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花音很不開心。
她甚至有種想要沖去永和宮,指著秦貴妃的鼻子質問的沖動。
怎么滴,讓皇后當眾出丑你這個貴妃覺得很有面子是嗎?
仗著皇上的寵愛你就無法無天了是不?
居然敢指使一個小小的采女來作妖,你是不是活膩了?
蕓香站在她身邊,輕輕撫著她的背替她順氣,“皇后娘娘別生氣了,氣壞身子就不好了?!?p> 至于溫采女,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皇后娘娘饒命,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您大人有大量……”
她的語言組織能力已經(jīng)混亂了。
溫采女無論如何都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么觸怒了皇后娘娘。
她明明是一番好意,可皇后娘娘怎么會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眼見皇后震怒,眾采女都噤了聲,原本嘰嘰喳喳的御花園內(nèi),現(xiàn)在倒真的只剩幾只鳥兒仍在枝頭嘰嘰喳喳了。
一陣清風吹來,沐花音冷靜了些。
她斜著眼睛看著仍跪在地上不住磕頭求饒的溫采女。
纖細的身子顫抖著,語氣中滿是驚恐。
到底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罷了罷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她一向不喜歡為難別人。
只是如今,這怒火發(fā)了,該怎么收場,倒是要好好想想。
總不可能當眾去扶起溫采女,說自己原諒她了吧。
正在她為難之時,眾采女中突然有一身穿紫色衣裙的女子站起身,走到了她面前,盈盈拜倒,“皇后娘娘息怒,臣女猜想,溫采女定不是故意想要惹怒皇后娘娘的。”
溫采女聞言,泣不成聲道,“是啊……臣女……真沒有想……”
“皇后娘娘才藝頗多,其中又以書法見長,此事京中眾人皆知,”紫衣采女拿了一只帕子擦去溫采女臉上的淚痕,“只是溫姐姐你卻不知,皇上也頗為欣賞皇后娘娘的墨寶,于是皇后娘娘便送了皇上一幅,并自此封筆,再也不會贈墨寶與任何人,以示夫妻情深,姐姐今日當眾相逼,豈非要皇后娘娘自破誓言?皇后娘娘豈有不怒之理?”
眾采女在心中“哦”了一聲,原來其中還有這等緣由,難怪皇后娘娘震怒。
沐花音聽得一愣一愣的。
贈墨寶,夫妻情深?
有嗎?
難不成是她穿越過來之前的事?
她不禁看了一眼身旁的蕓香。
但見蕓香也是一臉茫然,不知紫衣采女所言。
沐花音心中頓時了悟,這位采女是在給她找個臺階下呢!
這份一本正經(jīng)顛倒黑白的編故事功底與她有得一拼。
沐花音不禁多看了幾眼這個站出來求情的采女,只見她年紀與自己相仿,五官雖不算十分精致,但卻給人一種極舒服的感覺,她雖跪在地上,但卻不卑不亢,有種淡然出塵的清貴氣質。
就憑她敢在這時候站出來的這份膽氣,便讓沐花音對她平添了幾分好感。
“皇后娘娘恕罪,臣女真的不知其中還有這等緣由,”溫采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聲求饒,“若是臣女知道,打死也不敢冒犯皇后娘娘啊……”
“罷了罷了,你既不知內(nèi)情也就算了。”沐花音揮了揮手,順著臺階就下了。
紫衣女子深深拜倒,“皇后娘娘真是寬宏大量,依臣女所見,娘娘未賞溫姐姐墨寶,姐姐又不慎觸怒了娘娘,不如就此扯平,不賞不罰如何?”
“嗯,行吧,你倆都起來吧?!?p> 沐花音對這個處理結果甚為滿意,她又看了看紫衣采女,“你叫什么鴨?”
“臣女楊薇,家父是朝中右諫議大夫?!?p> 哦,諫官之女,難怪這么能說。
以后和秦貴妃吵架說不定能用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