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泊之上,一個冒著濃郁黑色氣息的男子凌空漂浮著,印堂發(fā)黑。
他的身前同樣有一團黑色的氣息漂浮著,雖然看不清楚是什么,但那團黑色的氣息之上卻清晰地浮現著金色的文字:
焰尾狐,北邙山靈狐,其尾冷焰奇寒,貪杯好賭,善蠱,怪譎丁等,未署名。
以及一幅微微冒著金光的圖像,圖像上畫的是一只狐貍,尾巴與身體不成比例,異常的大,似乎有火焰騰躍其上。
方澈皺著眉,眼前的景象他已經很熟悉了,當名單上的怪譎把他殺死的時候,便會浮現此翻情況。
不過以前怪譎簿本身散發(fā)的是金光,并不是黑色的氣息,但自從那次二師兄因為怪譎暴走殺死他之后,他的怪譎簿便發(fā)生了變化,由詭異的黑色氣息代替了莊嚴的金光。
發(fā)生眼前的這幅景象則意味著他已經死過了一次了,而且是被焰尾狐殺死的,這也符合他之前經歷的可怕事情。
在這之前,他先是被焰尾引誘進入這個湖泊,接著他就被湖泊上的大陣困在了里面,千方百計地不斷嘗試,他也沒能走出大陣。
后來因為靈氣消耗地太過嚴重,他采取了現在看來特別愚蠢的做法。
他在對這個湖泊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以仰泳的姿勢躺在湖面上,以為能減少體力和靈氣的損耗,結果直接被湖水不斷抽取靈氣,他丹府內的靈氣迅速枯竭,隨后墜入冰冷的湖水之中。
帶著強烈的不甘,他最后還是死在了這個詭異的湖泊之中……
然后便出現了眼前的情況。
這座大陣應該就是焰尾狐布下的,因此當他死在這個大陣中時,觸發(fā)了怪譎簿的懲罰機制,他死而復生,并且恢復到了借勢境中期的修為(因為焰尾狐的修為是借勢境中期)。
此時此刻,沒有猜錯的話,焰尾狐已經被一道恐怖的雷龍劈中,這就是她作為名單上的怪譎死殺怪譎之主的慘重代價。
但可惜的是方澈并不知道此時焰尾狐的具體位置,焰尾狐是丁等怪譎,一般都承受不住雷龍的沖擊,她會像狂骨一樣瞬間被劈地七暈八素,然后方澈就可以如法炮制,迫使昏迷的焰尾狐在他手掌上寫下署名。
他就可以獲得兩年的壽命,焰尾狐則必須聽命與他。
“小師弟,是你!”
月色下,忽然一道挺拔的身影閃了過來。
“二師兄!”
怪譎簿的景象消失之后,漂浮的方澈使用靈氣站立在湖泊之上。
他之前被這湖泊吞噬過靈氣,有了上一次的教訓,他只敢小心翼翼地站立在湖面之上。
二師兄一臉疲憊,但眼神中卻充滿了激動的情緒。
他已經被困在這個湖面上快三天了,對這個困住他的詭異湖泊一點辦法都沒有,一度陷入絕望。
正當他絕望之時,湖面忽然出現異動,原本彌漫的霧氣逐漸消失,夜空中的星辰逐漸浮現。
大陣已然被解開了,但他卻陷入疑惑,不知為何這座大陣會突然自動解開,直打他看見水面上漂浮的小師弟才明白過來:
原來是小弟把這座大陣破解了!
望著小師弟被一團神秘的黑色氣息包裹,二師兄心里滿是欣慰。
小師弟不愧是師父眼里的天才,自己都奈何不了的大陣,居然被小師弟解開了。
“小師弟,你剛才使用了什么功法解開這座大陣的?”
二師兄疑惑地問小師弟。
“……”方澈正組織語言:“這是師父教給我的破陣之法?!?p> 幸好二師兄對怪譎簿不太了解,所以方澈才能把剛才的景象解釋為師父交給他的破陣之法。
“師父也太偏心了吧!”
二師兄語氣中帶著無限的哀怨。
師父不光把厲害的劍法傳授給了小師弟,還傳授小師弟這么實用的破陣之法。
“回去我讓師父把教給我的東西也教給你們!”
方澈只能這么說。
“對了,我們還站在這湖面上做什么!”
方澈眼里閃過一絲后怕。
湖面上的大陣可能是因為焰尾狐被雷龍擊暈而潰散,不然他還真沒有什么辦法能解開這座詭異的大陣。
很快兩人便心有靈犀地跑回了岸上。
“對了二師兄,連你都破不了這座大陣么?”
方澈目光灼灼地盯著二師兄。
“小師弟……你這是在鄙視我咯!”
二師兄滿臉掛著黑線。
“額……”
忘了忘了,一不小心把二師兄刺激到了。
方澈改問:“二師兄可認的這個陣法?”
疲憊的二師兄皺眉搖了搖頭。
“小師弟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接著二師兄便疑惑地問小師弟。
“被焰尾引誘過來的,我也困在這個大陣里快一天了?!?p> 方澈心有余悸地說道。
最后兩人總結,還是小看焰尾狐了。
隨后累的精疲力竭的兩人找了一個安全的位置睡了一夜,兩人醒來時,正午的陽光垂直落入他們臉龐。
兩人睡眼惺忪地坐了起來,身體的疲倦終于散去,丹府內消耗的靈氣也已恢復了三分之一。
方澈翻閱了一下怪譎簿,此刻,他的怪譎果有36枚,壽命還有1215天。
以防在回客棧的途中再次遇到不測,兩人決定先把自己損耗的靈氣補充好。
因此,到了傍晚的時候,兩人才開始返程,夜月依然如故,皎潔的月光照耀著展開身法的兩人。
大約一個時辰之后,二師兄比方澈先感知到一股強大的氣息突然間闖了進來。
“小師弟,有人來了!”
在二師兄的示意下,方澈跟著停頓下來,然后兩人隱藏氣息,潛伏在一處灌木叢中。
沒多久后,方澈也感知到了那股強大的氣息,那氣息起碼是融合境修者散發(fā)出來的。
兩人警惕著這個陌生的來著,不過看二師兄的神情猜測,闖入者的氣息并沒有給二師兄造成什么壓力,看樣子那個修者的修為不會比二師兄高。
轉眼間,那個氣息在距離他們三四丈外的位置一閃而過,似乎并沒有發(fā)現他們的存在。
這時候,二師兄的神情突然發(fā)生變化,變得興奮異常。
二師兄忽然間從自己衣角處撕了兩塊布出來,一塊蒙住自己的臉龐,另外一塊則給了方澈。
“把臉罩住,我們跟上去!”二師兄激動對方澈說道。
方澈一臉疑惑地看著二師兄,愣愣地接過二師兄手中的布料:“二師兄你要干嘛?”
然而二師兄并沒有回答他,而是身形躍了出去,朝著剛才那道身影急速追去。
雖然一臉驚愕,但方澈還是把那塊布蒙住了自己的臉,跟上二師兄的身形。
把臉蒙住……二師兄這是要打劫前面那個人?
這顯然并不符合二師兄的人設,也不是上清派的作風。
二師兄作出如此舉動到底是出于何種目的?
回想起二師兄剛才臉上興奮的表情,顯然這并不是臨時起意,更像是前面那個人身上有二師兄一直想得到的東西。
二師兄并不醉心于修行一道,反而對奇花異草有著莫名的執(zhí)著,莫非那人身上有二師兄想要的奇花異草?
追在二師兄的身后,方澈覺得自己的猜測多半是對的。
二師兄為了那些花草還真的能做出這種半路打劫的事情來,曾經二師兄就先斬后奏地把他的小樹苗霸占了。
方澈也跟著激動起來,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奇花異草才會讓二師兄作出如此瘋狂的舉動。
前方的二師兄速度越來越快,顯然是急于想把對方攔截下來。
對方同樣也感覺到了后面兩人的追趕,瞬間將自己的速度提了上去。
月色下,三道高速的身影在密林間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