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找了個看起來還不錯的餐館,餐館內(nèi)裝飾比較好,每一臺餐桌配的都是沙發(fā)椅,而且每一臺之間都有比較高的格擋,相對私密空間也比較好。這樣孩子即便睡著,環(huán)境也相對好點。
高同源看這個比較合適就高興的對著傅佩佩說,這個合適就在這。
傅佩佩知道她今天是別想請吃飯了,高同源這個人,上學(xué)時候跟她們一塊吃飯從來沒讓她們付過錢,現(xiàn)在更不會。
高同源看見有這樣的一個合適的餐館很高興,拎著嬰兒車,肩上還背著傅佩佩的包,進門了。
傅佩佩抱著孩子,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在想,自己有多久沒有跟著祁東出去吃頓飯,這樣走在他身后了?
人說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以往的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大學(xué)讀書時候的情景會再現(xiàn)。
如果說她記得跟高同源有什么交情,可能是讀書的幾年時間里,她們一起出去吃飯的時候比較多。
傅佩佩和吳莎,總是在蹭高同源的飯吃。
服務(wù)員很客氣,店內(nèi)人不多,看傅佩佩抱著孩子,就給找了個安靜的位置坐。
傅佩佩有點忍不住情緒,正好這個時間要出去一趟,她把孩子放到沙發(fā)椅上,拿出小被子蓋在身上,此時妞妞正睡得香甜。
“我要出去買個東西,你幫我看會兒妞妞。”
高同源愣了愣,然后有點呆呆的說:“啊?還讓我看會兒嘛?”
看著她的萌呆表情,傅佩佩笑了:“怎么,被我家妞妞給嚇著了?是不是嗓門太高了,你有點搞不定?”
“哎,小家伙哭起來中氣十足,這次你可快點回來,再醒來,我是真的搞不定呢!”
傅佩佩笑著看著他:“別緊張,小家伙,哭一次兩次都沒關(guān)系的,你別緊張,看你這樣子,今后當(dāng)?shù)稍趺崔k?!?p> 高同源的反應(yīng)卻有點奇怪,亮亮的眼神暗了下去。
隨口說了一句:“早著呢!”
傅佩佩也沒多問,直接拿起手機,就先離開了餐館。
高同源看著傅佩佩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沒有人能知道他復(fù)雜的心理狀態(tài),他也沒有人可以訴說,畢竟以他的性格,一輩子的語言可能還趕不上某些愛說的女孩子一個月的語言。
做為一個成天跟電腦打交道的人,人類語言似乎對他來說已經(jīng)失去了部分功能。
傅佩佩出門之后,拿起電話,播出一個號碼,對方接通后,她恩恩幾聲,便朝著馬路對面走過去。
她要去拿一個東西。
這個東西是在祁家必須要用到的,能夠讓她和妞妞少承受一些暴力的東西。
有些事情無法挽回,但是她曾經(jīng)受過的苦,不能就那么算了,她需要給自己和妞妞一個交代,然后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也許路會很難,但是一定要嘗試走下去。
拿到東西她一刻不停的回到餐館。
做了母親的人,時時刻刻心里都會有一個很嚴(yán)重牽掛的地方,孩子在哪里,她的心就會留在哪里。
回到了餐館,果然菜已經(jīng)上來了,小妞妞這次很聽話,沒有哭鬧也沒有醒來。
高同源正坐在那看著妞妞發(fā)呆。
也許是怕孩子滾落,他已經(jīng)從對面的椅子上,坐到了妞妞旁邊。
傅佩佩趕緊走過去,坐在長椅上:“對不起啊,回來晚了,真是不好意思,“
“沒關(guān)系,這次沒有醒來啊,我看著呢小家伙真棒,挺乖的?!?p> 傅佩佩拿出一個盒子,深綠色,方方正正,長寬高都有四十厘米。盒身上印的全是茂盛的樹,郁郁蔥蔥,躍然紙上的感覺。
正面有個小鎖頭。上面插著鑰匙。
“我想讓你幫我保存這個盒子,有點大。等我需要的時候,會問你要回來。如果有需要放進去的東西,我會來找你或者給你郵寄過來??梢詥??”
“這里面是貴重東西嗎?”
“你覺得是什么貴重東西?我這樣的老百姓,其實壓根沒什么貴重的東西。只是,這個盒子雖然不貴重,對我來說卻是無價之寶,我沒有其他的朋友,這個東西,暫時就只能麻煩你幫我保存了?!?p> “那好。”
傅佩佩選擇了高同源,也是無奈之舉。
她想不到有更合適的人幫他保管這個東西,因為一旦被祁東知道,她可能會再次萬劫不復(fù),一無所有。吳莎認(rèn)識祁東,她不敢冒險。
高同源并沒有跟時下的大部分人一樣,閑下來就玩手機。哪怕不說話,他也就是坐著發(fā)呆,傅佩佩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安靜的過分。不知道將來要有個什么性子跳脫的女孩子才能跟他合得來。
高同源的手機鈴聲大叫起來,居然是鈴鈴鈴的,真正的電話鈴音。
這時候的妞妞也醒了,她似乎沒什么不舒服,所以就瞪著眼到處看,不哭不鬧。
傅佩佩聽到高同源的電話是這樣的:
“!@#¥%”
“知道了”
“!@#¥%”
“好?!?p> 如此反復(fù),基本上沒說幾個字,最后給了對方一句:我掛了。
傅佩佩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一絲冷淡。
也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
吃過飯之后,高同源陪著她回到銀行,傅佩佩辦事,他看著小妞妞。
小家伙一直不哭不鬧,有時候還會沖著高同源笑,把高同源的心,惹的一頓癢癢。
小嬰兒的魅力,也許就是如此。
傅佩佩將高同源送上梅城的火車的時候,心里很難過。
大概說起來,高同源還算自己真正的老鄉(xiāng)。
孤身一人在這個不出名的北方小城,有時候她也在想,什么時候能真正的回到家鄉(xiāng),雖然那里已經(jīng)沒有真正的親人,但是那種鄉(xiāng)音,卻無論如何也改不了的。
高同源不知說什么,最后什么都沒說,進了車站。
傅佩佩在轉(zhuǎn)身推著嬰兒車離開的時候,莫名其妙的留了眼淚。
不知道為什么,為了誰而流。
她推著嬰兒車,走出車站,慢悠悠的走出很遠,找一個路邊的的銀行,把卡插進去,取了現(xiàn)金,然后直接又存到卡里。
操作很方便,也很及時。
不知道今后祁東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會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