......玉......”
李元香撇了魏含玉一眼,柔聲道:“玉姐兒啊,我的兒,你這會兒可別犯糊涂,老爺他可是什么都知道了。”
李元香不說還好,一說魏朝宗火更大了:“再嘴硬,就把她關到柴房好好反省上加法,我看是她的嘴硬還是家法硬!”魏朝宗說完也懶得再看魏含玉,板著憐就走了。
其他幾房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只恨這熱鬧再大些才有趣,他們一看這魏含玉還是這么沒用。譏笑幾句,便各自離開了。
屋里只剩下了李元香,她的臉上早已沒了笑意,她看著魏含玉,眼里盡是怨毒:“知道老爺為什么讓你去柴房嗎?!”
家里的規(guī)矩魏含玉是知道的,懲罰出錯的子女都是讓去祠堂反省,祠堂里陰冷潮濕。里面供著的都是列位祖宗,嬌生慣養(yǎng)的小姐公子哥們,那經得起這般折騰,不肖兩個時辰,再硬的人只怕也是要求饒了。
魏含玉這才想起來,剛才魏朝宗要她去柴房反省,更可笑的是,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
李元香見魏含玉一直垂著頭不說話,心里頗為得意:“老爺是怕你臟了祠堂的地,那是我們魏家的祠堂,是供奉列祖列宗的地方,你這個晦氣鬼可不能進去!”
她臉上掛著明燦燦的笑,嘴里卻說著最惡毒的話:“你啊跟你娘一樣,下賤胚子!”
聽到這句話,魏含玉笑了,笑的淚珠兒都在眼里打轉。她走到李元香跟前,眼神冰冷,說出的話更是讓李元香驚駭不已:“你可以罵我,但你不許侮辱我娘,我娘雖死了,可她的仇我還未報,你以為我會一直逆來順受嗎?”
她的眼神越來越冰冷,眼里的恨意就像是來自地獄鎖魂的厲鬼。與平日里那個柔弱膽小的魏含玉判若兩人。
“李夫人,人在做,天在看,太過分了,自然會有人替天行道!”李元香到底是從女人堆里爬出來的,她雖然愣了半晌,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尚書府里一個不受寵的庶女,還能翻天不成?況且大局已定,想到這里,她嗤笑道:“呵呵,活了大半輩子,真還沒見過替天行道的!我倒是想見見!”
兩個人的對視了很久,李元香才嬌笑著離開。
回到房里,李元香翻來覆去都睡不著,便叫來了女兒魏清雅。
李元香這輩子最得意的就是有個能給撐腰的好娘家,嫁了個好夫婿,如今又生養(yǎng)了個好閨女。
她看著魏清雅,眼里柔軟的能化出一灘清水:“雅兒你可要爭氣啊,為娘我都給你準備好了,明天可就看你本事了?!?p> 魏清雅羞澀地垂下頭,扯著衣角喃喃道:“娘,我知道,你都說過好多遍了?!?p> 李元香還是不放心,魏清雅什么都好,可是有時候就是太放不下面子了。這點要是不改,以后可是要吃大虧,她看到魏清雅這樣,心里不免著急:“雅兒,為娘說句不該說的,那魏五可不是省油的燈,你看她那狐媚子模樣,跟她娘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p> 她一說,魏清雅像是想到了什么,眉頭皺的更緊:“娘,她的臉怎么還是這樣,該不會是被她發(fā)現了吧?”
李元香抿了口茶,悠悠開口:“我的兒,要真是這樣哪還得了,我是算準了時間的,你要知道娘做這些可都是為了你啊!”
“娘,我知道該怎么做了,我不會辜負娘的一片苦心?!?p> 母女倆說了一會知心話,一看時間不早了,魏清雅就回房里休息了。
一大早院子里的下人聚在一起,一個個說的有聲有色,其中一個丫鬟越說越激動:“聽說過幾天瀟王爺要來府里做客!”另一個丫鬟手里的活也停了下來,湊上來興奮的說:“是真的嗎?他真的要來嗎?聽說這瀟王爺長得是整個大周最好看的人兒呢!”
“那是自然的,那西域的公主吵著要嫁瀟王爺,聽說也是個絕妙美人兒,可惜都被拒絕了。”綠衣丫鬟說完后有點黯然神傷,話鋒一轉,一個丫鬟撇撇嘴,道:“也不知我們五姐兒是走了什么好運,竟能落得這般好事!”
“是啊,是啊,你說府里那個姐兒不比她強,真是可惜了雅姐兒白生的那副傾城模樣。”一直沒開口的丫鬟有些神神秘秘的,她看了眼周圍才小聲說:“噓!你們呀還是太單純了,這瀟王爺天神般的人物,自然是跟雅姐兒般配了,我還聽說瀟王爺這次來就是退婚的!”
其他丫鬟聽得一時愣住了,一個個面面相覷,看見有人走過來,忙散開裝作干活的樣子。
院子離柴房是最近的,丫鬟們說話也沒避著魏含玉,興許也是覺得一個落魄小姐聽到了也是無所謂的。
所以他們的對話,魏含玉在房里聽得清清楚楚。其實就算她們不說,她也知道了七八分。
皇帝賜婚,本應該是高興的事,無論是誰家都會覺得恩寵無上,無比榮耀。
可是對于魏家來說,卻是一點喜悅都沒有。眾人也都不解,為何要給驚艷絕倫的瀟王爺指婚。
一個草包女,若是草包也就算了,偏還是其貌不揚。
魏家就更不高興了,魏清雅可是魏家的驕傲,也是整個臨安城的榮耀。魏清雅的教養(yǎng)禮儀也是專門從宮里尋得嬤嬤來教的。其心思用意已不用多說,這魏清雅以后嫁的定要是皇家貴胄。
哪個少女不懷春,一個是驚艷絕倫的王爺,一個是管家嬌小姐,看來也是極為般配的。也就只見過一面,這魏清雅便非瀟江寒不嫁。
如今也是恨透了魏含玉,雖然這份榮幸并不是魏含玉想要的,可是她說出來又有誰會信呢?
都只覺得她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只是她隱隱覺得這件事不似這么簡單,可她又說不出不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