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高公公就抬了幾箱東西來鳳棲宮,說是皇上賞賜給她。
沐花音一箱箱看過去,有綢緞,首飾,擺件,還有幾盒點心。
不錯不錯,夏亦辰身為皇帝,出手還是極為大方的。
正當她點著頭心滿意足時,忽然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箱子里,裝滿了衣服。
她隨手拿起一件,仔細一看,這衣服不管是從顏色,款式,還是尺寸來說,都明顯不是給她的。
“這是什么?”
“回皇后,這是皇上的衣物?!?p> “嗯?他的衣物為什么要抬過來?!便寤ㄒ魸M臉黑人問號。
高公公抿嘴一笑,“娘娘這還不懂嗎?皇上這是打算以后常住鳳棲宮,所以派奴才把換洗的衣服拿過來。”
啥?常???
沐花音心中一涼,不,她不愿意,這么大,這么豪華的宮殿,她不想和別人一起住!她只想自己?。?p> 正在她不滿時,太后派人過來叫她去永壽宮。
她到了永壽宮,太后躺在床上,隔著簾子,床前已經(jīng)站了一個人了。
正是秦貴妃。
沐花音見過她一次,她比自己晚進宮那么兩天,但據(jù)說在進宮之前就已經(jīng)深得夏亦辰的喜愛。
秦貴妃今天穿了一件煙粉色的裙子,五官精致的臉上薄施粉黛,比御花園里盛開的桃花還要嬌艷。
此時此刻,她也正盯著沐花音。
她并沒有忘記幾天前沐花音殺了她心愛的金龍魚,還送去她宮中的事,這在她看來,簡直是赤裸裸的挑釁。
本以為皇上向著她,卻沒想到昨日的宮宴上沐花音出盡了風頭,皇上昨夜更是親自去了鳳棲宮。
想到這些,秦貴妃的捏緊了手中的帕子,看向沐花音的眼中帶了一絲恨意。
太后精神不佳,三言兩語說了下今天叫她倆來的目的,那就是主持選妃。
夏亦辰剛剛登基不久,后宮中數(shù)得上品階的女人,也就只有沐花音這個皇后,還有秦貴妃,宜妃三人。
這對一個后宮來說,實在是太少了。
按照慣例,選妃本應(yīng)由太后主持,但太后突染急病,這個任務(wù)自然就落在了沐花音和秦貴妃身上。
對于選妃這件事,沐花音舉雙手雙腳贊成。
后宮里就這么兩三個人,夏亦辰的目光自然經(jīng)常落在她身上,但如果人一多起來,那就肯定沒功夫天天看著她了。想到這里,沐花音心中忍不住一陣賊笑,就連回鳳棲宮的腳步都歡快了許多。
她的這番神情,秦貴妃看在眼里,自然十分生氣,她忍不住開口叫住了沐花音,“姐姐……”
沐花音聽到她的聲音,回過頭,四下看了下,指著自己問,“貴妃你在叫我?”
她記得自己好像沒和秦貴妃熟到以姐妹相稱的份上。
秦貴妃忍下心中的不快,揚起笑臉,走到她面前,“妹妹覺得皇后,貴妃的稱呼太過生疏了,不如我們以后就以姐妹相稱?!?p> “好。”她今天心情好,自然也好說話了些。
“姐姐留步……”秦貴妃又叫住了她。
沐花音有點不耐煩了,她最討厭這種說話吞吞吐吐的人,但此人是貴妃,面子還是要稍微給點的,“妹妹還有何指教?”
“不知道選妃一事,姐姐心中可有人選?”
選妃歷來是件大事,其中不知牽扯多少朝廷權(quán)利關(guān)系,此次太后將這件事交與她二人,無疑是個極好的機會。
“什么人選?”沐花音不解,她連人都還沒見到,哪有什么人選。
“姐姐不愿透露也就罷了,何必要在妹妹面前裝傻充愣。”秦貴妃見她口風極嚴,心中原本壓下的怒意又涌了上來。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便寤ㄒ舨辉概c她多言,抬腿又要離開。
“姐姐,妹妹好心勸你一句,”秦貴妃見她態(tài)度囂張,絲毫不忍讓自己,不禁怒火中燒,“樹大招風,姐姐不要以為出風頭是什么好事,做人還是收斂點好?!?p> 沐花音轉(zhuǎn)過身,走到她面前,盯著她的一張俏臉看了看,嘆了口氣,“妹妹,我今天是不愿意見到你這張臉的,你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
“我昨晚做了一個關(guān)于你的夢,夢里我真的很傷心,然后哭醒了,”說著,沐花音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悲傷,“我夢見你在吃屎,我勸你,你不聽,還打我,我一看到你的臉,就想起你吃屎的那幅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