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三章 屠戮
“乾陽陣圖,起!”十?dāng)?shù)位陣法師著急站腳,如同熟練的撐開了一片金光耀眼的空間。
百米,千米,萬米,直到方圓十萬兩千米時,才徹底達(dá)到了極限。
“暴風(fēng)之眼,起!”
“紫霞遮天,起!”這邊,又有數(shù)十陣法師齊心協(xié)力,共撐起防御陣法。
不過,二十五萬大軍占據(jù)遼闊,隊形分散,縱是陣法庇護(hù),也無法籠罩全部,正立于邊緣的數(shù)萬軍士當(dāng)即就被血色魔紋糾纏了上去。
只是數(shù)息時間,便有凝丹軍士被吸干耗盡。至于座下的妖騎也是同樣的命運,全都化作干尸。
“可惡?。?!”上萬隊伍死去,三位皇主當(dāng)即暴怒。
當(dāng)中,又屬晉千古最為狂暴,直接閃身至大軍面前,親自指揮軍陣殺戮。
“暴風(fēng)!”王者氣勢直鋪天而去,形如颶風(fēng)的氣流勁力不斷的從他口中宣泄出去。
“刃起!”待周邊天地皆是被模糊風(fēng)勁包裹時,數(shù)萬鋒芒亦是順風(fēng)而出,沖天直去。
風(fēng)助鋒利,猶如加持,一道道光刃不斷的加速,直至全都化作如光刀鋸,所過之處,空間皆碎,人物皆毀,就連那嗜血魔陣都是破開了無數(shù)口子。
不過,魔陣詭異,能自主修復(fù),而且,那些死去的軍士也在為它提供血色能量。
“紫霞蒸騰!”齊嫣然也是長袖飛舞,親自統(tǒng)帥著數(shù)萬大軍。
紫色符文流淌下,形如一縷縷煙絲,曼妙著優(yōu)柔著開始交織著。
身后的數(shù)萬武者也是齊齊運轉(zhuǎn)法門,更多的紫色符文飄浮而來,并在細(xì)絲穿插勾連中,化作一層如布如幕的薄紗。
紫紗主防御,看似輕柔,卻能隔絕天地,那濃密的血色陣紋一時間還真就無法靠近。
騰出手來,眾人也另做攻勢。
一張張巨大的戰(zhàn)弩被架起,通體如玉,質(zhì)感堅韌,每一張都有百丈大小,再配合鐫刻有繁復(fù)符文的數(shù)丈許箭羽,當(dāng)現(xiàn)殺戮之利。
“殺!??!”一聲令下,萬箭齊發(fā)。
如此殺局,縱是內(nèi)圣大修士魔人也無法抵御,任憑周身血色規(guī)則繚繞,亦無法撐過。
“噗。”當(dāng)場,眾魔被殺了一次又一次。
“極陽,保留體力,找尋突破之機?!标柼煨胁⑽磸P殺,倒是囑咐當(dāng)前將士,準(zhǔn)備撤離。
“皇主,那你呢?”
“無妨,雖然他們不死不滅,但終究只是內(nèi)圣境界,縱是不敵,但也休想留住我?!鼻嗄暾f話的同時,周身開始升起大日。
一輪,三輪,五輪,七輪,九輪。
九陽當(dāng)空,形如拱衛(wèi),陽天行直接化作一太陽之子,只是隨意靜立,便是光芒萬丈。
那血色魔紋也是直接呲呲聲響著,縮水不止。
“準(zhǔn)備撤離!”青年長嘯,周身大日也迅速的擴大,升騰,且九陽排列間還似也有玄奧,形如探照,一束金色通道被強行開辟。
“撤!”那王者將士見外圍魔陣被熔化出一道圓缺,當(dāng)機立斷,下令撤離。
“吼。”數(shù)萬金甲鱗獸齊行,抬步組合之間,竟有一朵朵白云凝聚而出,騰空飛快。
“陽天行,你這騰云陣法哪來的?跑的挺快啊?!睍x千古嘲諷。
哪知,還沒等青年回應(yīng)他,地下便傳來了動靜。
一道道黑色枝干破土而出,纖細(xì)尖銳,雜亂無章。
“小心?。。 毖{慌亂,有不少腳掌已經(jīng)被扎穿,憤怒低吼著。
然而,這些枝杈生長極快,根本不給他們多少時間,直接呈洪流翻騰之勢將眾人淹沒。
“啊?。?!”凝丹軍士被破膛開肚,撕皮剔骨。
“吼?。?!”妖獸更是先于一步喪失生命。
“啊,可惡?。?!”晉千古狂嘯,周身規(guī)則力量肆虐,撕毀了大片的地域。
可惜,這些枝杈蔓延無盡,瘋狂抽枝發(fā)芽,數(shù)萬人幾乎在頃刻間就土崩瓦解,身消道死。
當(dāng)然也有反應(yīng)迅速的能拼殺一二,可最終,還是被天穹之上的血色魔紋纏上,被吸干而死。
“啊,殺?。?!”晉千古長恨。
十萬軍,就這么被坑殺了,他極為不甘,揮舞著一把長刀就殺了上去。
不止是他這邊,齊嫣然這里也是混亂異常,不僅要面對地下的鋪天卷地的尖銳,還要躲避來至天穹灑下的火雨。
火雨暗紅,觸之即焚,專煉筋骨。有凝丹武者沾染,活不過一刻。
觀瀾海岸正進(jìn)行激烈酣戰(zhàn)時,萬尸血谷也是一陣波濤翻滾。
“叮叮叮叮!”整個峽谷大范圍的響徹著一種密集且規(guī)律的金屬碰撞聲,清脆卻是煩人。
血河旋渦卷起,一曼妙的身影浮立而出。
看著遠(yuǎn)處一山石,好似氣憤,對著河面就是猛地一掌拍下,濺起的大片的血水又消失不見。
“叮叮叮叮!”此時,一山石凹陷處,一少年正左手持著一根玄木鑿子,右手拿著一把烏金錘子,以一種重影交疊的速度敲打著。
“呼!”倏地,少年僵直下來,抻著右手就開始拉伸,原來是抽筋了。
“呼,這他么的是什么破石頭,敲了一天,連降龍木都釘不穿!”望著左手上形同棺材釘?shù)奶厥鈱毼?,再望著完好無損的血色玉石,少年心中郁悶。
這根降龍木可是他從一古棺上得來的,破防無敵,曾有一次,他使此物,輕易的釘穿了另一口萬年棺淳。
可就是如此利器,卻還是奈何不得這古怪血玉。
“怎么辦?莫不是要放棄?”數(shù)日里,他嘗試了不下十余種方法,皆以失敗而告終。
“不行,若是現(xiàn)在放棄,那先前的遭遇不都白費了!”少年不由得摸了摸胸口處,再次堅定信念。
“拼了,看我童子血!”咬著牙,發(fā)了狠似的,再次拿起手中降龍木,開始祭煉法決。
“血祭降龍,破邪除惡!”劍意劃落,手掌之中又多了一道血痕。
血液浸染下,又是一連串的祭煉法門打出。
“嗡?!碑?dāng)時,這枚降龍木就開始有了反應(yīng),莫名光澤亮起,沿著尖頭,多伸出了一寸有余。
“叮叮叮叮?!本o接著,又是一連串的聲音響起,且,比先前更加清脆。
“叮叮叮叮?!苯饘倥鲎猜曧懫穑瑪?shù)不清的箭矢無力的掉落地表山石,二十萬多人的拼殺也隨之落下了序幕。
整個天地滿目瘡痍,破敗不堪。整個戰(zhàn)場,只剩下他們幾位王者還活著。
“皇主,這里不能再停留了,這魔陣的威力還在增強。”一身披鎧甲的王者再次砍殺一尊魔人,轉(zhuǎn)身擔(dān)心道。
“不行,本王的十萬大軍不能就這么慘死了。”晉千古早已殺紅眼,長刀之上,滿是血腥煞氣。
“盡早退去吧,咱們奈何不了他們?!标柼煨幸策^來阻止。
“哼,無須你假惺惺的,本王做事,自有主張!”一想到乾陽皇朝的人躲過了一劫,他心中就不自主的生悶氣。
“哼,別以為只有你武晉皇朝有損失,本王的精銳極陽軍也同樣慘遭了毒手?!鼻嗄昝嫔彩顷幚淞讼聛?。
“你們剛才不是提前撤離了嗎?”晉千古與齊嫣然二人一怔。
“哼,你們看這是什么?!币幻镀扑榱说墨F符亮出。
“乾陽令,他們也遭毒手了!”縱是王者,也不免心寒,連逃都逃不掉嗎?
面色難看的同時,眾人再次望向了那方寶座之上,雖是神魂無法探知,但仍有一道模糊身影依坐,似冷漠。
“撤!”最終,眾人還是下了決心,先行逃離。
晉千古取了一張符箓,直接幻化一通天的獅行妖獸,背馱著幾人,消失去了遠(yuǎn)處。
齊嫣然則是取了一枚樂器,秘法奏響后,溝通到了一方霞云通道,帶人潛入其中。
至于陽天行,則是捏碎了那枚符令,激發(fā)起一方紅日,步入其中。
至此,大戰(zhàn)徹底結(jié)束。
不過,雖是取得勝利,但一眾內(nèi)圣魔人還是沒有停歇,他們還有任務(wù)。
各自法門捏轉(zhuǎn),操控起血色魔陣開始汲取流失的血液,并直接將其煉化為無數(shù)奇異魔文,飄浮于天地之間。
同時,也有人開始操控其他陣法,開始對這些尸體進(jìn)行解刨分離。同樣的,也是化作古怪魔紋,漂浮虛空。
“嗡?!边@邊正專心致志的祭煉魔陣時,突然一道空間波動泛起,一道少年身影步入眾人眼皮底下。
身影朦朧,好似還有一些懵圈,左右張望著,形如迷路,其肩頭上的一只小鳥也是,左右勾望著,嗯嗯不停。
“敢問前方可是觀瀾城?”一見人影,林若道脫口就是一句詢問。
可接著,鼻尖傳來一陣刺激,一股濃烈的血腥直蔓延入肺,當(dāng)即,臉色難看了起來。
香墨也是如此,看著周邊無數(shù)魔文,不由得直縮圓頭。
“不好!”少年作勢,想要再次催動一張符旨。
可惜,直接被一魔人抓住了手,鎖死了起來。
內(nèi)圣武者,對付只有氣海境界的林若道如同殺鳥。
“嗯嗯?。?!”香墨尖叫,對著那人骨質(zhì)手臂就是一陣猛啄。
“咔咔”骨裂聲響起,魔人只是簡單用力,林若道便是承受不了。至于香墨,更是一個眼神,便化作挺尸,當(dāng)場垂死。
幸而,關(guān)鍵時刻,林若道唯雅意境開啟,這才強行救下香墨。不過,他依舊被攥的死死的,畢竟,對方遠(yuǎn)超他太多。
“嗡”魔文如同嗅得新鮮,不用催動,直接糾纏上來。
瞬間,林若道又被血色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