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只顧低著頭,并沒有看到歐延的表情,難免還是有些擔(dān)心。
楊曦承的那些話,越無意,越是傷人于無形。
他雖不知歐延與景年現(xiàn)在的具體情況,可歐延對景年的感情,他是真實看在眼里的,就算歐延表現(xiàn)的再云淡風(fēng)輕,聽到這些話,也會不好受吧。
“走吧?!?p> 良久,前方傳來歐延的聲音,很輕。
蕭痕深吸了口氣,見歐延已邁開步子,趕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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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年自去蘅蕪堂看了一回臨風(fēng),返回凌云閣后,之后一連兩日,都沒再出去過。
她想通了不少,眼下,最是不能心急,與歐延的誤會其實很簡單,只要等臨風(fēng)醒來,等她將身子養(yǎng)好,一切都是能夠解決的。
她知道,歐延必然已經(jīng)對她失望透頂,可機會是自己爭取的,既是她錯了,無論他是何態(tài)度,也不能就此放棄。
……
“姑娘今日感覺如何了?”
這日照例是瑤雪過來看診,現(xiàn)在她每日與蕭痕輪流,白天的上午和下午各一次,由瑤雪前來,晚上,則是蕭痕。
景年這幾日恢復(fù)的很穩(wěn)定,每日通過施針與服用湯藥,基本已沒了吐血和眩暈的癥狀,若非因為此前消耗太大瘦得厲害,看起來基本與常人無異。
水靈珠加持下,寒蠱蟲之毒已是徹底解了。
“我早就沒事了,只是不知……臨風(fēng)怎么樣了?”
這幾日來,景年有跟瑤雪提過一些關(guān)于臨風(fēng)的事。
“還昏迷著,偶有囈語,但情況已穩(wěn)定了,你且放心?!?p> 瑤雪點頭。
景年雙手交握于膝上,既盼著他醒,又禁不住的緊張。
“姑娘……”
沒多時,瑤雪剛施完針準(zhǔn)備拔針,就見阿喜從外面進了來。
景年從軟塌上側(cè)頭看去,有些驚訝,“不是說要回靜園一趟,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p> 阿喜這趟出去,原是要去靜園取一些日常的衣物的,這才剛走了一盞茶的功夫,竟就回來了,還兩手空空。
阿喜微蹙著眉,走到塌前,“姑娘,凌云閣現(xiàn)在,不準(zhǔn)奴婢們離開內(nèi)院了?!?p> 景年眨了眨眼,沒立刻有反應(yīng)。
“瑤姑娘,你剛才過來時,沒人攔你吧?”
阿喜說完,又詢問瑤雪。
瑤雪默默搖頭。
“昨天還好好的……”
阿喜越發(fā)奇怪。
“不讓離開……就是不準(zhǔn)你出去?”
景年慢慢地重復(fù)一遍。
阿喜點頭,“奴婢從門里面向外瞅了眼,原本內(nèi)院外值守的侍衛(wèi)大哥,都換成了生面孔,一個都不認(rèn)識。”
景年一怔,“可是守衛(wèi)的人變多了?”
“也沒有,就是平時的樣子……”阿喜撓頭。
這種時候,又是在凌云閣,景年難免胡思亂想起來。
“瑤姑娘,待會兒你走的時候,我同你一起吧,我想出去看看?!?p> 景年想了想,還是決定出去看看。
瑤雪自是沒有任何意見,待收好藥箱,就與景年一前一后相攜著走了出去。
果然剛一到內(nèi)院門口,就被侍衛(wèi)攔了下來。
瑤雪能過,而她不行。
景年站在原地,因為早有心理準(zhǔn)備,神色還算平靜。
侍衛(wèi)態(tài)度不錯,沒有解釋,只恭敬地請她回去休息。
景年沒堅持,目送了瑤雪離開。
往回走的路上,目光卻有些復(fù)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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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閣,歐延書房。
未時剛過,蕭痕便匆匆趕了來。
這幾日為方便起見,歐延食住都在此,并未另尋其他住處。
天已有些熱了,一路快走,到達時,額前竟?jié)B出了些許汗意。
因為心急,進來時都忘了敲門。
不過蕭痕此時已無心顧及這些。
“莊主,楊大人似乎是聽聞了什么傳言,屬下阻攔無用,現(xiàn)在已朝著靜園的方向去了!”
距離楊曦承來到棠鈺莊已過了整三日,一直都未能見到想見的人,就算歐延再拿多大的理由推辭,也是欲蓋彌彰。
歐延派去服侍楊曦承一行的下人,都是事先交代過的,不可透露任何與景年有關(guān)的事,但楊曦承是個急性子,又精明得很,如此被動地守著一個秘密,根本無法長久。
他人在莊內(nèi),有的是打探消息的機會,也不知是從哪兒聽來了景年的住處,竟是一刻也等不得,直接往那邊去了。
蕭痕也是在內(nèi)侍趕來稟報時才得知的一切,估計現(xiàn)在人已到靜園了。
一時間只慶幸靜園正在修繕,景年并不在那兒。
這幾日也是為了防止景年會撞上楊曦承,就連凌云閣的內(nèi)院外,也換了一批得力的暗衛(wèi)把守,甚至索性直接毫無理由地禁止了景年出入。
只是……楊曦承既然去了靜園,那么下一步……便必然會到凌云閣來興師問罪了。
尤其是當(dāng)他看到靜園那明顯因為打斗而損壞的模樣時……
蕭痕已有些不忍想下去了。
……
歐延正在書桌前看書,聞言手中的書微放,露出臉來。
他面上沒什么變化,似是早料到一般,將書上正看到的地方折了一角,站起身,頓了頓,忽然道:“你現(xiàn)在到內(nèi)院,將畢堯就在莊內(nèi)的事告訴墨景年,然后帶她去見他。”
蕭痕一驚。
畢堯現(xiàn)在是被軟禁的狀態(tài),之后何去何從,要不要讓他與景年見面,這幾日歐延都一直沒有沒有明示過。
現(xiàn)在這種時候……忽然說要讓他們二人見面,著實出乎蕭痕的意料。
“莊主……”
所以眼下,歐延是要以此將景年支往別處,獨自來應(yīng)對楊曦承嗎。
“趕緊?!?p> 歐延沒多說,只果斷地催促。
蕭痕抿唇,不敢不從,領(lǐng)命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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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年被蕭痕忽然帶離凌云閣,沉了一上午的心越發(fā)緊繃起來。
“先生……為何我與阿喜,忽然不被允許出入凌云閣了?”
景年被人扶上輦車,終是沒忍住,試探著詢問。
“這法子……可能有些失禮了,但主要……也還是為了能讓姑娘每日好好靜養(yǎng),不要到處走動?!?p> 蕭痕沒想到景年已發(fā)現(xiàn)了,一時間無法否認(rèn),只能硬著頭皮胡謅。
景年見他神色不似有異,卻實在無法理解他的解釋,心知他必然有所隱瞞,只是不想說罷了,便沒再追問,面上卻寫滿了不信。
蕭痕在心中一陣長嘆。
木子與微
昨天鴿了,我有罪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