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湖邊云淡風(fēng)輕
葉知秋吃完手里的蛋糕,站起身撫了撫微皺的裙腰。
在他們形同陌路的這些日子里,程硯之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在各個國家各個城市的出差中度過的,其實(shí)也不是真的有多少工作要忙,只是他想著也許只要不在眼前,心里慢慢的也就會淡了吧。然而并沒有什么用,無論他在哪里,她都在他的心里,來回的游走折磨著他。
許久未曾與她照面,在瞥見湖邊那一抹彎腰撫裙的身影的時候,程硯之還是忍不住鬼使神差的靠近了湖邊,然后在她身后不遠(yuǎn)的樹下站定。
南恒站在原地看著兩人搖搖頭嘆息:何必呢?
湖畔的淺水區(qū)有幾只小魚游來游去,葉知秋一下子在無聊的宴會上找到了興趣,她輕輕的一步步接近水邊生怕驚了湖里的那幾條魚。
越靠近水邊地面越軟,葉知秋感覺到鞋跟好像正在往泥土里陷,每走一步好像都比前一步陷得更深,便停下來往回撤。她腿部微微用力向上提了提,結(jié)果腳出來了,鞋卻不聽話的還陷在泥里。
身后不遠(yuǎn)處的程硯之看著葉知秋有些狼狽又可愛的模樣不自覺的嘴角上揚(yáng)。
葉知秋索性脫下高跟鞋,光腳踩在水邊的草地上,攬起裙角,蹲下去將高跟鞋從泥土里薅出來。
她一手提著高跟鞋,一手?jǐn)堉棺?,走過水邊最濕軟的草地,然后彎下腰把高跟鞋穿上,正彎著腰扣鞋帶扣的葉知秋鞋跟上剛剛沾了泥土,一個趔趄,眼看就要和這片草地來個親密接觸,卻被旁邊疾速過來的人接住。
“謝謝!”葉知秋被扶著胳膊站起身來說到。當(dāng)她抬起頭看到是程硯之的時候,葉知秋臉上尷尬和感謝的笑容一點(diǎn)點(diǎn)的消失,她的心中五味雜陳。
他依然那樣奪目,身著富有設(shè)計感的白色襯衫和西褲,只是束進(jìn)腰間的哪一塊,似乎比以前的空隙更大了一點(diǎn)。
再次離他這么近,被這個人扶著胳膊,葉知秋心中不是歡喜,而是思念,對眼前這個她再熟悉不過的人瘋狂的思念,這是這一個多月來他們第一次靠得這么近,他沒有躲避她的目光,她也沒有轉(zhuǎn)身離去。
“既然放不下!當(dāng)時何必那么狠哪!唉!”南恒看著兩人搖搖頭。
“還真是會找事啊!”師宜不知何時已走到了南恒的旁邊盯著湖邊的兩個人,憤憤的說到。
南恒被身后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嚇了一激靈。
葉知秋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臉上是什么表情,她只覺得眼底濕潤,她牢牢的盯著他,生怕下一秒他就會甩手而去,從扶起她到他們四目相對,他一句話也沒有說,更看不出他的情緒。
凌羽看到站在湖邊的葉知秋連忙跑過去,一陣風(fēng)似的經(jīng)過師宜和南恒的身邊。
“那誰呀?”師宜問南恒到。
“他怎么?”南恒也一臉茫然,盯著從他面前飛跑過去的人,心中思索到,這不是月前程硯之讓他查的那個凌氏園林的凌羽。
“你認(rèn)識他?”師宜湊過來問到。
“哎,我說大明星你這么閑的嗎?我等我們程總,你站我這兒干嘛?”南恒說到。
師宜白了南恒一眼:“我還不想知道了呢!”
“知秋,發(fā)生什么事了,對不起我來晚了!”凌羽看了一眼拉著葉知秋胳膊的程硯之然后關(guān)心的問到。
“沒事兒!”葉知秋笑笑說到。
“我來吧,程總!”凌羽凝視著程硯之語氣堅定,然后拉起葉知秋的另一只胳膊說到。
“所以,你今天是和凌少爺一起來的?”程硯之看著凌羽拉起葉知秋的手,心中陡然升起一團(tuán)情緒。
葉知秋被程硯之捏住的手腕有些許痛感,他的力道比剛剛扶起她時更重了一點(diǎn),用力的像地下車庫那日一般,他一直未開口,一開口的語氣卻冷冽無比。
葉知秋仿佛一瞬被拉回現(xiàn)實(shí),腦海里記起他說的話,我不想再見到你,現(xiàn)在的我對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種懲罰而已!
“沒錯,知秋今天是和我一起來的,所以還請程總放手!”凌羽說到。
葉知秋將胳膊從程硯之的手里抽回,臉上換上微笑,然后對程硯之說到:“多謝程總!”
程硯之放下手,盯著葉知秋的眼睛,她云淡風(fēng)輕的微笑和感謝,卻像帶了刺一樣扎著程硯之的內(nèi)心。
他不是該高興嗎?她不再哭著去質(zhì)問他,而是這般平和自然的和他講話,她放手了,他該高興才對,這不就是他狠狠傷害她的目的嗎?可為什么他看到別人拉著她的手,看著她對別的男人微笑,他會這么心痛。
“程總,我們過去那邊吧!”師宜看到這邊的情況走到了程硯之的身旁。
“好?。 背坛幹乃家晦D(zhuǎn),回過頭微笑著對一旁的師宜說到,然后兩人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唉,添什么亂啊這都是!”南恒在這邊為程硯之急得直跺腳。
“我們走吧!”葉知秋將目光從二人的背影上收回來,對凌羽低聲說到。剛剛硬擠出的笑容,早已在程硯之轉(zhuǎn)身的那刻消失的無影無蹤,眼角有一滴淚滑落,被程硯之捏的微微發(fā)紅的右手腕上還留著他的印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