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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唯在神佛前

第四章 梁上,君子非

無憂唯在神佛前 南越三少 3128 2020-09-05 20:51:13

  金爐香燼漏聲殘,剪剪輕風(fēng)陣陣寒。

  春色惱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欄桿。

  夜幕降臨之時,便是各方暗影靈活走動的時刻,連這平常安靜如斯的神荼山莊也將迎來新一輪的朦朧。

  “小奴才,怎么,你也喜歡這梁上風(fēng)景?”忽而一記慵懶富具磁性的男聲娓娓而來。

  那被奪命叫喚的“小奴才”正絕望地逃跑著,卻被來者堵住了去處,只見“小奴才”眼里竟盡是震驚和煥然不信。

  “尊......尊主?你怎么會”被喚小奴才的男子難以置信的瞪著紅眼,嘴唇打顫,驚慌恐懼地跪在了地上,只見眼前被稱為尊主的君子非披了一件藏青色連帽錦袍,雖看不清五官,但這件錦袍也只有無憂尊主才有資格穿著。

  “小奴才想問本尊怎么會在這?嗯?本尊為什么要告訴你呢”

  “尊……主……奴不過區(qū)區(qū)賤命何待尊主親自追擊”

  “嗯,你還挺有自知自明的,你在本尊身邊侍候已久,你也知道本尊從不愛打打殺殺,況且還是一只螞蟻輪不上我親自下手”男子揚(yáng)起右手指向明月似是想握住那余光,而后隨著風(fēng)悠哉地比劃了幾下,淡道“你這小奴才跑得挺快,居然能逃到神荼山莊,我簡直懷疑這里有什么值得你來,追殺你是東護(hù)營的事,本尊不愛沾血?dú)狻本臃亲旖菐е幦崦男?,可說出的話卻讓人如入寒川三尺,滲透骨髓。

  “不......奴知道錯了,尊主求求您放過奴吧,奴愿意告訴尊主奴是哪個幫派的人”

  “嗯?就你還配告訴本尊你是哪派?你當(dāng)本尊無憂教的西護(hù)營是虛設(shè)的嗎?不過即使你告訴了本尊,本尊也不想留你,一個可以兩次出賣自己主子的奴才,本尊很是鄙夷”君子非幽幽的嘲諷完,負(fù)手看了看那高懸半空的圓月,閉目嗅著這夜色靜香。

  君子非未做半分動作,只見遠(yuǎn)處飛速滑來一根銀鏢,那跪地卑微的人忽而一抽搐,頸脖處便溢出了幾滴血,而后便無聲響地一直瞪眼保持著耷拉跪地動作,只是再無呼吸聲。

  君子非蝶翼般的睫毛輕抬,睜眸凝向遠(yuǎn)方的幾個黑影,笑容驟減,語帶惋惜責(zé)備道“本尊還想有個人聊會天,你們這就把人殺了,無趣至極”

  “東護(hù)營十九見過尊主,屬下知罪”

  “嗯.....罷了你們就且退下,這神荼山莊夜晚的風(fēng)景不錯,本尊決定在此賞月”君子非眉梢輕揚(yáng)漫不經(jīng)心道,而后站在最高點(diǎn)睥睨著整個山莊。

  那小奴才為何會來此神荼山莊藏身?

  不過現(xiàn)下還是他的事重要一點(diǎn),這神荼山莊他還要仔細(xì)考究一番才行,好查清當(dāng)年的秘辛。

  夜色甚佳,春風(fēng)暖拂,醉月高懸,凌云輕飄。

  只道有人雅興賞月,卻偏生穿插阻撓。

  “你是何人,為何在我莊內(nèi)”宋燕綏足尖輕落,輕功一收,從半空翩然而下。

  背后來了不速之客打擾清凈,君子非頓生警戒,鳳眸如嗜血兇獸般陰狠的瞥向后方。

  只見那來人一頭青絲如瀑布般順滑輕柔,墨畫似的眉毛略顯中性,蘊(yùn)藏著一雙晶瑩透亮的杏眸,眸底映現(xiàn)警覺,帶著疏離感,在月光倒影下似世間難尋的光亮一般清澈純粹,細(xì)潤的薄唇不染胭脂卻格外嫣紅,鼻翼精致玲瓏,小臉精致輪廓分明,道不盡的絕世紅袖,說不盡的美目盼兮,那一身素潔白紗在和風(fēng)吹拂下,更像孑然獨(dú)立于世的妖魘般引人傾慕,如能再見是否會傾心呢?

  神荼神山莊竟會有如此雋麗之人,而眼前女子卻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在哪里見過一般引得他莫名心動,思及此,君子非穩(wěn)了穩(wěn)心神,卻未料女子已然走近,咫尺之內(nèi),只聞得女子發(fā)間淡淡的蒼蘭花香。

  “喂,你到底是誰?大半夜在我山莊屋檐上干什么”

  “那你又是誰?此刻在這屋檐之上為何故?”君子非瞇著鳳眸隱帶著幾分危險看著宋燕綏,卸掉了方才的陰狠之態(tài)。

  “笑死,這里可是小爺?shù)牡乇P,小爺還需要多加解釋嗎?倒是你一身黑漆漆披頭蓋臉的,想必就是來我山莊偷東西的吧”

  君子非一頭長袍蓋頭,背對著月光而站,宋燕綏根本看不清他的臉,難以分辨他是何人。

  非友即敵。

  “偷東西?有趣......”君子非看向宋燕綏,先是注意到她的眼睛,驚了一會,她的眼睛格外透亮清澈,閃動著不羈和靈動。

  與他塵封多年的記憶里見過的那雙小眼睛一模一樣,思緒如千駒踏過引起了他的探究和好奇。

  若是平常人,君子非早就挖了雙眼帶回?zé)o憂島收藏,可是眼前此人卻讓他萌生不了摧毀的心態(tài),他在想是不是有什么東西被自己遺忘了,想到這里君子非不由自主的上前,想輕撫那雙如明霞皎皎的靈眸。

  宋燕綏見來人傾來,很是不客氣歪歪斜斜的踢起檐上一塊碎瓦向君子非襲去。

  君子非看著眼前女子內(nèi)力似乎很弱,于是便不打算施展內(nèi)力,只是長袖一兜,碎瓦瞬間被掃開摔碎,宋燕綏見對方好像會兩下子也不逞能,她現(xiàn)在繼承原主的武功路數(shù),除了輕功好些,其他招式基本沒有。

  打不過那就帶他往山莊侍衛(wèi)營方向去,君子非也似乎知曉她的意圖,揮手拉住她的衣袂,宋燕綏彎腰甩開那人的拉扯,赤手揮拳朝著君子非的脖子處打去,卻被對方鉗住反扣在自己背后,而自己的身子也被君子非壓擒住。

  “敢不敢放開小爺赤手空拳打,靠力量壓制我那分得清實(shí)力”

  “那可不行,我武功一般,就這力氣大些,如果放開你,反被你打敗了那可如何是好”君子非玩心上來,竟跟著眼前的女子開起了玩笑。

  宋燕綏力氣不如對方大,備受屈辱,施力用腳想踢君子非下胯,卻又被他反制住,動彈不得,原主的功夫本就三腳貓,如今遇到這種比她厲害的人,勝算很玄。

  宋燕綏滿臉憤懣地瞪著君子非,很是懊惱,她才剛穿越來,就遇到了因武功不濟(jì)被收拾的情景,等著,她明天就開始練武,打好基礎(chǔ)功。

  而君子非則是得意地探到宋燕綏耳畔慵懶細(xì)雨道“姑娘的這雙眼睛真清亮,好像在何處見過,不如先告訴我,你......是誰,我再告訴你,我的身份,可好?”

  “放肆,小爺我從不與小偷做交易,小偷的身份,小爺我不感興趣”

  “哦.......那可惜了,既然你都不與我交換身份信息,那我只好如你所言放肆一點(diǎn)了”君子非笑魘舒展,伸手順著宋燕綏的左腮處捏了一下,搞的宋燕綏措手不及,不對,現(xiàn)在手被反擒住了,應(yīng)該是措臉不及。

  這架勢情景,感情她是被一個陌生人輕薄了?

  而且還是個賊。

  若她現(xiàn)在大喊“有刺客”,山莊值夜的侍衛(wèi)會不會擁上來抓住此人,可若是真這樣,被侍衛(wèi)們知道她堂堂神荼山莊的大公子居然打不過一個賊會不會更丟臉。

  見宋燕綏悶聲不語無法反抗,君子非故意把手滑至她的腰間,宋燕綏終是忍無可忍的朝著君子非肩膀處咬了一口,然后趁著他吃疼,揚(yáng)聲喊道“有賊……”

  嘩然一聲驚起,平靜的山莊畫風(fēng)驟變,幾處燈光亮起,莊內(nèi)守衛(wèi)紛紛涌起。

  君子非回頭對著宋燕綏眨眼,她這才正眼看到眼前男子的容貌,在這夜色催更的晚上,若非發(fā)生不快之事,她真的以為見到了謫仙。

  那人形貌旖麗賽芝蘭,朗月清風(fēng)伴疏冷,舉殤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fēng)前。

  比許翎還要俊俏無雙。

  君子非輕哼一聲“小女娘,此計可是拙計,下次使用小心被刺客挾持,后會......有期”

  “你這狗賊,待小爺再見著你必定殺了你”宋燕綏穩(wěn)了穩(wěn)心神,精神集中回來。

  “甚是期待”君子非魅惑一笑,往著無憂島方向而去,輕功極俊,瞬間便消失于空中,如謫仙般不帶走半絲纖塵。

  “大公子,屬下來遲了,刺客呢?”林守衛(wèi)長攀上屋檐,只見得宋燕綏一人。

  “逃了,你速速帶人到西南方向察看,還有在山莊重要的地方設(shè)多幾個巡邏侍衛(wèi),下次夜里巡邏記得多注意屋檐,預(yù)防梁上君子”宋燕綏最后四個字加重了語氣,繼而瞪著賊人離去的方揣測其來意,那素潔白紗也被風(fēng)吹拂著,為這月色更添幾分迷離。

  無憂島。

  一個地形極像八卦圖的島嶼,每當(dāng)夜色到來之時,那照射百里不黯的燃燈便會亮起,強(qiáng)光環(huán)繞著整個區(qū)域,使得白天依舊重現(xiàn),島嶼共八個關(guān)口設(shè)置了六十四個巡邏,幾百處暗箭弓弩,天羅地網(wǎng)密布,每個關(guān)口也是十個人巡邏,守備森嚴(yán)有序,稍見海外有聲音都會有護(hù)衛(wèi)過去,海里同樣架著弓弩,自水里發(fā)射上來威力依舊,弓弩周圍沉著嗜血巨鯊,誰若掉落海里必定是尸骨嚼碎,空中還有十六個游隼鳥盤旋圍繞,一旦發(fā)現(xiàn)陌生氣息便有嘶鳴聲。

  無憂教派為首是尊主,之下為九先生爾朱榮最為有話語權(quán),其下門人都是序號排列,有賦閑的長老,為上一代尊主的智慧班子。

  而在無憂島上生活的島民,同時也是無憂派門人,在夜幕降臨之時便會撫琴歌唱抒發(fā)情感,嚶嚶儂語,極具生活百態(tài),也有個別暗衛(wèi)勤修武技的,就是這樣看似普通的無憂島民卻大多是令江湖人聞之色變的嗜血高手和江湖細(xì)作。

  “江湖人稱無憂教派為魔教,就是因?yàn)樗麄冏鍪玛幒荻纠保瑯O其不人道,而且還修煉邪功禍害眾生,特別是那為首的無憂教教主,長得那叫一個青面獠牙,相貌丑陋滲人,還喜怒無常,每次生氣都要吃孩童,以殺人為樂,強(qiáng)搶民女祭祀島靈,是十足十的惡魔轉(zhuǎn)世,活魔頭,而且還......”

  “嗯?繼續(xù)”君子非正躺在碧玉榻聽得入神,見講解人停了下來遂懶懶的翻了翻身子。

  那講解之人也是為難擔(dān)憂地不敢往下再講,接下來的些皆是侮辱謾罵的語句。

  “尊主.....這人看怕也是聽風(fēng)是風(fēng)聽雨是雨才杜撰出來的笑話,簡直荒謬,十六年前他們江湖名門正派聯(lián)合起來圍攻無憂島的時候,可是連我們島嶼的大門都進(jìn)不了,多名武林高手直接折在了此處,最終死的死傷的傷尸體遍留海外,如今居然把我家英明神武的尊主說得這般......不符合實(shí)際”

  江湖一直傳說著當(dāng)年的故事,十六年前的正派之所以圍攻無憂島是擔(dān)心無憂教的一門幽僻怪異的內(nèi)功心法會對他們不利。

  此內(nèi)功心法配合無憂十三式更是天下無敵,儼然是恐怖的存在,因此引得江湖中人既恐懼又嫉妒,這世間所有事物只要道高于人,便會招人嫉恨,它一日不滅他人便一日不安心,而他們結(jié)盟來到了此處,就是想借集體的力量把無憂教消滅掉。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若大眾的力量真的集合在一起,無憂島分明可以攻下,只是不知道這中間發(fā)生了什么導(dǎo)致他們死傷無數(shù)也進(jìn)不了這里的海域。自此事,武林中再無人敢登無憂島,連這片海域都不敢涉足,他們只敢在自己的勢力范圍之內(nèi)叫囂。

  但是無憂教并不會因此罷休,上一代家主是君子非的舅舅,本就深受重病,正是因?yàn)樗麄儑ィ尲抑骱谋M內(nèi)力驅(qū)動島嶼防護(hù),觸發(fā)了舊疾而死,他們歷來有仇報仇,是那些人害死的上一代家主,他們誓要那些江湖門派也嘗嘗此等滋味。

  “寫的挺好,這是提醒我新仇舊恨嗎?”君子非慢條斯理地拿起那份“江湖笑談”扔進(jìn)銀火爐中,瞥了一眼侍從阿四幽幽道“這話本看著倒是十分有趣,閑事可解悶,書是好書,不過這寫的人嘛,殺了吧,這話本剛好能燒給他”

  “領(lǐng)命,屬下這就通知西護(hù)營查清此人,讓東護(hù)營擊殺”阿四拱手低眉轉(zhuǎn)頭剛想往回走,卻被君子非叫住。

  “還有那個神荼山莊......”

  “尊主覺得神荼山莊不妥?”阿四疑惑地看著君子非正緩緩地碧玉榻上起身。

  神荼山莊并非江湖門派,只是一個富甲一方的名門世家,而且似乎沒參與過當(dāng)年無憂教派的恩怨,尊主之前都不曾搭理過這個山莊的,如今卻是何意。

  “不,本尊要尋人,待會本尊繪畫像,你讓西護(hù)營循此尋人,范圍極大可能是神荼山莊之內(nèi),查清此女身份背景即可,謹(jǐn)記不可過多干涉”說罷,君子非薄唇噙住一抹狡黠,走到檀木書桌作勢繪畫,阿四急忙近前為他磨墨。

  阿四躬身在側(cè),見尊主拿起狼毫毛筆蘸墨勾勒線條,越想越不對勁,尊主從未讓西護(hù)營做過尋人的情報工作,如今卻要尋一名神荼山莊的女子?

  看來此女子與尊主積怨深重,尊主想查清楚她的身份打算親自整她?又或者尊主被“江湖笑談”氣到了,要真的找名女子用來祭祀島靈?剛好神荼山莊有個“神”字,尊主覺得吉利?

  

南越三少

君子非:本尊心悅你,你怎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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