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wù)摿艘魂嚸鞫鞯乃绞潞?,玉染和墨培霆兩人皆沉默下來?p> 馬車里安靜下來,無聊的玉染扒開車簾望向車外,而墨培霆視線一直未離開玉染,玉染明顯感覺到后背火辣辣的炙熱。她為敢轉(zhuǎn)身,竟然害怕與墨培霆的四目相對。
正當玉染郁悶尷尬時,馬車突然顛簸起來,駕車的車夫急切的稟告道:“殿下,這一段路被雨水沖毀嚴重,請殿下忍耐一下,馬上就過去了。路邊有人正在搶修,回來時應(yīng)該沒事了。”
“無礙!”墨培霆回道。
一句“無礙”倒是讓玉染對墨培霆另眼相看了一次,在她印象中這位大爺應(yīng)該是個難伺候的主,沒想到會如此好說話。
由于顛簸的厲害,玉染坐在側(cè)位上失去了平衡,身子不穩(wěn)開始前后左右搖擺。
墨培霆長臂一伸便把玉染撈進了懷里,雙臂用力緊緊抱住了玉染,未等玉染掙扎,便在玉染耳邊警告性的提醒道:“別亂動,不然兩個人都坐不穩(wěn)?!?p> 被墨培霆緊緊抱住的玉染真就沒敢亂動,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此時掙扎亂動,反而顯得矯情了,只當是免費體驗一次人皮沙發(fā)吧!玉染心里如此想。
被當成人肉靠墊的墨培霆嘴角微微揚起一絲笑意,下巴頂在玉染頭上,鼻翼微動輕嗅著玉染發(fā)間淡淡的香氣。他讓人探查過,這種味道的頭油建華城中很多胭脂鋪里都有售賣,賣回的那瓶他也嗅過,香氣過于濃郁,遠沒有玉染這股淡淡的讓人身心愉悅。
一段距離的顛簸后,馬車逐漸平穩(wěn)下來,墨培霆很識時務(wù)的松開了玉染,玉染匆匆坐回原位垂首坐穩(wěn),面上泛出一抹微紅。
玉染不知她此時的模樣純粹就是小女子的嬌羞之態(tài),讓墨培霆心情大好,沖淡了兩日來因明恩和親之事而產(chǎn)生的郁悶與煩躁感。
心情愉悅的墨培霆伸手在玉染頭上歸整有些歪的簪子:“簪子歪了!”扶好簪子,墨培霆又把玉染臉側(cè)一縷垂下的青絲別在了玉染耳后。
“我的天呀!”玉染心里哀嚎“有沒有人告訴她,墨培霆的動作是不是過于曖昧了,他這種情況下會不會突然之間獸性大發(fā),然后……哎呦喂!”玉染未敢亂動,也未再言語,默默坐在側(cè)坐上。
馬車里再一次沉默下來,墨培霆的心情卻異常愉悅,心思也越發(fā)活躍,剛剛的小插曲讓他感覺兩人之間又近了一步。
“殿下,避暑山莊到了?!避嚪虻脑挻蚱屏笋R車里的寧靜。
玉染撩起車簾,車外一片寂靜,有一隊侍衛(wèi)匆匆而過,玉染不由納悶,心里暗想“這里難道就是大梁國的瀛臺避暑山莊嗎?人都哪里去了?”
“咱們來早了一步,用不了一個時辰,這里人便多了?!蹦圉瓶创┯袢拘闹兴耄卮鸬牡挂彩歉纱嗬?。
玉染看了一眼墨培霆,挑開車簾汐,先一步下了馬車。
高大、高端、高貴,玉染用了這幾個詞來形容眼前巍峨壯觀的山莊門楣,“瀛臺避暑山莊”幾個燙金大字懸掛于正門之上。
“恭迎寒王殿下!”門口的侍衛(wèi)看到墨培霆后紛紛見禮問安。
“免禮!”墨培霆淡淡回應(yīng)。
“用不用抬頂軟轎來?”墨培霆問玉染,聲音柔和,略帶一絲曖昧與蠱惑。
玉染施禮:“臣女想走走!”
墨培霆附身在玉染耳邊小聲說道:“剛剛在馬車里不是很隨意自然嗎!此刻怎么拘束啦!”
玉染心里一抖,怎么有種被調(diào)戲的感覺呢!狠狠的白了一眼得瑟的墨培霆。
“呵呵呵!”不知為何,看到玉染受憋墨培霆心里尤為想笑,忍著笑意說道:“跟緊了,別走丟了!”心情無比舒暢的墨培霆走在前面。
“我又不是小孩子!”玉染心里暗罵,腳步卻未停。
穿過雕欄畫棟,越過亭臺樓閣,這里高端大氣,這里氣勢磅礴,這里奢華有內(nèi)涵,不愧是王室的避暑山莊。
跟在玉染身邊的芙蓉和薔薇忍不住小聲議論,或是嘖嘖稱贊。她們都是從蘭雅國王宮出來的人,有著一定的眼界與見識。今日來到大梁國的避暑山莊才知什么才是帝王之所,也認可了瀛臺避暑山莊被稱為天下第一山莊一點不為過。
“前面是茗瑯苑,以前是本王母妃住所,后來本王和明恩來時便住在哪里?!蹦圉f道。
“恭迎寒王殿下!”茗瑯苑門口,宮女、侍衛(wèi)呼啦啦跪地高呼。
“都起來吧!”墨培霆揮揮手。
“殿下,明恩公主呢?”一位老婦人問道。
“明恩有事來不了,本王過來看看就走!”墨培霆邁過門檻走進茗瑯苑。
玉染隨后,提起裙擺要邁門檻。
“夫人小心!”老婦人提醒玉染。
“夫人!”這一稱謂絕對震撼,不單玉染和墨培霆微愣,芙蓉薔薇也呆愣在原地。
墨培霆猛然回身望向玉染,見玉染臉頰緋紅,一只腳門里一只腳門外,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呵呵!”墨培霆輕笑,上前拖住玉染胳膊:“怎么愣住了?要本王抱你走嗎?”
“??!不用!”緩過神的玉染抬腿邁過門檻。
玉染走出兩步,才感覺出來,墨培霆的手還在她胳膊上,她扭動一下,墨培霆便識趣的放開了。
茗瑯苑只是個二進二出的小院落,面積雖小,卻清雅別致。玉染并未走進房中,只在院中看了看。
墨培霆背手而立,說道:“每年七月初七,王宮中人都會在這里住上一個月。小時都是和母妃一起,自從母妃過世,我還未在這里住過,今日的荷花宴也是頭一次參加?!?p> 墨培霆停頓片刻,眸光帶著一絲憂郁與無奈:“西廂房是明恩的閨房,她總跟我抱怨,每一年玉瑯苑中只有她一人,說時可憐兮兮的,嗨!我實在虧欠她太多?!?p> “明恩不過跟你發(fā)個牢騷,向你傾吐她的心聲,其實她理解你的苦衷?!庇袢景参康?。
“是你開導的好!”墨培霆想起了明恩所說的“舍小家為大家,有國才有家。”
這種話不是一個普通女子所能說出來的,一個鄉(xiāng)下長大的女子會有這種情懷嗎?墨培霆不由自主把目光投向了并肩而立的玉染身上。
“殿下謬贊!”玉染側(cè)身點點頭:“明恩的事,宜早不宜遲,殿下早做打算為好?!?p> “好!有勞玉染小姐之處還望相助!”墨培霆說道。
玉染笑了笑:“義不容辭,定鼎力相助!”
“嗯!”墨培霆松了口氣,語氣輕松,困擾了他一天兩夜的難題好像突然之間便見到了光明,有了解決之道。
是面前這個女子給予他的力量,有了她,他有了希望與期盼。有了她,他好像看到了曙光與輝煌的未來。他至此可以攻無不破,戰(zhàn)無不勝。
“殿下,王后到了,請您去鳳翔殿一趟!”無界走近回稟道。
墨培霆看向玉染:“我讓無心跟著你,直接去荷花宴主場地瀛臺方宴吧!”
“謝殿下!”玉染一禮,隨墨培霆走出銘瑯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