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的話如細(xì)風(fēng)般吹過,鉆入黑白無常煞耳中,這他們怎么能忍?不要面子的嗎!
看來他們的常用手段竟連路人都震懾不住了,必須要來點硬的,給安瀾瞧瞧。
黑無常煞當(dāng)即說道,“黑白無雙,固若金湯,今日四位帶頭尋釁滋事,莫不是要嘗嘗老夫這根哭喪棒的威力!”
在他手上,拖著一根長六百多米的狼牙棒,這東西散發(fā)出來的威壓一點兒不比白無常煞手中那根勾魂鐵索弱!
要知道,白無常手中那根粗壯無比的鐵索可是牽引著一頭天階人形猛獸。
“各位大人,且先聽我說,再動手不遲啊~”其中那矮個子身穿一身臃腫的戲服,開口就是一陣戲腔,那一聲啊拉地很長,極具張力。
這幾人中,唯有他戴的是花臉面具。
此人一開口,畫風(fēng)陡變,黑無常煞手中的那根哭喪棒本倒是不知該不該落下去了。
這跟他想象的不一樣,對方散發(fā)出來的修為表明他們氣勢不弱,居然一上來很是禮貌,又恭又敬。
“好,那你說,我給你一次解釋的機(jī)會。”黑無常煞雙手撐腰,仰頭傲然,那長長的舌頭都快吐到地上了。
安瀾又小聲地切了一聲,跟雪帝說道,“什么給一次機(jī)會,分明就是慫了,不敢跟那四人硬碰硬?!?p> 他刻意沒有掩蓋聲音,周圍的人聽到后,都紛紛點頭,有人好心提醒安瀾道,“兄臺,你說話可小聲些,這黑白無雙可不簡單,那可是巫婆婆手下兩名悍將,得罪不起啊?!?p> 那矮個子跳出來,哭腔就上來了,眼中猛然飆淚,用唱調(diào)唱道,“我二哥、我二嫂,是絕配,公子人如玉、嫂子世無雙。不日前,他們來此地,欲過銀河谷,請了欽天監(jiān),算了出行時,那當(dāng)想,半途遭劫難,二嫂人被劫,二哥重傷殘,后打聽,有一美人出現(xiàn)此城間,為琴女、為舞伴,二哥見了美人圖,又是哭、又是喊,此人就是我二嫂,原來這是個圈套,看上二嫂美如仙,設(shè)計圈套讓我二哥鉆,幕后就是欽天監(jiān)、欽天監(jiān)!”
唱完這段吸,他在原地打了個圈,拿著木棍有木有樣的敲了一番,打著節(jié)拍,繼續(xù)唱到,“就請你們評評理,這無法無天的欽天監(jiān),該不該,把我二嫂還?!把我二嫂還!”
咚咚咚,他不知從哪里摸出一個小鼓,敲地極為起勁。
“好、好……”周圍的看官很是捧場,一個個拍手叫絕。
有人義憤填膺地說道,“別人過來接嫂子走人,沒理由不開城門,想必是欽天監(jiān)家族的陰謀,仗著勢欺人!”
還有人靈光乍現(xiàn),“那位美人兒,難道就是最近春熙院新來的那位頭牌,說是什么銀河圣潔女神,賣藝不賣身???!”
“的確,多少修士都饞她那身子,可惜了,千金不換啊?!庇腥藝@道。
安瀾有些好奇地問道,“千金不換?多少神藥法器都換不到嗎?”
“兄弟,俗了,那些身外之物想換女神一夜春宵,癡人說夢吧,人家可是見過世面的大家閨秀?!币粋€滿臉長麻子的人出來說道,他瞥了一眼安瀾身后那帶了面紗的女子,不禁有些嘴饞。
可就在他生出歪邪念頭的一瞬,頭腦忽然被冰激了一般,全身打冷顫,他才意識到這是一個可怕的存在,不可妄想,忙不迭地縮回了頭去。
另一邊,黑無常煞聽了那段戲碼后,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你這么說的話,的確是欽天監(jiān)家的不對了,哪兒有奪人妻去賣藝的道理?”
那人形巨獸嗷嗷大叫,口吐人言,“該殺,該殺!”
它劈下手中的修仙刀,刀光橫掃,群山崩裂,有的山頭沿著斜坡滾落進(jìn)星海中,變成太空中的隕石。
“太太可惡了,放,必須放他們進(jìn)去,好讓他們夫妻早日團(tuán)圓?!卑谉o常煞聽后早已泣不成聲,“你個死鬼,沒心沒肺的,還不快打開結(jié)界?!?p> 黑無常煞搖頭嘆氣,“沒出息的婆子,你這淚點太低了,人家唱兩句你就把規(guī)矩忘在腦后了?”
“嗯?什么規(guī)矩?”白無常煞擦拭著臉上的淚珠,一臉懵逼地看著黑無常煞。
黑無常煞漠然道,“私自放水,你是想吃巫主的折仙咒嗎?”
白無常煞聽到折仙咒嚇得身子一抖,不自覺得看了看四周,“巫主不會就在盯著我們看吧?”
這時,那四人中的胖子等得不耐煩了,大聲說道,“聽你們這意思,我四弟在這累死累活唱了好半天,你們還是不能放我等進(jìn)城?”
此人穿的富貴流油,看起來像是個大財主,走路肚子都在抖贅。
黑無常煞能夠察覺到這四人的修為,深不可測,動手不一定有把握。
但他作為巫婆婆派來守城的無雙煞之一,職責(zé)所在,沒有買到當(dāng)日進(jìn)城門票的人,決不允許放進(jìn)城去。
巫主的手段通天,他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巫主的眼睛,就算對方是絕頂高手,也絕對不能畏懼放水,不如給他們指一條明路,他當(dāng)即說道,“四位,你們的遭遇我很同情,可按規(guī)矩,我不能擅自做主給你們打開結(jié)界,不過,我給你們指一條路,今日的進(jìn)城門票雖然賣光了,但還有五張票據(jù)沒有收回來,說明今天應(yīng)該有五個人買了票,但他們還沒進(jìn)城,如果你們急的話,可以等等,等他們來時,問他們愿不愿意把資格轉(zhuǎn)賣給你們?!?p> 安瀾和雪帝對視了一眼,一共還有五張,他們手里就攥了三張。
這三張票,可是摘下了橙別別身上的一片花瓣才換來的,那賣票的黃牛也是神經(jīng)兮兮地,十分小心,也不知他們撞了什么運氣,城門這么多人,那黃牛偏偏就找上了他們做買主。
這票還挺稀有的,當(dāng)然不能夠輕易轉(zhuǎn)賣給別人。
當(dāng)即,他就上前站出來說道,“不巧了各位,剩下的五張,我這里就有三張,不過我也有急事,今日必須要進(jìn)城去,你們再等等剩下那二位的票吧?!?p> 說著,他和雪帝同步踏出,來到了城門口下,身法奇快,令在場眾人眼界大開。
“這是高手……”有人評判道。
那胖子忙喊道,“道友留步,我這里有財氣萬貫,你要多少金我都愿與你換,就算是要至尊法器,我也可以給你弄來?!?p> 此話一出,城外無數(shù)嘈雜聲起,“至尊法器竟說的這么輕描淡寫,這幾人究竟是什么來頭?”
安瀾笑道,“你有至尊法器,這區(qū)區(qū)結(jié)界能攔得住你?何須換什么門票?!?p> “哈哈哈哈,道友是初次來巫谷城嗎?別說是至尊法器,就算是至尊親來,也不敢隨便打破這結(jié)界。”黑無常煞的笑聲回蕩在山中,久久縈繞,一瞬間,整座巫谷城都變得詭異起來。
四人中的高個子拿起酒壺,痛飲一口,終于開口說話了,“廢話什么?不給買,那就搶過來!”
黑白無雙分分鐘后退,一下躲開了數(shù)萬米,那鐵索猛地一拉,人形巨獸也跟著被拽到了很遠(yuǎn)的地方,落下時大地都猛的震了一下。
“老婆子,你有沒有覺得,這四人有些眼熟?”黑無常煞懷疑地問向白無常煞。
經(jīng)他這么一說,白婆眼睛瞪大,像是聯(lián)想到了什么,“不會吧?不會是他們吧?要不要這就稟報巫主?”
黑無常煞思索片刻,說道,“不急,巫主與欽天監(jiān)不和,這四人是去找欽天監(jiān)麻煩的,我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可以了,看看情況再說?!?p> “萬一真的是天庭的酒色財戲,等會兒出了事,我們兩個老鬼,鎮(zhèn)地住場子嗎?”白無常煞有些沒有信心地問道。
黑無常道,“你糊涂,要真是酒色財戲,哪兒有什么二嫂,那鐵定是為了春熙院那位花魁來的呀,他們的二哥,不就是號稱無色不歡的老色鬼?等著看好戲吧……不過,那兩人要倒霉了,手里的門票鐵定不保,酒色財戲四大圣,不敢得罪巫主,難道還不敢得罪他們?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