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高同源成了讓整個公司津津樂道的“帶娃哥”。
早晨因為來的比較早,推著嬰兒車,背包的形象看到的人比較少。
但是,這并不妨礙短時間內(nèi)他的形象被人拍了放到“小群”里頭熱烈討論。
“驚悚大事故,今早高總帶個孩子來上班!”
“你胡說什么?高總一個憑實力單身的宅男,哪里弄個孩子!”
“帶娃哥,有圖有真相!”
真的有個他推著嬰兒車,背著媽咪包,身上綁著個“抱娃神器”的側(cè)面照傳出去。”
高同源完全不知道這些事情。他到了辦公室,把嬰兒車打開整理好,把睡著的妞妞放進(jìn)去,放在辦公桌一側(cè)。
因為老總的賞識,給他待遇很好。他自己辦公室還有個小型衛(wèi)生間和休息室,雖然很小,但好在方便。
本來每天是要來人打掃的,但是高同源非常不喜歡自己的私人物品被不相干的人碰觸,于是里間他基本不讓人進(jìn)。
在公司都瘋傳他的“靚照”的時候,他正在給妞妞燒水,一會兒醒了要餓。
直到這張靚照被集團(tuán)老總看到,驚奇又驚嘆的老男人直接從樓上下來,親自大駕光臨到了高同源的辦公室。
說是老男人,但是這個集團(tuán)老總卻并不老,剛剛過了四十歲。只不過他結(jié)婚早,創(chuàng)業(yè)早,所以成績斐然。
高同源正在給妞妞奶瓶里面倒水,聽到敲門聲,應(yīng)了聲進(jìn)來。
老總腳下虎虎生風(fēng),快步走到高同源跟前,看了看他手里的奶瓶,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有弓著腰去看嬰兒車。
妞妞本來睡得好好的,可能突然感覺到有人走近了,帶著風(fēng)來的,她輕輕動了動小小的身子,眼睛慢悠悠的睜開了。
她看到了一張銀盆似的大臉。
這張臉上,濃眉大眼,塌鼻子,嘴巴張開,漏出兩排參差不齊的牙齒,正沖著她笑。
老總此人本來長相普通,但是稍顯兇悍,所以很多員工其實挺害怕他的。
事實上這是個性格異常友好的類似“二哈”性格的老總,只是大家都不得要領(lǐng),壓根不知道。
妞妞看到映入眼簾的這個臉一直對著她笑,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或者有了什么情況,反正是她癟了癟嘴巴,然后,扯開嗓子,像受了一萬個委屈一樣的哭了起來。
把老總嚇得:“哎呀,你這娃娃還不是個悶葫蘆?!”
高同源:“嗯?你說什么?”
高同源跟這位老總混了好幾年了,交情很好,工作上雖然不含糊,但是在生活上,兩個人還真談得來。主要是這位老總實在是心理年紀(jì)過于年輕。
“額……沒什么,高同源你不錯呀,我這邊一個勁兒張羅給你開相親流水宴,你那邊不聲不響的孩子都搞出來了!”
“你能不能正常點(diǎn)說話?!?p> “額,對,正常說話。那你這孩子哪里來的?可不能怪我這么問,你今天已經(jīng)成為整個公司的風(fēng)云人物,完全控制不住,如果我不打聽出來點(diǎn)細(xì)枝末節(jié),我今天一整天公司就沒人辦公了?!?p> “為什么?”
高同源無奈的看著眼前不太像老總的老總:“只是個以前的朋友的,她實在忙不開,我就給幫幫忙,別亂想了?!?p> “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好朋友,人家忙完事情就回去了。不對呀,你剛說的什么意思?”
“反射弧夠長的,全公司都在對你抱娃背包推嬰兒車的形象津津樂道,威嚴(yán)的高質(zhì)量單身老總,被人捷足先登了,你的迷妹已經(jīng)哭暈在廁所。”
“……”
響亮的嬰兒啼哭已經(jīng)漸漸弱了。高同源一邊跟自己的老總說話,一邊已經(jīng)小心翼翼把車?yán)锏逆ゆけг趹牙铩?p> 可能是感覺到了熟悉感,聲音就漸漸小了。
“不錯哦,你這抱娃姿勢也很標(biāo)準(zhǔn)??!我得回去跟他們說說,你這是加分項啊,這以后誰跟你結(jié)婚了,連孩子都不需要照顧,你這是標(biāo)準(zhǔn)的合格奶爸!”
老總說著悠閑的出去了。
高同源無奈的看著他背影,搖了搖頭。
懷里躺著的妞妞手腳越來越不老實了。高同源笑呵呵的對著她:“別哭啦,我在這里呢!為了你我都成了明星人物了,唉!”
已經(jīng)不哭,他就把她再放進(jìn)嬰兒車?yán)锩妗?p> 敲門聲就又響起來了。
進(jìn)來的是吳莎。
高同源知道,她肯定會在今天這樣的情況來找自己,也不意外。
“傅佩佩來海城了?”
“嗯”
“來了多久?”
“沒多久,不記得了?!?p> “高同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什么?”
“你不是早就跟她斷了聯(lián)系了,你為什么還要在孩子滿月時候去參加酒宴,為什么現(xiàn)在她來了海城你還要幫她帶孩子?”
“為什么不能?”
吳莎一時間氣的不行,又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呀,為什么不能?朋友還是朋友,哪怕當(dāng)初傅佩佩拒絕了他,大家還是朋友吧?難道要老死不相往來?讀書時候至少有些情誼,怎么會在時間不斷消失的時候,連普通的友誼也消失了?
然而其實這已經(jīng)是這個社會的常態(tài)了,高同源雖然不贊同,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很多讀書時候很好的很純真的友誼,已經(jīng)消失殆盡,再也沒有那時候的味道。
“高同源,你為什么這么固執(zhí)。”
“這跟固執(zhí)有什么關(guān)系?佩佩來這里辦事,有些難處,我正巧可以幫忙就幫一下。她一個人剛剛生完滿月就來到海城,本身身體還很虛弱,作為朋友我?guī)蛡€忙不行嗎?而且我的事情,何須你來管?”
“呵,你好人,你喜歡幫人,我佩服你行了吧?那為什么她來海城,找你卻不找我?”
“她沒有找我,如果不是偶然遇到,她會自己解決所有問題?!?p> “哪有那么多的巧合,高同源,我看你就是不死心!你還有沒有道德感!”
“我不需要給你解釋,你可以走了?!?p> 吳莎氣的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
她承認(rèn),自己跟傅佩佩的聯(lián)系,其實主要還是為了能跟高同源“有話聊”,讀書時期,傅佩佩性格太恬靜,她其實很不喜歡她的性格,她是個喜歡熱鬧的人。
但是高同源卻喜歡安靜。
她發(fā)現(xiàn),只要跟傅佩佩身邊呆的時間久,碰到高同源的次數(shù)就多。
可惜直到現(xiàn)在,哪怕她用了很多小手段,還是沒能讓高同源接受她。
氣呼呼的踩著高跟鞋離開這里,吳莎郁悶的要死。這輩子真的就是在高同源這三個字,栽倒的時間太久,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