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夢魘與宿主
郝浩玄把禰豆子背在背后,走在去往口口國京都的路上,遠處有車駛來,并沒有在意禰豆子和行走的郝浩玄,看他們行色匆匆的樣子,應該也是去京都挑戰(zhàn)最終副本的。
口口國的局勢緩和了?
郝浩玄心中思忖著,腳下卻沒有絲毫的停頓。
一直沿著公路走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而這種事情放在秋天的毒太陽之下就更加枯燥了。
這該死的燥熱天氣...
郝浩玄下意識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卻沒有汗水流下來,是啊,郝浩玄心中想著,現(xiàn)在的自己已經(jīng)與人類相去甚遠了?;叵肫鹈啥嗷某A郑幢隳X袋掉了也不會死。
放在這個科學嚴謹?shù)氖澜缋铮撌且患嗝床豢伤甲h的事情?。?p> 但就是因為英雄的降臨,早前很多不切實際的事情也都成為了現(xiàn)實,眼前的一切不就正是最好的寫照?
口口國全境,如今都成為了吸血鬼的樂園。
中土的費德提克副本,郝浩玄還沒來得及去了解,但光是聽到費德提克這個名字,就已經(jīng)讓郝浩玄身體眼中不適了。
那個恐怖的東西,究竟是個什么...
“我們該問問卡爾瑪?shù)?,神主到底是善是惡,如果說這一切都是神主的安排,那他為什么會這么的殘忍...”
亞索不明所以,易則低垂著眼神走在路上,郝浩玄把話說完,便一直向前走了,這里距離感應中的最終boss所在地已經(jīng)很近了,即便是空無一人的公路上,也不得不小心提防。
越是向前走,背上的禰豆子就越是害怕,她把身子不斷挪動著,雙手也搬動著郝浩玄的腦袋,意思是不要去前面。
郝浩玄并不理會,依舊向前走著。
走著走著,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虛幻了起來,原本枯燥乏味的高速公路,也變得陰郁。
陰風陣陣,面前的公路開始扭曲,周圍的事物也變得如夢如幻。
“魔騰?他這是在助紂為虐么?”郝浩玄把周圍的陰森恐怖景象看著,腳下步伐依然未停,早在來到口口國的時候,魔騰就在公路上襲擊了他一波,這次又是魔騰。
對于這個惡魔,即便是背景故事也只是語焉不詳,所以對于他這樣做的動機郝浩玄也看不通透。
好在身邊還有易,JOJO也告訴了郝浩玄一些關(guān)于精神世界的知識,對于眼前陰森的景象,郝浩玄并不感到畏懼。
魂刃出現(xiàn)在手中,易【融合】之后,七度洞悉目鏡就一直掛在郝浩玄的眼前。
身邊的景色轉(zhuǎn)變了,變成了一棟病院,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的走廊座椅上,一個老婆婆搖晃著腿,把本不存在的溫暖陽光享受著,郝浩玄和禰豆子走上前去,把老嫗的臉看著。
這是一張無比丑陋的臉,面皮上數(shù)不盡的疤痕就像剛剛愈合。
面皮之下,褶皺堆在一起,水蛭一樣的不斷蠕動著,現(xiàn)世當中才是下午兩三點鐘的樣子,但這扭曲世界卻是落日余暉,夕陽紅似血。
“少年們,這是要去哪兒?”
老嫗說話了,她發(fā)現(xiàn)了郝浩玄以及吸血鬼模樣的禰豆子,當然還有一旁撫劍欲斬的亞索,她的聲音里,并不存在驚恐,也沒有慈祥,而是一種怪異的童趣。
“歐巴桑,我們要去京都,怎么就來到這里了呢?”
“現(xiàn)在的人真沒教養(yǎng),竟然叫我一個小姑娘老婆婆...”
老嫗將腿疊在了一起,而后沖著郝浩玄笑了一笑,郝浩玄被那一笑弄得一陣寒顫,那可不是老婆婆該有的笑容,而且,眼前這位老者,也實在太丑了點兒吧?
郝浩玄正疑惑間,易將七度洞悉目鏡從郝浩玄的眼睛上摘了下去,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幕。
那個丑婦,竟然成了一位嬌艷欲滴的美人兒!
即便郝浩玄就得意這個,但有老嫗的丑陋樣貌在前,郝浩玄是無論如何也對眼前的美人提不起興趣來。
“實在對不起了歐巴桑...”說著,郝浩玄便將劍刃斬在了老嫗的頭上。
光從手感上,郝浩玄知道這一擊并沒有碰到老嫗。
只見老嫗消失了片刻,待斬擊的魂刃離開之后,老嫗才重又出現(xiàn)在了座椅之上。
“你們這群壞人,怎么能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呢?”
那美艷的女孩子嬌嗔地說道。
郝浩玄實在沒有勇氣再一次戴上目鏡,但卻不得不去戴上,因為美人兒動作了起來。
她拿起一只色號鮮艷的口紅,舉著一只小鏡子精心地擦著,這個時候,郝浩玄眼上的七度洞悉目鏡開始發(fā)揮了功效。
在郝浩玄的視界里,那丑婦擦的那里是口紅啊。
只見一只針頭在丑婦的臉上不斷找尋著,找尋著褶皺的縫隙,以期把那只針頭扎入臉上。
郝浩玄一陣頭皮發(fā)麻,但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手,倒不是因為幻象當中的美人模樣,而是真實的丑婦在郝浩玄的眼里顯得非??蓱z!
“哎~!”
易輕聲嘆了一口氣,七度洞悉目鏡之上閃爍著一層璀璨的綠光,而后郝浩玄眼中的整個世界都變了。
“這就是你想讓我看到的么?”
郝浩玄的眼中,還是那個精神病院,頭頂上也依然是落日余暉,這些都是小世界當中的固有。
但老嫗卻并非是身處走廊椅子上享受陽光!此時的她,正蹲坐在一個廢紙殼兒堆就的窩棚當中。
身邊一應器具,還有一包白色的粉末...
針里的液體,便是那粉末所化,郝浩玄眼中,老嫗終于將針扎入了臉皮當中。那過癮的樣子是那樣的丑陋,且可憐。
郝浩玄這個時候才把老嫗的全身看清,她吃蘿在外的胳膊上,扎滿了針孔,血糊在針孔旁邊黑乎乎的很是骯臟。
卻見那丑婦繼續(xù)說道:“愣在這里干什么?喜歡上我了么?”
丑婦把鏡子當中精致的少女看著,沖郝浩玄眨了眨眼睛,拋了個媚眼。
郝浩玄頭皮麻木...
“歐巴桑,你這塊兒鏡子太小了,用我的這塊兒吧?...”郝浩玄面無表情,他找到了離開這個扭曲夢境的方法,但他不忍就此離開。
他將手中的多蘭劍抽出來,沖著老嫗照去。
同樣是多蘭大師所鑄,這多蘭劍想必也加入了鑄造七度洞悉目鏡的材料。
果不其然,那丑婦靈動好奇的樣子向郝浩玄劍中的倒影看去。
“啊~!這不是我,這不是我...嗚...我怎么可能長這樣?嚶嚶嚶!”
郝浩玄的眼角泛起笑意,溫暖的笑意,他舉起了多蘭劍,老嫗順著舉起的多蘭劍,從劍體上看著自己丑陋的容顏,她在哭。
多蘭劍斬下,老嫗一閃,消失在了原地,劍斬過原處之后,老嫗再一次出現(xiàn)在了那里,在她的腦海里,她仍然端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享受著夕陽的余暉。
她還是個小女孩兒。
夢境?
現(xiàn)實?
哪個是夢境,哪個又是真實?
夢魘像極了一個頑皮的孩子,在苦悶人的夢里,他制造甜美的幻境,并給那些幸福的人以驚恐。
“不,我不要看,不要看,那個不是我!”
丑婦人抱著自己的頭,淚水滑落在骯臟的紙殼兒上,郝浩玄將目鏡從頭上摘了下來,眼前那梨花帶雨的家伙,躲避著真實。
郝浩玄對她報以最溫暖的微笑說道:“算了,就當我沒來過...”
郝浩玄挪動了腳步,但夢魘似乎不愿意放過他一樣,將一幅幅真實的畫面演變在這無窮盡的幻境當中。
那是一個小姑娘。
她的父母離婚了。
父親車禍身死,
母親改嫁他人。
繼母對她不好。
一日三餐難果腹。
她被親母接走了。
輾轉(zhuǎn)買給人販子。
人販先斷了她一條腿。
她從此乞討為生。
...
歲月!
歲月它并不靜好,月寒日暖煎熬人。
小女孩變成了老女孩,變成了人販中的一員。
她的臉年輕時就被熱油潑毀容了!
性格也隨之扭曲。
她以曾經(jīng)施展在她身上的酷烈手段對付著新買來的乞兒。
而后,警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