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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傳神

第三十五章 籌備

九天傳神 九天傳神 3641 2020-04-29 14:51:26

  早秋驚落葉,飄零似客心。

  盡管四歲離家投入修行,修行者的世界是另一番天地,世俗間的繽紛糾葛未能對他產(chǎn)生多大的感觸,由此未曾有若詩人筆下那般太多的近鄉(xiāng)情怯,但臨近瑯琊城時兀自心潮澎湃。

  畢竟,是自己出生之所。

  畢竟,世上的血親尚居此地。

  畢竟,此方天地還有一分牽掛。

  畢竟,自身已是年輕修行者中的翹楚,衣錦榮歸。

  ......

  矗立馮云展面前的是一道百丈城墻,呈鄙夷天下之勢,滄桑崢嶸豪氣高爽,金戈鐵甲固如金湯。

  兩個金燦燦的大字“瑯琊”氣勢宏偉,磅礴壯觀。

  綠瑩瑩的護城河水圍圈,蒼天古樹掩映。

  那刻滿風(fēng)雨滄桑,穿透恒古的厚重城墻所帶來的震撼,馮云展剎那仿佛有一種終于找到心靈歸屬的感覺自心頭悄然掠過。

  交城門護衛(wèi)驗證往來通牒,他移步入城。

  城墻下住著的人家,從上看下是青黑色的屋檐,屋頂?shù)恼谕叻e聚了黃土青苔,秋陽中泛著明亮的光澤,在斜陽的映襯下,更是滄桑幾許。

  城墻下綠意盈盈,幾株見證滄桑的古樹四五個人圍不過來。此地的綿延和秀麗,著實讓他迷醉,他不急不燥沿著城墻溜達,仿佛游走于前世今生。

  恒古城墻勾勒的蕩氣回腸直到斜陽落幕他方清醒過來。

  他不清楚為什么會產(chǎn)生這種感覺,一直以為自己的心在世俗的世界里是輕易無法撼動的了,不曾想今天到的瑯琊城竟讓他陷入沉醉。

  或許家人都等急了吧。

  他匆匆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隨意拉了個路人問了相府的方向,加快腳步飄然輕移。

  相府并不很遠,亦不雄奇,只是一座較普通人家占地寬了幾許倍的莊院。

  相府內(nèi)并無其他客人,經(jīng)過侍從的引導(dǎo),他在書房里見到了父親。

  書房中的老人一襲灰色長衫,消瘦的面龐里微微透著黑氣,黑亮的頭發(fā)穿插著幾根銀絲有條不紊的盤在腦后,眼色透著精光,唇間蓄著幾縷長須,襯托著幾分儒雅。

  自小離家的馮云展印象中并沒有什么父親的記憶,此番一見之下,并無增加幾許的親情,仿佛面前的老人就是一位軍中的上司或者九尊府的師伯師叔。

  他所知道父親的相關(guān)信息有限,父親馮覲源,梁國當朝宰相。

  “回來了?!彼赣H首先開口。

  “回來了?!彼麘?yīng)酬般木然回答。

  “坐吧?!备赣H招呼他落座,接著道:“此番召你回來,是需要你回來協(xié)助我,這你已經(jīng)知道。”

  馮云展點點頭表示認可。

  “另一方面,是想讓你建功立業(yè),人生在世,一個男人應(yīng)該做出一些轟轟烈烈的大事,方能萬世流芳?!?p>  “修行路上,即使生命悠長又如何,默默無聞即使活上千年也就是虛度人生而已?!?p>  “不能萬世流芳,就是茍活一世,一個活死人沒什么可值得炫耀的。”

  “如今戰(zhàn)亂將起,正是大好男兒建功立業(yè)之時?!?p>  “我作為一個父親,沒什么好給你的,能給你的就是一個機會,其他的還都需要你自己去爭取。”

  盡管父親講述的并不合他心意,但總體與他此番回來目的并無不同,又是自己生父,他也不做忤逆之舉,反正是此方事了,回九尊府就是,這里不過是人生暫留的驛站。

  他依舊沉默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也不發(fā)話。

  “沒什么事的話,就去用膳吧,用完歇息一晚,明天再交代你一些事?,F(xiàn)下時局紛亂,今天就不陪你了?!备赣H見馮云展也不多話,也就不再說什么,讓侍從帶馮云展自去歇息。

  這一夜,馮云展思考了很多,翻來覆去斟酌權(quán)衡父親說的話,在他的意識中想來,父親說的大體也沒錯,只不過是一廂情愿的成份居多。

  諸如世人皆在爭論人之初性本善猶是人之初性本惡,每個人的追求理想不同,成長環(huán)境不同,接受的教育不同,學(xué)習(xí)中信息接納不同,歷史時期不同,思維角度不同,道德觀念不同,時代的不同,所接觸的人群不同等等這些諸多的不同將產(chǎn)生一個完全大相徑庭的人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維想法,即使是父親對他的要求,他也認為此事不可置否。

  第二天里早早來人催了馮云展起床。在宰相府,每個人都感受不到一絲權(quán)勢應(yīng)有的特權(quán),該勤奮的還得勤奮,該拼搏的還得拼搏。

  洗漱用罷朝食,馮云展稍做歇息,父親早朝就回來了。

  冷峻的父親也不多言,直接讓侍從準備了一輛馬車,然后招呼馮云展上了馬車,沿著城門出城。

  馮云展環(huán)視了一番乘坐的這輛馬車,馬車雖然是上位貴族旅行馬車樣式,但是內(nèi)里卻布置的樸實無華,壓根沒有如何特殊,他也不清楚父親對自己的安全情況是如何保障的。

  馬車駛出很長一段路后,父親才再度開口:“現(xiàn)在我們要去家族培訓(xùn)基地,去挑幾個殺手。”

  “要殺手做什么?”馮云展疑惑不解。

  “傳回一條信息,軍隊派出的殺手執(zhí)行一個任務(wù)失敗了,我向主上提出申請,這次由你帶領(lǐng)我們自己家族培養(yǎng)的殺手執(zhí)行這個任務(wù)。軍隊的那班廢物!”父親明顯表示不滿。

  馮云展不了解情況,沉默無言。

  該了解的父親自會告知他,并不需要他多問。

  果不其然,馬車內(nèi)沉寂了一小會兒。父親繼續(xù)道:“殺一個出身小宗門地級七品的修行者,軍隊派出三個資深殺手,一個六品兩個四品,雖然等級低于那修行者,但是那修行者只是修為高出一線而已,從來就沒有戰(zhàn)斗過?!?p>  “軍隊以為這樣的陣容啥那么一個小蝦米促促有余,沒曾想這幾個殺手往升輝山方向后就再也沒有消息傳回來,應(yīng)該是出事了?!?p>  “整個梁國天級高手都沒幾個,對付這種小蝦米尚且還需要派遣天級高手,那天級高手不成大白菜了?!?p>  “這次由你帶隊,挑幾個靠得住久經(jīng)沙場的過去?!?p>  “我這里有一把小刀,應(yīng)該是圣器,你拿去做防身之用,是幾年前主上天上人間培訓(xùn)基地上交的?!备赣H說罷,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把匕首樣小刀,遞給了馮云展。

  馮云展接過并未細察。對他來說,憑他目前的修為,加上幾個資深殺手,對付一個未經(jīng)戰(zhàn)場的地級七品修為的修行者,并不是難事,一把小刀即便是圣器,也幫助不了自己很大的忙,何況可以說是壓根就用不上。

  經(jīng)過兩個多小時的行駛,馬車終于到了榆木村。這里唯一的特產(chǎn)就是木材,并且榆木居多,因而以此得名。

  一路上聽父親介紹,這里是父親暗置的產(chǎn)業(yè)之一。

  這是一個地處偏僻的小山村,由于地處偏僻的原因,平時極少來人,山村背后就是茫茫山脈和無盡的森林,家族的訓(xùn)練基地就在榆木村后面的森林內(nèi)。

  倆人下車步入村莊走進一戶人家,一位老嫗見有人到來,迎出門來。

  馮云展稍挪了眼睛看過去,老嫗六七十歲左右,圓臉,眼角額頭并不見多少的皺紋,興許是平時豐衣足食蘊養(yǎng),并不顯如何的老態(tài)。

  顯見她遠遠就瞧出是何人到來,眼角綴滿笑意,不待馮云展倆人近前就遠遠招呼:“主人,您來了?!?p>  馮覲源面無表情開口道:“銀春,我們過來挑幾個人去執(zhí)行任務(wù)。”

  “好。主人,您稍待,我就準備?!彼旎貜?fù)。

  并無寒暄,銀春回屋張羅。

  須庚,自后院牽出三匹馬來。

  馮云展即便騎馬不多,但修為在那里,駕馭馬騎自然不在話下。也不多言,三人飛身上馬。

  一路飛奔又近兩小時,進入森林約莫兩百余里,馮云展方見不遠處出現(xiàn)一處軍營模式的建筑,那是一個營寨。

  進營的馮云展此時方發(fā)現(xiàn)營內(nèi)里自有乾坤,一排排營房整齊排列,放眼望去,不下上千座,即便是一座軍營內(nèi)安置十個人計算,此地亦是容納了上萬人。

  他是真沒想到陰沉的父親竟是能留上這么一手,不聲不響光一個訓(xùn)練基地就整這般龐大。

  想歸想,前行的腳步卻不停留。

  一個平頭訓(xùn)練服男子接到報告匆匆自一間平房走出,神色喜悅,顯見是遇到一件什么開心事。

  男子小跑到馮覲源面前,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我們挑幾個殺手?!瘪T覲源點點頭,稍作回禮道。

  “好。剛有個短期連升二個品級,升到地級五品,正在向我匯報?!蹦凶訁R報。

  眾人跟著平頭男子進入平房,平房內(nèi)只有三個人,一位少女,兩位少男,年齡均約莫二十不到,但是可從他們的神色氣度中猜出三人已經(jīng)是尸山血海摸爬滾打多少年了。

  一見生人來到,三人齊刷刷異口同聲:“將軍,我們有任務(wù)了嗎?”

  “挑幾個人出去?!逼筋^男子點頭回答。

  馮云展可沒想到這不顯山露水的平頭男子是將軍。

  “把任務(wù)交給我們吧,任何任務(wù)對我們都沒有壓力,我們保證完成任務(wù)?!鄙倥疅崆械卣埱螅劾锞忾W爍,嬌小緊致的身軀渾身綻放出兇獸般的爆發(fā)力。

  在培訓(xùn)基地訓(xùn)練與在外生死搏殺是完全不同的,基地訓(xùn)練成績再如何優(yōu)秀并不代表什么,而在外生死搏殺則可以建立功勛,獲得自由甚至受封自己的領(lǐng)地,能有自己的基業(yè),世上有幾人會不向往?

  “就是她剛剛升級嗎?”馮覲源定目凝視,身形未動,但是顯然是向?qū)④姲l(fā)問。

  “是的,很不錯的苗子,順利成長可以到天級修為。”將軍回答。

  “你看呢?”馮覲源轉(zhuǎn)向馮云展,畢竟帶隊現(xiàn)場是馮云展,縣官不如現(xiàn)管,戰(zhàn)場上能否聽從指揮極其重要。

  見父親轉(zhuǎn)問自己,馮云展稍稍釋放精神力感應(yīng)了一番,少女剛剛升級地級五品,品級尚不穩(wěn)定,當血腥煞氣卻沒比他少,另外兩位,一位地級三品,一位地級二品即將升級,均是煞氣重重之輩。

  馮云展自信自己帶領(lǐng)這些殺手完全可以殺掉一個出身小宗門未經(jīng)戰(zhàn)場的地級七品,盡管父親說過派出的三個資深殺手沒有回音,但他不相信三個殺手會給滅了,或者只是什么事絆住或者是被困在某處也說不定。尸山血海摸爬滾打和溫室里蘊養(yǎng)出來的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畢竟地級層次的高手并不是隨手就可拿得出來的,有多少修行者在玄級九品巔峰苦苦不得突破,一生只能仰望高高的天空,哀嘆自己的命運,玄級與地級的差距,不是說說,而是真正天人之隔。

  何況自己的修為雖然說地級五品,但是在他手中被滅殺的地級七品并不在少數(shù),相差不多的修為層級,并不代表實力強橫。

  他點頭認可。

  三人見馮云展同意,興奮異常,恨不得立馬趕到戰(zhàn)場搏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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