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松內(nèi)緊——這是蘇道年這幾天來的直觀感受。
雖然明面上沒有多大動靜,但是二十四橋暗地里正全力搜查著朱先生與年先生。
他們根據(jù)年先生與胡海的對話,推測朱先生在二十四橋內(nèi)部設(shè)有眼線,不然他們不可能這么及時的運走貨物。
這個推測讓二十四橋的高層很不安,然而他們不知道不僅朱先生的眼線在二十四橋內(nèi)部,年先生更是一直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一直安安分分當(dāng)沙地鴕鳥的蘇道年看著上面統(tǒng)一發(fā)下來的形似VR手柄的探測器,疑惑地問道:
“這是要干什么?”
“捕靈儀。好像是讓我們巡邏時帶著,廣撒網(wǎng),多斂魚。”劉爽將捕靈儀塞入包內(nèi),轉(zhuǎn)身便走向了電梯。
蘇道年看著捕靈儀,無奈地?fù)u了搖頭。
這玩意有用是有用,但怕是和終端手機、電擊槍一樣的玩意兒,決不能與馬甲產(chǎn)生任何聯(lián)系。
正當(dāng)蘇道年也拎上包準(zhǔn)備出任務(wù)時,劉爽站在電梯口提醒道:
“五月中旬就要考試了,小老板,你可要努力啊?!?p> “好的。”蘇道年應(yīng)了一句,而后嘀咕道,“我都不需要特招了,還在意這些干什么?隨隨便便應(yīng)付一下就行。六十分萬歲,多一分浪費?!?p> 擁有種田仔與摸魚仔雙重身份的蘇道年吹著口哨,哼著歌,抵達(dá)了周豪家樓下,巧的是上一班的同事剛好把周豪送到。
“歪,蘇道年,胡海那家伙真死啦?你們的上司一直在問這問那的……”周豪下了車,看見蘇道年,嘴就閑不下來。
蘇道年被吵得頭疼,只得回道:
“他上面的人把他滅口了,什么有用的東西都沒留下。”
“真的什么都沒有?楊泉的下落也沒有?”周豪瞇著眼睛審視著蘇道年,懷疑蘇道年已經(jīng)不是萌新了。
真正的萌新怎么會打太極?
蘇道年翻了一個白眼,懶得再復(fù)述一遍。
得不到回應(yīng)的周豪也不再糾纏,轉(zhuǎn)身向著小區(qū)外走去,同時嘀嘀咕咕道:
“你們機關(guān)也太摳了,中午飯就一小盒快餐,我都沒吃飽?!?p> 覓食是人之常情,蘇道年也無法阻止,只得嘆了一口氣跟在了周豪身后。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好處,上次“劫富濟貧”的錢周豪還沒有花完,蘇道年也沾光弄了一大杯冰鎮(zhèn)可樂與一盤炸雞薯條。
吃午飯的周豪多次試探吃下午茶的蘇道年,但都無果。畢竟自身安全最重要,蘇道年不可能透露任何消息給周豪。
“唉,你果然變了。你再也不是萌新了,你也變成老油條了?!敝芎朗滞锵У貒@了一口氣,眼神憂郁,簡直就像是看祖國的花朵長成食人花的那種眼神。
“別嗶嗶賴賴,吃完就回去?!碧K道年啜飲一口冰鎮(zhèn)可樂,而后催促起了周豪。
“等等。家里沒有衛(wèi)生紙了,我得去一趟超市?!敝芎罀咄甏a,拿起自己的卡其風(fēng)衣,領(lǐng)著蘇道年抄了一條小路,“這條路近,不然我們還得繞一圈才能進超市?!?p> 蘇道年一言不發(fā)地跟在周豪身后,但才走了幾步,背包里就傳來了輕微的震動感。
捕靈儀有反應(yīng)了!
蘇道年眼神驟然緊縮,這附近有人施展了非凡能力!
“咦?奇怪,平常兩三分鐘就能穿過去,今天怎么感覺怪怪的。”經(jīng)常走這條小路的周豪感覺到了不對勁。
蘇道年立刻拉住周豪,將背包塞給了他,而后將其護在身后并出聲道:
“你小心一些。我來應(yīng)付。”
蘇道年作為“劇組”成員只有行動任務(wù)時才允許佩戴武器,大多數(shù)時候和普通警察一樣是不佩戴武器的,這使得蘇道年此時只能赤手空拳戒備著暗中的敵人。
“???這,這……”周豪有些慌亂,他膽子再大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咻!咻!
兩根錐狀麻醉子彈射來,蘇道年精神高度集中,條件反射地拉著周豪向側(cè)邊滾了一圈,躲開了麻醉子彈。
蘇道年看著釘在墻上的兩根麻醉子彈,皺緊了眉頭,暗嘆道:
“可惡,這時候要是有子彈就好了!”
蘇道年在小小星球里還存著兩把消音手槍,可惜沒子彈了,無法還擊對方。而且就算還有子彈,能不能用還是兩說,那畢竟是贓物。
嘩的一聲,一個平平無奇,沒有任何特點的男人從側(cè)邊二樓跳下,面無表情地徑直走向了蘇道年和周豪。
“你先跑,我攔住他。”蘇道年果斷地推開了周豪,既是為了保護他,也是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戰(zhàn)斗。
蘇道年拉開詠春架勢,見周豪還磨磨蹭蹭的,便喝罵道:
“還不快滾!”
話音落下,仁至義盡。
蘇道年主動向那個沒有任何表情的殺手攻去,同時諷刺道:
“殺人都死媽臉,真晦氣!”
莫得感情的殺手只是抽出一根絞繩,雙手抓著絞繩兩端繃了繃,而后迎上了蘇道年的攻擊。
蘇道年直拳甩出,殺手側(cè)開腦袋,手中的絞繩舞出花來,企圖鎖住蘇道年的右臂。
但蘇道年也算是小宗師了,怎么可能會被這般輕易地制伏。
“想活捉我?做夢!”蘇道年眼神凌厲,右臂瞬間抖動,蕩開了殺手的雙手,同時向其膝蓋踢去。
咚!咚!咚!
這殺手的格斗技術(shù)也甚是精湛,與蘇道年激烈互攻了五六個回合,漸漸摸清了蘇道年的格斗流派與戰(zhàn)斗習(xí)慣,隨即發(fā)動了真正的攻勢。
面無表情的殺手臉色瞬間變得陰狠兇厲,力量也拔高了許多,每一拳都好似能夠破開山岳,逼得蘇道年不得不狼狽閃躲。
轟!
蘇道年急速旋身,堪堪躲過一拳,而遭受無妄之災(zāi)的墻壁則被這一記鐵拳洞穿了。
“麻煩了呀?!碧K道年的額頭開始冒出汗水,精神愈發(fā)緊繃。
雖然這個大洞,蘇道年也能打出來,但是這玩意兒可不能四舍五入約等于。因為換一個更厚的墻壁,憑那一拳一樣能打穿,而蘇道年就做不到了。
蘇道年一邊狼狽閃躲,一邊開口分散著殺手的注意力:
“你就這么想活捉我?看來我還挺值錢的,我和那個記者哪一個值錢一點???”
然而任由蘇道年怎么胡吹亂侃,這個職業(yè)殺手都沒有半點反應(yīng),他的眼睛里好似只有任務(wù)。
“哼,那個記者已經(jīng)跑出去了,我的同事很快就能抵達(dá)?!鼻闆r愈發(fā)危急,蘇道年只能狐假虎威。
呵呵。
面無表情的殺手終于有了反應(yīng),而且還是嘲諷意味十足的冷笑。
正狼狽躲閃的蘇道年視線越過殺手的肩膀與那帶著冷笑的臉龐,看見了一個不該出現(xiàn)的人——周豪!
“怎么回事?鬼打墻!”蘇道年大吃了一驚,而殺手也趁此機會以絞繩鎖住了蘇道年的左手手腕。
咚!
殺手隨即照著蘇道年的腦袋打了一拳,把蘇道年打得頭腦發(fā)懵,而后終于開口說道:
“鬼打墻?這都什么年代了,沒聽說過莫比烏斯環(huán)嗎?
“這就是我的刻印,我的非凡能力,也就你們口中的‘意境’?!?p> 話音落下,殺手攥著蘇道年的左手用力一甩,將蘇道年放翻在地,并用右腿膝蓋抵住蘇道年的脊背。
跑了一圈卻回到原地的周豪有些懵逼,看到蘇道年被冷面殺手制伏,當(dāng)場就嚇傻了:
“完了,完了。”
冷面殺手順勢轉(zhuǎn)過頭看向周豪,“好心”開口道:
“我很少接活捉的任務(wù),一不小心就可能把你這樣的普通人弄死。
“為了你自己著想,你就老老實實地站在那里吧。”
被摁在地上的蘇道年大腦急速運轉(zhuǎn),一旦被帶到雇主那里就全完了,現(xiàn)在還有最后一絲機會。
蘇道年隨即扭頭朝向周豪大聲咆哮道:
“背——包——?。。 ?p> 話音未落,周豪還愣在原地,而這殺手已經(jīng)調(diào)整了姿勢并拔出了腰間的麻醉手槍。
咻!
一擊即中!
冷面殺手嘴角勾出一抹極淡的冷笑,但身后卻傳來一聲:
“一眼萬年?!?p> 蘇道年雙眼驟然亮起了棱鏡虹光,而這雙色彩斑斕的眼睛映照出的世界隨即遲緩下來。
“啊啊啊啊??!”蘇道年抓住殺手拔槍的瞬間,右臂撐著地面頂起了他的膝蓋,而后手掌猛地拍地,整個人旋轉(zhuǎn)翻身,落在了殺手的身后。
咔噠。
因為絞繩還鎖在蘇道年的左手手腕上,這一旋轉(zhuǎn)直接讓蘇道年的左臂脫了臼。
但蘇道年來不及喊疼,拱起后背就將冷面殺手頂了起來,右手死死地抓緊絞繩,并隨著身子向下沉去。
蘇道年扎起人生中最穩(wěn)的馬步,整個身子保持九十度直角,聲嘶力竭地大吼著。
而那個反被絞繩鎖住喉嚨的殺手則瞪大了雙眼仰望著天空,空懸的左臂胡亂地拍打,但蘇道年不為所動,穩(wěn)如泰山。
殺手的抵抗越來越弱,三分鐘后那條左臂便垂了下來。但慎重的蘇道年沒有放下戒心,拉緊絞繩,又堅持了三分鐘,而后才將這具尸體摔下去。
但這還不算完,蘇道年以膝蓋抵住尸體的后頸,右手抓緊他的下巴,猛地一拉。
咔噠!
“啊哈哈哈哈……”蘇道年此時才放下戒心,放肆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