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佩佩覺得妞妞雖然不會說話,但是看起來卻很高興。總是奮力的瞪著那雙葡萄似的大眼睛到處找。左看看右看看,手腳也絕不閑著。
這個時候大腦沒發(fā)育好,肯定不會受她的太多控制,但是她卻堅持要努力一把。每次看到這樣的妞妞傅佩佩就很想笑。
心里也就覺得柔軟了。她以前對孩子雖然愛,卻總是覺得生活沒有光明和未來,總是覺得終結(jié)一切比較好。
早上高同源吃過早飯,照例對著妞妞一頓嘟囔,也不知道都說了些什么,妞妞只能瞪著眼手腳并用的“回應(yīng)”他。一大一小只有表情和動作的“溝通”,居然還像互相懂了對方似的,傅佩佩看的很是有趣。
高同源離開家之后,傅佩佩準(zhǔn)備聯(lián)系何老師想去見見那位她提過的詞曲作家老師,不過要先把家里打掃一下,結(jié)束了才能去。
高同源說自己家“傻大傻大的”有一半兒說的是對的,太大了,打掃衛(wèi)生真的是個大工程。
不過她還沒收拾完,電話就響了起來。
她看到是祁東電話,猶豫了很久,結(jié)果電話屏幕就暗了下去。
如果是在滿月那一天之前,祁東給她打的電話,她只要看見了就不會等一秒鐘,立即接起來。
那時候的她,是以祁東為中心,生了孩子之后,就是祁東和孩子一起是她的中心。
但是因?yàn)橹匦滦堰^來的那一刻,想起曾經(jīng)發(fā)生了什么,她就對祁東死了心。
這個婚,她是必須要離的。
從到了海城,祁東只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就是問錢。
發(fā)的信息肯定也不是他自己發(fā)的,她知道。
已經(jīng)過成這樣的日子,她還能抱什么希望呢?
電話又響起,她知道祁東應(yīng)該是有什么事情,否則絕對不會連著打兩次。
他這個人,太自負(fù)也太自信,不想低人一等,不想過于踏實(shí),所以總覺得生活不順,對什么都不滿意。
接起來電話,祁東似乎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傅佩佩也不著急,只是拿著電話聽。
“那個,你大概什么時候回家?”
“最近吧,事情差不多辦完了,再過幾天我就回去?!?p> “額,我想跟你商量個事情。”
“你說。”
“我有個朋友,認(rèn)我媽媽做干媽,最近家里裝修沒地方住,想要住進(jìn)咱們家?!?p> “你已經(jīng)決定了,還征求我的意見?”
“那個,我這不是怕你回來看見家里有個陌生孕婦,會不高興么!”
傅佩佩笑了。
如果怕她不高興,他會出軌?如果怕她不高興,他會在外生孩子?
傅佩佩知道,這個女人會在懷孕期間進(jìn)到自己家。但是方式卻并不一樣。也許時間線換了,很多事情也會變得不同。
重生之前她來傅佩佩家里住,是祁東和他父母一家子最開始態(tài)度強(qiáng)硬,后來就是低調(diào)哄她,總之最后她自己同意了她住進(jìn)來。
但是時間提前了快兩年,方式卻不一樣了。
這時候讓住進(jìn)來,如果說他們沒有什么目的,她是不相信的。
她重新醒來之前,這些人的目的就是不花一分錢趕走傅佩佩。
那這一次的目的是什么?會不會有變化?
同一個坑,傅佩佩絕對不能邁兩次。
所以,不管他們目的是什么,不管這些人想怎么對付她,她也一定要保護(hù)自己和妞妞的權(quán)利,絕對不能被他們在欺負(fù)到放棄生命。
電話里面?zhèn)鱽砥顤|的喊聲:“佩佩?怎么不說話呢?”
“我不同意?!?p> “哎,你能不能別這么說話,陰陽怪氣的?!?p> “你讓我笑哈哈跟你說我不同意四個字?祁東你要明白咱們這個家的情況,兩個房間,你再住進(jìn)來一個不相干的孕婦,怎么住的下?再說,我不喜歡陌生人住進(jìn)自己家?!?p> “我媽已經(jīng)把雜物間收拾出來了,我爸找了個工作也不在家住,我睡客廳,讓她睡主臥就行了?!逼顤|的語氣明顯煩躁了起來。
傅佩佩心里的難受在擴(kuò)大。
不管到什么時候,那個女人都是“主”。
“你們都計劃好了,還來問我做什么?你再問一萬次,我也是不同意。祁東,咱們都不是文盲,只要咱們兩個還捏著結(jié)婚證,這個家就一人一半,我們都有份。你如果確切讓這個人住進(jìn)來,就別怪我以后不留情面。我一直都是很希望好好經(jīng)營這個家,但是現(xiàn)在看根本不可能經(jīng)營的好。”
祁東心里特別煩躁。他都這么“低聲下氣”了,傅佩佩還是不肯說句好聽的。不過本來這也是自己媽讓他提前試探一下傅佩佩的口風(fēng),看看她的態(tài)度。
傅佩佩在祁東印象里是溫和的,柔弱的,一般他提出什么提議,她幾乎是不會反對的。如果有反對的時候,就努努力,笑著哄哄,一切就迎刃而解了,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堅持一直反對,而且說話也毫不留情面。
“反正你不同意,那也沒辦法,我只是先跟你說一下。我媽已經(jīng)同意了,我也沒什么反對意見?!?p> “你媽說什么你都同意,我說什么都沒意義是嗎?祁東你多大了還沒斷奶?我跟你來梅城多少年了?你說的最多的話就是‘你媽說’,你自己沒意識到?你如果什么都聽你媽的,為什么還要結(jié)婚生子,建立自己的小家?你媽媽說的全都對嗎?你自己沒有判斷能力?”
“傅佩佩你說這么難聽的話是想干什么?我媽也是為我好。我只是通知你,反正人是住進(jìn)來了。你愛同意不同意?!?p> “我當(dāng)然知道這個結(jié)果。但是我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房子是我們婚內(nèi)買的,有我一半,你既然不征求我的意見,那我以后做什么也不需要征求你任何意見。我們的婚姻,也應(yīng)該快到頭了!”
“傅佩佩你威脅誰呀?想離婚是吧?我等著你!真是蹬鼻子上臉。房子是我名下的,你以為你會拿走?”
“房子我肯定拿不走。房產(chǎn)證我已經(jīng)拿走了。祁東,等我回去咱們好好談?wù)劊虑槭窃摻鉀Q了。”
“你解決什么事情???哪家夫妻不吵架?你總這么陰陽怪氣干什么,我懶得跟你說。再說你拿房產(chǎn)證干什么?那是我的。”
“我說了,房子拿不走,房產(chǎn)證是可以的。在你名下的,我肯定偷不走,你放心好了。不過在我們之間問題沒解決之前,房子誰也不能動。并且我再說一次,我不同意別人住進(jìn)來?!?p> 祁東氣呼呼的掛了電話。
他被傅佩佩氣都不知如何是好了。以前她不是這樣的,怎么現(xiàn)在感覺這人這么“犀利”呢!
傅佩佩知道,祁東這一家子應(yīng)該是要跟自己宣戰(zh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