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內(nèi),四周圍觀的侍女、奴仆還有趙家弟子都在看著趙牧與趙嘉。
趙嘉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過去的趙牧就像是一個文弱書生,幾乎從不與人還嘴,見人說話,也頗為的知禮。
每每遇到事情,也是能退一步便退一步。
故而外界才會有虎父犬子的說法。
然而今日趙牧卻鋒芒畢露,咄咄逼人,更抓住家族規(guī)矩整治自己,這與平日里的趙牧完全是兩個樣子。
“怎么?”
“趙嘉,你是要違背家族規(guī)矩嗎?”
趙牧看著趙嘉,淡淡的道,目光冰冷,竟讓趙嘉心中不由自主的有了一抹畏懼。
終于,趙嘉躬身行禮道:“少族長,王家與清妙齋、天星宗的人已經(jīng)等了半個多時辰了,還請少族長抓緊過去,否則影響了我們趙家的名聲,惹得清妙齋、天星宗不滿,我們趙家擔(dān)待不起。”
雖然趙嘉服軟,但他仍然是在話語之間敲打趙牧,告知趙牧眼下的局面不是他能夠改變的,他被退婚已經(jīng)成為必然。
“不勞你操心了。”
趙牧見到趙嘉行禮,抬腳便走。
陸有容與春香、夏香、秋香、冬香跟在趙牧的身后。
周圍的奴仆與侍女見到趙嘉服軟,皆是十分驚訝的看著趙牧的背影,他們都覺察到今日的少族長似乎有些鋒芒畢露,與平日里竟完全是兩個樣子。
這些人并不知道趙牧平日里表現(xiàn)懶散甚至于有些怯弱是因為他沒有尋找到解決自身問題的辦法,所以才刻意低調(diào),省的惹到大佬,被殺了都沒有地方哭。
但現(xiàn)在都被退婚了,人家已經(jīng)欺辱到頭上了。
他若是再低調(diào),那就是傻子了。
更何況,被退婚之后,趙家內(nèi)部必然有些人蠢蠢欲動,他必須展露實力才能夠震懾這些人。
趙家會客大廳之內(nèi)。
趙神通與大長老趙千余、二長老趙千嘆、三長老趙神舟正在陪著王家、清妙齋與天星宗三方的人。
王家的人叫作王清,乃是王家的九長老;清妙齋的人是一個女子,叫作雪非煙,乃是清妙齋的一個外門執(zhí)事;天星宗的人叫作慕容明,也是天星宗的外門執(zhí)事。
除了這三個人外,剩下的便都是他們的弟子,加起來大約三十人,都站在他們?nèi)松砗蟆?p> “趙族長的公子真是好大的架子,讓我們等這么長時間。”
天星宗的外門執(zhí)事慕容明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道。
對于天星宗來說,王若男是志在必得,所以這一樁婚事是必須要破壞的。
眼下趙牧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慕容明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打擊的機會。
趙神通笑道:“讓慕容執(zhí)事見笑了,犬子一向貪于玩樂,想必又出了縣城,他又不通武道,故而回來的速度慢了些,還請慕容執(zhí)事見諒?!?p> “嘿嘿?!?p> “人啊,最重要的就是要認(rèn)清自己,這武者和凡人是兩個世界的人,硬要湊到一起,連走路都一個快一個慢,日子又怎么過得下去呢?”
“趙族長你說是不是?”
慕容明嘿嘿一笑,意有所指。
趙神通自然理解慕容明的意思,他還未說話,一旁的三長老趙神舟已經(jīng)諂笑著道:“慕容執(zhí)事說的不錯,正是這個理,正是這個理啊。”
趙神通眉頭一皺,這趙神舟不等他說話,便越俎代庖,這是想要取代自己想瘋了不成。
再者,趙牧本就因為無法修煉武道,這些年來自我放棄,頹廢無比,若是再被退婚,必然一蹶不振。
那個時候,他這個當(dāng)父親的怎么對得起自己這個兒子。
說什么,今日這婚也不能退!
趙神通打定主意。
清妙齋的雪非煙眼波一轉(zhuǎn),淡淡的道:“慕容執(zhí)事不必著急,我們都是武者,對待凡人要有寬闊心胸,怎能如此催促?!?p> 慕容執(zhí)事哈哈大笑,連道:“雪執(zhí)事說的不錯,是我不對,是我不對,趙族長不要介意,我們就再等等,再等等。”
大長老趙千余與三長老趙神舟也附和著笑了起來。
趙神通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怒氣。
恰在這時候,一個少年已經(jīng)邁步而來,讓他的怒氣壓制下去,并未發(fā)作。
少年一身青衫,身體略顯瘦削,劍眉星目,卻是一幅好樣貌。
但跟在他身后的陸有容龐大的身軀都讓在場之人頗為驚訝。
旋即他們又看到了春香、夏香、秋香與冬香四女,皆是姿容靚麗。
慕容明不由輕笑。
這少族長還真是好艷福。
不過越是這樣,就越不能夠和王若男小姐成親,畢竟王若男小姐這樣的天驕怎么能夠嫁給這樣一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人呢。
雪非煙亦是打量著眼前這個在幽州已經(jīng)有了些許名聲的少年公子,樣貌確實不錯,只可惜不能修煉武道的皆是廢物。
大長老趙千余冷淡的道:“你知不知道你讓這些客人們等了多久?”
趙牧淡漠的看著他,哂笑道:“大長老,我在縣城之外,半個多時辰到這里,不算快,但也絕不算慢,難不成要我飛回來不成?”
趙千余眉頭一皺,趙牧竟然敢反駁他。
真是出乎意料。
雪非煙與慕容明相視一眼,都不曾說話,淡淡看著事情的發(fā)展。
“來的遲了還敢狡辯!”
“這些年族長真是太縱容你了!”
“不識大體,不知禮數(shù),你如何能夠承擔(dān)的起趙家族長的大任!”
趙千余怒喝道。
他是聚氣境的武者,在聲音之中帶了些許的真氣,聲若奔雷,炸響在趙牧耳畔。
若是不通武道的普通人,在趙千余的大喝之下,只怕立刻便會精神受損,然而趙牧雖然天生絕脈,無法聚氣,但淬體境的修煉靠的是天賦加勤奮。
趙牧的勤奮又豈是趙千余這些看輕他的人所知道的。
故而以他淬體九重的修為,趙千余夾雜了真氣的怒喝聲對他半點作用也沒有。
對于趙千余的小心思,在場之人大多推測得到,無非就是讓趙牧在王家、清妙齋與天星宗的人面前丟臉。
砰!
趙神通此時已經(jīng)站了起來,他面色鐵青的盯著趙千余。
“大長老,這個族長之位要不要交給你來做!”
只見趙神通身上氣機升騰,更有一絲絲真氣環(huán)繞周身,透著無與倫比的威勢。
趙千余心中微微一驚,不可思議的看著趙神通。
真氣外露,乃是聚氣境后期才能夠做到的,這趙神通不是當(dāng)年武道根基受損了嗎?
怎么竟然還突破到了聚氣境后期?
他趙千余也不過是聚氣境后期,他的兒子趙神舟也就是三長老才聚氣境初期。
王家的九長老王清亦是頗為驚訝的看著趙神通,對于趙神通的情況,王清一清二楚,他是王家族長王動的心腹。
這一趟雖然也是來退婚的,但趙神通對王動畢竟有救命之恩,王清是要維護(hù)好王家與趙家的感情的。
所以剛才雪非煙與慕容明冷嘲熱諷,他才一直沒有開口。
他記得王動曾跟他說過趙神通當(dāng)年為了奪取雪狼幼崽,受了重傷,武道根基受損,已經(jīng)永遠(yuǎn)停留在聚氣境中期了。
可如今趙神通卻不聲不響突破了,看來這趙神通也是心思深沉之輩。
雪非煙與慕容明對此也頗為驚訝,他們相視一眼,沒有說話,靜待事情發(fā)展。
“族長說的這是什么話?”
“老夫只是憂慮趙家的前途罷了,畢竟少族長懶散了這么多年?!?p> “既然族長生氣了,老夫就不說了?!?p> 大長老趙千余笑著道,眼眸深處卻陰沉的很,趙神通隱藏的實在是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