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天下五分
從東京駛向大阪的夜行巴士里，安培蒼空和望月柳紗坐在倒數(shù)第二排的位置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他們把狩衣和神袍脫掉，換上一身普通的衣服，二人都戴著印有“F·M”的黑色棒球帽，如同從校園里偷跑出來的年輕情侶。
望月柳紗皺著眉頭打量著自己身上的黑色棉服，輕道：
“蒼空，你確定我們這樣是喬裝打扮？不過是戴個帽子和換身衣服罷了……”
“不用擔(dān)心，我已讓［鏡鼬］在我們身邊布下屏障，扭曲周圍的空氣，普通人看不到也聽不到，至于超凡存在么……”
陰陽師淡笑一聲，比女人還狐媚的臉龐驀地生出幾分霸道來：
“即使認(rèn)出我們，也不敢多管閑事?！?p> “……也對?！?p> 望月與安培二人在霓虹的地位很高，一個是神道教圣女，一個是陰陽師少主，旁人就算看到也不敢說什么，唯恐一個不對就惹禍上身。
少女挽著青絲，捅了捅伙伴的腰：
“蒼空，你是不是跟昆侖有間隙？當(dāng)時在橫濱的時候……”
安培蒼空知道望月說的是什么，當(dāng)年在解決完八岐之亂后，蕭寒假扮的天照神子曾說過“華國的那個地方赦免了你的罪”，當(dāng)時意在引出昆侖，沒想到少女到現(xiàn)在還記得。
安培蒼空沒有慌亂，只是故意在臉上擠出一絲陰霾，佯裝無謂道：
“當(dāng)年在澳洲，我曾因懲罰作亂的式神而傷及平民，當(dāng)時恰好被昆侖的巡查使看到，就責(zé)令我回霓虹自罰，還將這事捅到了族里……哼！”
“欸？我倒是知道藍(lán)星的幾個巨型超凡勢力聯(lián)手監(jiān)察天下……不過澳洲也歸昆侖管么？”
安培蒼空的臉色有些嚴(yán)肅，他點點頭，沉聲道：
“看來神道教還沒開始教你這些東西，是防止你被這些彎彎道道污染心靈么……嘖，真的很看重你啊?！?p> 少女眼睛一亮，陡然在心里升起一股偷吃禁果的刺激感，她捏住陰陽師的衣角，用軟糯的噪音說道：
“蒼空，告訴我一點兒，好不好～(￣▽￣～)~”
陰陽師睨了她一眼，把衣角抽回，沉吟著道：
“也罷，反正你是圣女，這些事早晚要知道，我就挑些能說的告訴你。”
“嗯嗯！”
“藍(lán)星有很多超凡勢力，但其中大部分實力孱弱，甚至某些勢力的首領(lǐng)還不如我們，他們雖有傳承，但不過是仰大派鼻息生存罷了?！?p> “只有擁有神明的超凡勢力，才能參與影響世界的大事件、才有資格分享勝利的蛋糕，因為即使只有一尊神袛，也代表了該勢力擁有掀桌子的強(qiáng)悍戰(zhàn)力！”
“但是，有資格給藍(lán)星定下規(guī)矩、甚至決定對其他世界的戰(zhàn)略的，只有那五個超級大勢力！”
安培蒼空眼睛一瞇，似有感慨：
“昆侖、道教、佛門、光明教會、圣堂，這五個大勢力內(nèi)各有一尊超越神明的上賢大德……那是比神袛還要偉大億萬倍的存在?！?p> 少女瞪圓了眼睛，驚呼道：
“拿豈不就是說，華國獨占其三？”
“是兩個，華國的佛門雖然也算強(qiáng)大，但終歸不是正統(tǒng)，那里是昆侖和道教的地盤。”
“哦……不過圣堂是什么？沒聽過欸。”
“那是非人類族裔的聯(lián)合體，藍(lán)星的一切非人超凡理論上都是圣堂的一員，華國的妖族、西方那邊的精靈、地獄的魔鬼、骯臟的吸血族和狼人……不過圣堂管理極為松散，幾乎形同虛設(shè)，只有發(fā)生大事時才會站出來發(fā)話?！?p> “這五個勢力、或者說這五個偉大的存在，就是我藍(lán)星的底氣了?！?p> “至于其他擁有神明的勢力……嗯，譬如神道教，雖然也有三尊神袛，但在決定所有人類命運(yùn)時是沒什么發(fā)言權(quán)的，頂多有知情權(quán)罷了?！?p> 望月柳紗的眼睛發(fā)亮，絲毫沒有因為同伴對神道教的貶低而生氣，而是有些崇拜地說道：
“哇，你居然敢得罪那么厲害的昆侖……厲害啊(??????)??”
“呃，其實我當(dāng)時只能說是被訓(xùn)誡，如果真得罪的話，我可能早被昆侖處刑了……”
陰陽師干咳一聲，避開這個話題：
“繼續(xù)說剛才的事，這五大勢力定下規(guī)矩，各自劃分地盤，在其上巡查，雖然凡是擁有神明的門派都能開辟屬于自己的小空間，但似乎藍(lán)星的土地很不一般，所有超凡勢力都很重視……具體原因我不太清楚，但這也側(cè)面反應(yīng)了這個蔚藍(lán)星球的與眾不同，畢竟哪有什么地方能孕育出如此多的神明？”
“哦……再給我講講別的吧，我對歐洲的神話傳說挺有興趣的，特別是亞瑟王和圓桌騎……”
正當(dāng)安培蒼空想開口時，二人同時一怔，聽到了前座兩個女孩子的竊竊私語：
“你看看我的這個，這可是我的珍藏啊，望月圣女的特別寫真！”
“欸？真的嘛？我看看……我靠，彎了彎了。”
“是吧，圣女這張寫真很攻的！”
望月柳紗有些摸不著頭腦：
自己拍過寫真？雖然自己偶爾會配合神道教拍一些宣傳視頻，但都是走圣潔清冷的路線，沒什么攻氣啊……
她按耐不住好奇心，悄咪咪地站起身來，看向前座的兩名女孩子。
少女一看到手機(jī)上的圖片，就明白了：
“是我上學(xué)時候的偷拍啊……居然連這張照片都被翻出來了?！?p> 望月柳紗上學(xué)時，因為巫女的特殊身份，旁人都敬著，沒有男生敢追，于是她便有事沒事地壁咚閨蜜，過一把“霸道總裁調(diào)息清純秘書”的癮。
少女看著兩個女孩在嘰嘰喳喳地說著“圣女大人好美”、“已經(jīng)定了出云大社祭司的票，終于可以見到真正的圣女大人了”、“我想給她生猴子”等話，起了玩心，她讓陰陽師撤去結(jié)界，把帽沿往上抬了抬，點了一下兩個女孩的肩膀。
她們二人回頭一看，瞬間愣住，巨大的驚喜降臨，女孩話也說不利索，只能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
“圣、圣女大人？”
望月柳紗笑瞇瞇地點點頭，把玉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噓”的手勢。
女孩們滿臉通紅，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她們看著望月柳紗清麗絕倫的面龐，又瞄了一眼旁邊比女子還狐媚的陰陽師，極為興奮道：
“圣、圣女大人……您是百合么？”
安培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