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diǎn),一點(diǎn),近了,更近了。
未萊此刻想抽身已然是不可能,她認(rèn)命的閉上眼睛,等待厲慎謙的唇覆上她的。
厲慎謙見她閉了眼還皺著眉頭,一副趕鴨子硬上架的樣子,心里便覺著好笑。不過既然眼前的可人兒都如此配合了,沒有半路殺車的道理。
就在雙唇將要貼合的檔口,未萊的電話響了。
真是天降救星呀!不論是何方神圣,她都先謝過。
未萊從沒感覺自己接電話這么積極過,還沒等鈴聲響到第二個音節(jié),她就已經(jīng)完成低頭,拉開手包拉練,拿出手機(jī),按下接聽鍵等一系列動作。
電話是孫藝珠打來的,未萊從沒覺得她的這位閨蜜這么可愛過,真是及時(shí)雨,替她化解了尷尬。
未萊向旁邊走了幾步,掩住話筒小聲問:“我的姑奶奶,你打的可真及時(shí)......”
差一點(diǎn),他就能夠如愿親上她的唇。
厲慎謙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臉哀怨與不甘的朝試衣鏡錘了一記。這該死的沒眼力勁的,要是讓他知道是誰,非跑過去給她點(diǎn)教訓(xùn)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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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算是因?yàn)閷O藝珠的誤打誤撞勉強(qiáng)逃過一劫,但如果厲慎謙什么時(shí)候再向她做出這種親密舉動,后果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剛才未萊快要轉(zhuǎn)身上樓時(shí),厲慎謙猝不及防地快速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說是要拿點(diǎn)今晚送她回家的獎賞。
直挺挺坐在椅子上的未萊,眼神呆呆的,木木的,讓人看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關(guān)厚芬在廚房里觀察了她半天,見她依舊不聲不響呆坐著,不免心中犯疑,將濕漉漉的手往抹布上一抹,走出廚房。
“未萊,你沒事吧?都坐半天了。未萊?”
關(guān)厚芬一聲關(guān)切的問候猛地將未萊神游的思緒拉回了現(xiàn)實(shí),她有些失措地捋了捋肩前的秀發(fā),“沒事,關(guān)媽?!?p> 關(guān)厚芬轉(zhuǎn)到她身前,滿眼關(guān)心地看著她,“最近你總是神不守舍的,是不是工作又不順心了?哎呀,如果你在這家公司處處受欺負(fù)的話,干脆就不要做了,并不是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p> 未萊輕輕抓起關(guān)厚芬布滿老繭的手,滿眼溫柔和安慰,“關(guān)媽,我真的沒事的,你別多想。我也沒有不開心,你不用替我擔(dān)心,如果真的有什么,我一定會和你說的。”
關(guān)厚芬粗糙的手回握,眸中盡是心疼,“你這孩子,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心里有什么從不往外說,好的壞的都自己扛,我真怕哪一天你把自己的給憋抑郁了?!?p> 未萊撇撇嘴,“關(guān)媽,你怎么咒我,我抑郁了你很高興嗎?”
“自然是不高興,所以關(guān)媽才要你別總是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自己一個人承受?!蔽罩慈R的手收得更緊。
未萊感受著手上粗糲觸感傳來的溫度,心中泛起無限溫暖,頓時(shí)覺得做一切都值了,“好,我答應(yīng)你,以后有什么事都告訴你。”
對不起,關(guān)媽,恕未萊不能如你所愿,為了你和鄒凱哥的安全,這件事還是由我一人來承擔(dān)吧。
白天孫藝珠打電話給她約她去京城有名的生態(tài)館釣魚,未萊初初聽到的時(shí)候還有些不可置信。
孫藝珠什么個性,什么喜好她一清二楚,不知是抽了哪門子瘋竟約她釣魚去,未萊嚴(yán)重懷疑她是中了邪了。
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答應(yīng)下來,拉上鄒凱一起去,到了目的地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轉(zhuǎn)了性子的原因。
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孫藝珠朝他們揮手,她身旁站著一位個子高挑的男人,背對著她們,不過看背影未萊也知道這人是誰。
傅東賢!
看來,孫藝珠這丫頭最近跟傅東賢走得挺近的。上次打野也同樣帶上了他。
莫不是兩人有什么情況?
彼此之間打過招呼后,未萊神秘兮兮地將孫藝珠拉到一旁,“你們倆什么情況?是不是?”
孫藝珠急忙否認(rèn),“什么什么情況,別瞎猜啊,我跟他清白的很。哎呀,實(shí)話告訴你吧,他不是我的菜,這下死心了吧,別一天到晚瞎腦補(bǔ)?!?p> 瞥了眼鄒凱,孫藝珠繼續(xù)道:“你怎么把他也帶過來了?真是掃興?!?p> “孫小朋友,你好像對我哥有意見啊?!?p> 孫藝珠撇了撇嘴,“何止有意見,簡直看見想吐?!?p> 未萊忍不住想笑,“不至于吧。按照你顏控的標(biāo)準(zhǔn)來看,我哥也沒多差,怎么就讓你想吐呢?”
“哎呀,他是長得還不錯,可惜長了張嘴?!?p> 未萊這下有點(diǎn)犯迷糊了,“嘴?嘴也挺好看的呀?!?p> 孫藝珠懊惱地嘟起小嘴,“未萊,你是不是故意在跟我抬杠。我又沒說他嘴不好看,我是說他那張嘴臭?!?p> 原本是兩人離了傅東賢和鄒凱有段距離,聲音小點(diǎn)他們自然也就聽不見,可孫藝珠最后那句話說的中氣十足,這下兩米開外的兩人聽了個一清二楚。
二人面面相覷,也不知孫藝珠是在說誰嘴巴臭。
尷尬也不過如此!
“沒說你?!睂O藝珠對傅東賢說。
一旁的鄒凱并不是個傻子,既然不是在說傅東賢,那這句話就是在說自己咯。
想到這一層,“噌”一下火冒三丈高。
“沒說他,那就是在說我。孫藝珠,你還真是看得起我?!?p> “看得起你又怎么,看不起你又怎么。這是老娘說話的自由,愛說什么就說什么,你管得著嗎?”
得,兩人還真是八字不合,水火不容,才一會兒的功夫就杠上了。
這都是第幾回了,上次打野也是這樣,未萊非常后悔,都怪自己做事之前沒思慮周全。
沒辦法,只能是她充當(dāng)兩人的和事佬了。
“你們倆不要一碰面就吵架,這么大個人了,大庭廣眾之下丟不丟人,傅先生還在旁看著呢?!?p> 搬出傅東賢這尊大佛,本指望著他能幫忙澆澆火,沒想到他還頗有些興味正濃,“你們繼續(xù),我沒關(guān)系。”
???是她幻聽了嗎?一向冷靜持重的傅大總裁竟還有看八卦的閑情逸致。
好吧,看來靠人不如靠自己。
未萊一副壯士一去兮不復(fù)返的悲壯表情,一通生拉硬拽,最終成功架著孫藝珠往服務(wù)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