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目前發(fā)生的此情此景,面對面明里詳詢已是完全沒有可能,只有倆人單獨在一起方有機會了解緣由。
當(dāng)下其他已再無他法,唯一一途只有將石起擊傷俘獲,而后尋機倆人單獨會面詳細詢問。
水鐘靈知道石起的體質(zhì),只要不是缺胳膊少腿,只要他還能剩一口氣,再重的傷,也不能將他造成多大的傷害。
她想到即刻予以行動,干脆利落,無所顧忌。
浮云翻滾,天地靈氣凄厲呼嘯,寒風(fēng)大作,彌漫起鋪天蓋地的飛沙走石。
鐵刀凌冽。
寒風(fēng)為之一頓,圍繞水鐘靈周遭飛舞的沙石煙幕,在石起大砍刀舞動之間,倏然間撕裂開來。
先前倆人實打?qū)嵉撵`力相撞,石起受了不輕的傷。
他真的沒料到對方年紀輕輕的一介女子,靈力修為能這么高,靈氣會是這般暴戾。原本靈力修為就不如對方,猝不及防之下倉促應(yīng)戰(zhàn),更是遙遙落于下風(fēng),以致于猛然相撞之下,被遠遠拋飛。
但兩軍陣前,退,則大敗,進,尚有一線勝機。
世間許多事,明知不可為,然情勢所迫之下,往往不得不為。
他揮刀的動作是那般穩(wěn)定,前行的腳步也那般的穩(wěn)定。
節(jié)奏及跨度極其精確,難以想象的精確,然而正是這種絕對精確,反而生出一種生硬的感覺。
石起自己明明知道這種感覺,但身負極重的傷,只能是憑借精確來控制陣陣襲來的痛楚。
他舉手,揮刀,而后跨步,其間自有節(jié)奏。
凌冽的刀氣散發(fā)著恐怖的刀意,向?qū)Ψ?,向敵陣前滾滾而去。
他知道只要保持這種節(jié)奏,便可以一直前行,當(dāng)者披靡,直到摧毀敵方陣營。
面前站立著一個他所不能抵敵的高手。
對方就因為一個高手就讓他停下前進的腳步?
他不甘心!
既然你要擋著我前行的路,那就你死我活吧!
而事實上當(dāng)殺紅了眼,真到了你死我活境地,往往最后都很可能是一起死去。
水鐘靈見刀氣剖開面前的沙塵煙幕,直直向面門凌厲撲來,將天地之間靈氣一股腦收攏,凝聚成一點,而后揮手釋放。
正中在他節(jié)奏最關(guān)鍵的那個點上,恰恰打破了石起的節(jié)奏。
一切有如從前。
但石起明白,一切的一切都已經(jīng)不一樣。
他的動作依舊穩(wěn)定,卻更顯生硬。
沒有理會自己的攻擊被對方所破,他依舊踏步前行,他依舊揮刀直擊對方面門。
他深信對方面對自己的凌厲刀氣,那么必然要避,只要對方有所躲避動作出現(xiàn),那么他便可以扭轉(zhuǎn)整個戰(zhàn)局。
對此他很有信心。
于是,當(dāng)對方凝聚成一點的天地靈氣堅定而肯定地破風(fēng)而起,突破石起凌厲的刀氣,夾雜著仿佛鋪天蓋地的天地之氣轟到自己的胸前之時,他知道自己錯了,靈氣修為的差距過大,不是光光依靠勇氣就真的能獲得勝利。
劇烈的痛楚自胸口傳來,向全身遍布四散開來,有如一股撕裂一切的力量,將他身體各個器官暴虐摧殘。
鮮血狂暴地四處濺射,他的雙唇、鼻孔、眼睛及至耳朵,都在不停淌血。
他眼前的世界變成血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