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曲現(xiàn)
“嗡”一陣奇異的波動自山壁竅石上蕩漾出來,所有人皆是精神一顫。
“小子,你給我老實呆著,待會兒,再來找你算賬。”一體竅武者揮手,直接甩出了一道金色符文鎖鏈,如蛇般的纏繞鎖死了霸騰。
此時,所有人都著急的往外趕,甚至有腳快的已然都來到了山壁近前。
而且,全都神情緊張的取出莫名玉簡或是古怪晶石準(zhǔn)備著,畢竟,刻錄絕世曲譜,可是絲毫馬虎不得。
“嗡”一面山壁開始顫動泛光,開始有風(fēng)之氣息吹動起來。
“來了,來了?。?!”一眾反應(yīng)迅速,紛紛團聚過來。
“呼”清風(fēng)吹起,卻是逐漸減弱。
“不行啊,還差點火候?!?p> “王建呢?趕快繼續(xù)加把勁??!”有前輩著急叫喚著。
“咚”人群后方,王建聞聲彈奏,他也有些意外,今日的狀態(tài)出奇的好啊。
不過,也來不及多想,對著泛光的山壁就是一陣瘋狂輸出,音道符文變幻下,化作一團團霞云飄浮而去。
山壁泛起光芒更甚,流動著的風(fēng)更強。
“嗡”有零碎音符迸濺而出,只是一點,便引得周遭靈氣一片翻騰,甚至,還隱隱有莫名意境力量籠罩而來。
“我也來!”有人見勢緩慢,急的也是取出器物,演奏了起來。
“嗚”
“咚”
“鐺”雖然這種事情不是依靠人多就成,但有人帶頭,一眾也是亢奮,難以克制。
到了最后,此地仿佛化作一片音波海洋,管竹絲篁,鐘鼓弦鳴聲混雜疊起。
可即便如此,山壁之上也不過是多迸濺了少許音符而已。
“一幫蠢貨,器練于心的道理都不懂,亂湊什么熱鬧?!卑则v裘毛大衣之上一陣圣光徜徉,那金色的符文鎖鏈居然就斷裂般的輕易分解了。
說著,還扛起了古弗琴,晃晃悠悠的就要上去。
“唔,霸騰兄,你去哪兒?這酒還沒喝完呢?”林若道見勢拉扯著他的大衣,不讓他走。
“我,我去彈琴去,好不容易打開了個突破口,不使一分力怎么行,我,我還要求取白虎嘯九天的曲譜呢?!卑则v埋頭,繼續(xù)就要往外走,可無論他怎么使勁,都走不了一步。
等再回頭時,又是一杯醉人釀遞了上來。
“先喝酒,還有兩杯,喝完了我陪你一塊兒去。”林若道說完,又是一飲而盡,此時,他已經(jīng)感覺到的勁酒的美妙之處,絕世容顏上流露邪意的笑。
“?。 北娕d狂,有兩位當(dāng)場暈厥。
“我,呃喝不下了?!卑则v本能的開始拒絕,可架不住林若道勸,最后,也是一咬牙,一口悶了個干凈。
然而,這次,他可不像先前那般輕松了,純釀下肚的一瞬,鼻子就開始狂噴鮮血,眼睛更是醉的要睜不開了。
周身更是開始有狂暴的氣血咆哮出來,隱隱可見有一純白異虎盤踞在體內(nèi),大口吞吐著,形同守護。
“哈哈,好?!?p> “再來,最后一杯,干了!”林若道最后舉杯,提觴倒盡。
“嘖嘖,真是好酒啊。”
“唔”霸騰見勢,肚里一陣翻滾,可還是強忍著,喝光了最后一滴酒。
形如飛瀑,鼻血噴涌的一發(fā)不可收拾,而且,耳朵,眼睛都在出血,著實嚇人。
“哇”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少年彎腰狂吐。
“唔,林兄弟,我好難受啊。”
“兄弟莫事,我?guī)闳椙偃ァ!绷秩舻赖沧驳闹苯拥粝聛泶?p> “公子!”眾女慌張,紛紛上前。
見那霸騰攔著船頭,直接一個側(cè)踹,將其踢翻,隨后又被莫名的踩了幾腳,癱軟一旁。
“哇,林兄弟,你在哪呢?我好難受啊。”
“彈琴去,霸騰兄,今日讓你見識見識什么才是彈琴?!绷秩舻辣槐娕钪?。
“公子,你喝醉了?!丙慃愘N心支撐著,面色燙紅的厲害。
“咦?麗麗啊,你也在這?”
“沒醉,本公子沒醉,不信我走兩步帶你看看。”下一刻,直接環(huán)抱上她的腰肢,身法飄逸起來。
一步之下,百花盛開;一步之下,又落英繽紛,夢幻之中的麗麗只覺得是置身于天堂極樂,一陣飄飄然。
走了不遠,林若道徹底癱坐下來,沒了力氣。
“彈琴,彈琴?!币贿吶〕錾仙凭畔仪?,一邊嘴里還念叨著。
“好,彈琴?!丙慃愑中⌒牡姆銎鹚瑢⑵涫执钤谇傧抑?,撥動著。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叮叮咚”一首兩只老虎再次響起,斷斷續(xù)續(xù)。
“公子,咱們不彈這個好不好。”
可惜,她抓不住林若道的手,到最后,只得任其自由,而自己則一臉滿足的環(huán)抱著他,細(xì)嗅著馨香。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叮叮咚?!鼻右槐橐槐榈难h(huán)著。
音海之中,突然一人騰空而起,手扶著一狹長琴匣,神情冷冽。
“諸位,接下來我彈奏的曲子你們要小心了。”陳棣認(rèn)真,下一刻,一拍琴匣,一修長的漆黑五弦琴現(xiàn)世了。
“嗡”黑琴古怪,只是隨意的橫放半空,便是一陣嚶顫,一股股涼意直接蔓延至周邊,連附近的武者都是身軀一振。
“這是魔琴?”人有魔人,器亦有魔器,一股邪異的氣勢正在逐漸壯大。
“叮”琴聲初緩,只見陳棣點撥下,一道道微光浮起,四散周邊。
“叮”每撥彈一下,便有一光點凝聚而出,如寒芒如燭火,熠熠成長著。
“?!彪m是簡單撥彈動作,但在陳棣的操控下,每一聲都不盡相同。
“叮”清響頻率越來越快,足足一千八百之?dāng)?shù)之后,這才開始發(fā)生了變化。
“錚錚”
“鏗鏗”雙手滑動,迷惑中有殘影出現(xiàn),琴音愈發(fā)湍急,形如溪流,不斷的在無數(shù)燭光中婉轉(zhuǎn)流淌著,勾勒著一幅幅奇怪圖案。
“錚錚”不知何時,陳棣手中突然傳來一聲尖銳,仿佛啼哭之音。驚悚著,驚醒了在場所有人。
“怎么回事,怎的這般陰冷?”
“陳棣的琴意太過古怪了?!北娙诵闹写Ф?,就連高處的清溪先生也是眉頭緊蹙。
以他的道行修為,琴道見識,尚且不能完全感知清楚這是何意境,大抵也只是察覺其中一絲絲不詳,不過,看了看泛光更加強烈的山壁,為了絕世曲譜,還是耐著性子,等待了下來。
“錚錚”尖銳聲中開始參雜嘶吼,猶如一陣陣陰風(fēng)刮骨而來,再場眾人皆是感覺一種幽然的恐懼。
在場之人,此時,或許只有林若道以及其身圍眾女尚且感知無礙吧,因為,別看他始終只是彈奏一曲兩只老虎,但也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開始盤踞著,那絲絲薄涼卻是無法侵入一絲。
倏地,也不知在何時,那漫天燭火之中,一祭壇模樣的虛影也已經(jīng)模糊成形了。
陰冷悲風(fēng)下,還有一股威懾力量降臨,強勢下,原先還在堅持的幾位武者,也全都靜聲沉寂了下去。
整個遺音大會,整個千頃譚底,只剩下了幽深,還有那完全被掩蓋了的歡快聲音。
“陳兄這是施展的什么指法?怎的從未見他用過?!辈軐幪ь^,只見陳棣雙手被兩團黑氣縈繞,前后交錯著,形如涂鴉。
“我也沒見過?!蓖踅ㄊ亲盍私馑摹?p> “只怕陳兄是出了什么差錯了。”仲白心知敏感,她發(fā)現(xiàn)陳棣的目光開始變得空洞。
不過,也并未著急,畢竟,天上還有一位她所熟知的王者前輩。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清溪先生此時也遇上了麻煩,他的身邊來了一位黑衣女子。
“就呆著,不要亂動哦?!迸勇曇艨侦`,身披著一身宮裝羽衣,若不是周身氣勢恐怖,只怕還以為是一誘人的鄰家姐姐呢。
“就呆著,話也不要多說了。”女子又是開口,徹底壓制了清溪。
“柳兄,我感覺此人有些不大對勁。”一處石上,千年冼抬頭仰看了許久。
“我也感覺到了?!绷S風(fēng)手中的酒葫蘆也不知何時系上腰間。
“鶯兒,待會兒,離我近些?!闭f完,還將一旁的少年拉扯至身后。
“知道了,隨風(fēng)師兄。”女子羞澀低頭。
“沒關(guān)系,此次沒有機會演奏,下次師兄再陪你來?!笨粗倥皖^,還以為是失落,柳隨風(fēng)不由得安慰道。
“說話算話?”
“師兄什么時候騙過你了。”
“嗯?!?p> “小子,嘰嘰咕咕什么呢?就你發(fā)現(xiàn)不詳了?”一體竅武者看著兩人打情罵俏一般,吃味道。
“自以為是的小子,以為老夫體竅境界是白修的不成,什么詭變能瞞得了老夫?”這人見鶯兒氣質(zhì)典雅,不由得自夸道。
“就是,別說陳棣我們熟的不能再熟了,就算是他真有心搗亂,那又如何,不過是凝丹武者而已,老夫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體竅強者?!庇钟腥碎_口。
“更何況,頂上還有清溪老前輩坐鎮(zhèn),能出什么紕漏?”
“算了,老王,小孩子,愛出風(fēng)頭很正常了,別說又在知己面前了?!?p> 千年冼:“……”
柳隨風(fēng):“……”
“嘣”這邊說話的功夫,山壁之上開始有了反應(yīng),一枚枚漆黑音符迸濺而出,猶如迫不及待,速度極快。
同時,一道道特殊的聲音響起,音色深沉,或是嘶啞,毫無悅耳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