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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情亦絕

第427章 明日大婚,景年,等我來娶你

若情亦絕 木子與微 2088 2024-06-28 00:11:56

  就這么一天天的數(shù)著日子,再回過神來,竟已到了景年要進宮的日子。

  北文帝賜景年國姓,又因景年身世特殊,沒有娘家相伴,帝后遂特許了景年專程從宮中出嫁,由歐延迎娶至睿王府,以此完成大禮。

  如此做法可謂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雖在皇室威儀之下尚無人出言反對,卻也在朝中引發(fā)好一片嘩然,不知不覺倒成了上京城百姓閑來無事的一大談資,連著將近半月,都為人所津津樂道。

  進宮的日子是早定好了的,就在婚期前一天,宮中前來教導(dǎo)景年的宮人也會在這一天隨她一同回宮,時間就定在一大早。

  景年從清晨醒來耳邊說話的人聲便沒有少于過五個,這些日子屬實是將她累慘了,被人推著從床上坐起來時人還是懵的。

  好一陣分不清今朝何夕,記憶還停留在……

  昨夜里歐延似乎抱著自己說了好一陣的話?!

  她愣了愣神,被宮人和阿喜一起拉著下了床,洗漱前還有點恍惚。

  昨晚……好像是在她睡著后,歐延過來了……

  之前他也常來,可多數(shù)時候只是坐在床前陪她一會兒,不會有意將她叫醒,昨晚卻是反常地揉著她的發(fā),又時不時地用手指碰碰她臉,生生將景年給弄醒了。

  她原本睡得沉,眼皮也重,暈乎乎地睜眼,許是習(xí)慣了歐延總在深夜過來,嘟噥了一句“你怎么來了”,便又要想睡。

  歐延卻干脆伸手將她整個上半身拉起攬進懷中。

  難得溫存,景年安心閉了眼,舒服地靠著他胸口,意識模糊間,又聽他道:“宮中的住處可安排好了?”

  “好了呀。”景年下意識閉著眼哼哼。

  “是在何處?”

  “嗯……不知道,嬤嬤說只管跟著他們就好?!?p>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問,似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景年便也慢慢地答,眼睛始終沒睜過。

  頭頂好一陣沒說話,好一會兒才聽他嘆了口氣,似是有些無奈,又有些失笑,“也罷,你只管被領(lǐng)著過去就好,我會多派幾個人跟著你。”

  景年不知有沒有在聽,依舊閉眼靠在歐延懷里,呼吸均勻。

  歐延也便就這般看著她,二人好一陣無話。

  直到歐延確定她應(yīng)該是睡著了,準(zhǔn)備將她重新放回枕頭上躺好,動作間又聽她忽然嘀咕了一句,“阿延你忙完了?”

  他頓了一下,先是看了眼她是不是又醒了,卻見景年雙眼合得好好的,差點以為是自己幻聽。

  唇角卻漸漸揚起一絲笑意,復(fù)將她攬回懷中,在景年臉頰側(cè)輕輕印了一個吻,“忙完了,接下來……就專心陪你?!?p>  景年未再出聲,許是真睡著了。

  ……

  “景年,后天等我來娶你?!?p>  ……

  這話像是帶了什么魔力一般,忽然在耳邊不斷縈繞。

  景年深吸一口氣,好像是昨天自己睡著前聽到他說的最后一句話。

  耳根都不覺有些泛紅起來。

  ……

  “姑娘移步至外間用膳吧?!?p>  耳邊傳來嬤嬤的聲音。

  景年瞧了眼此時鏡中已穿戴整齊的自己,依舊是素凈的穿戴,穩(wěn)了穩(wěn)不知為何有些加速跳動的心口,暈乎乎地起身向外走去。

  待一切收拾妥當(dāng)準(zhǔn)備出府乘馬車進宮,卻嚯的在府門口看到正雙手負(fù)于背后,筆直站在馬車前的歐延——

  “阿延……”

  景年猛地一頓,屬實沒有想到。

  已有好幾日沒在白天看到過他了,前些天北文帝舊疾復(fù)發(fā),歐延應(yīng)召進宮輔佐太子,這種忙碌的狀態(tài),二人是早就說開了的,原以為連今天進宮都不會見到他人,誰承想竟然這會兒會在府門前等自己。

  景年剛平復(fù)的心跳又砰砰加速起來,身邊宮中的嬤嬤、宮人圍了好些人,她沒敢直接跑過去,只強自抑著欣喜走上前。

  歐延今日未穿官服,只著一套平日常見的白衫,發(fā)未束起,而是有一半是披散著的,遠(yuǎn)遠(yuǎn)看去,甚是儒雅。

  睿王府如今也已開始布置張羅起婚宴布置,府門前早掛上了紅綢緞與燈籠,加上今日景年便要進宮,馬車、宮人、行李物件擺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那氛圍感一瞬便將景年拉回了現(xiàn)實。

  “你怎么過來了?”

  她走到歐延近前,礙于前后左右都是人,刻意壓著聲音道。

  “你今日進宮,我自然是要陪你一起的。”

  歐延自然地拉住她的手,往馬車走去。

  景年注意到蕭痕沒在,又回神看了眼隨行的嬤嬤和阿喜,“你們最近還是很忙嗎?”

  “不會了,楚清晏的案子昨天已經(jīng)收尾,從今天開始,我在京中剩下唯一的事,便是咱們的婚事?!?p>  說話間,景年已被他扶著上了馬車,聽到他最后一句話,耳根又禁不住發(fā)燙起來。

  這種感覺她說不清……二人的關(guān)系明明早已穩(wěn)定了下來,可這一場婚事,又仿佛讓一切變得新鮮起來,即便她本意并非如此。

  “這幾天嬤嬤們教的東西太多了……我可真擔(dān)心明天一不小心會出錯?!?p>  想到那繁雜的婚禮儀式,景年又惴惴不安起來。

  “她們嚇唬你的成分多些,明日全程都會有專門指引的嬤嬤跟著,到哪個步驟該做什么,都會直接提醒你的?!?p>  她不止一次抱怨過這宮中禮節(jié)的繁瑣,歐延只能失笑地安慰,“明日宮中唯一要做的是與帝后請安行禮,待出了宮,就沒有這些條條框框的了?!?p>  “我讓阿喜跟著你一起進宮,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她便是,宮里也都打點好了,都是自己人?!?p>  歐延徐徐道,“我其實唯一擔(dān)心的是陛下的身體,蕭痕現(xiàn)在是在宮中寸步不離,但如此絕非長久之計?!?p>  景年心一沉。

  “那我們……”

  “沒事,我們只管將自己要做的事做好”,歐延及時打斷她,“其他的……交給時間就好?!?p>  他說的隱晦,卻是再明顯不過。

  氣氛不覺有些沉重,景年抬眼看向歐延,見他正垂眸不知在想什么,不禁上前整個將他擁抱住。

  歐延的手覆上她后背,沒再動。

  景年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北文帝是他的義父,尤其自他父親歐恒意外離世后,歐延成長的每一步,都是在北文帝的庇護下走來的,如今卻只能看著他每況愈下,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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