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眼見得車子繼續(xù)緩緩向前,她知道她這樣跑來是自取羞辱,可她實在管不了太多了,錯過了今晚這一次機會,再想見到蕭晉西,實在難如登天,更何況,也許她還未能見到蕭晉西的面,容錦就先找到了她。
到那時,不要說小可樂,怕是她,都別想再有命活下去。
煙雨咬緊了嘴唇,輕輕閉上了眼,如果蕭晉西徹底厭棄了她,她今晚被他的車子撞死,依著他自來大方的性子,想必會給慕青一大筆的賠償金,有了錢,小可樂就有了希望,這,其實是好事不是么?
“先生……”陳林急的團團轉(zhuǎn),可蕭晉西就那樣坐著,一言不發(fā),眸子里一片死寂的涔冷。
車子眼瞅著就要撞上煙雨,她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迎接這可怕的一瞬到來的準備。
“停車?!笔挄x西聲音忽地響起,陳林驀地大松了一口氣。
煙雨緩緩睜開眼,怔怔的望著根本看不清人影的車內(nèi),好一會兒,她才雙腿一軟,怔怔的向后退了一步。
車門打開了,煙雨看到蕭晉西下車。
他依舊是黑色上衣和同色的長褲,秋夜冷寂,他連外套都未曾穿,就那樣斜斜靠在車門上,看著她。
煙雨也抬眸望著他,他不開口,她也不知該說什么,空氣好似已然凝固了一般,讓人覺得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終于,她還是決定由自己來打破僵局。
是她自己主動找來的,那就不要再去在乎什么臉面和尊嚴。
煙雨艱澀的擠出一抹笑來:“蕭晉西……”
開了口,一切好似就不再那么艱難了,她偷偷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笑的更燦爛了幾分,向他身邊走過去:“蕭晉西……”
她一直走到他身邊,她聞到了他身上濃郁的酒氣,她微微的蹙了蹙眉,皺了皺鼻子:“怎么喝了這么多酒啊,不知道自己酒量什么樣?難聞死了……”
她佯怒的瞪他一眼,如從前每一次他喝醉酒時一樣,一邊說著嫌棄的話語,一邊卻又,走上前,輕輕環(huán)抱住了他的腰:“蕭晉西……”
她又喊了一聲,抬頭看他,沒心沒肺的笑著,和四年前,一模一樣。
那一瞬間,他整個人不免有些恍惚。
是不是根本沒有那四年的發(fā)生,是不是一切,都只是一場幻夢,還是在錦繡花溪,還是二十歲的許煙雨和二十四歲的蕭晉西。
一個燦爛炙熱,一個驕傲赤誠,他們從不曾分開過,也從不曾有過任何的隔閡。
“許煙雨……”他低頭看著她,伸出手,指腹輕輕蹭過了她含笑的眼尾:“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他推開了她,眼瞳是冷的,聲音也是冷的:“我記得我和你說過,我們再也不要見面了?!?p> 她點了點頭。
他忽然笑了,那笑意中卻透著一抹自嘲,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你把我當什么了?你把我蕭晉西當什么了?”
“蕭晉西,我記得之前在怡和城,你和我說,要包養(yǎng)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