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中,戰(zhàn)火已熄,王超與唐紫塵偎依而臥。
“小弟,你的有緣人來了,不去見見?”
“嘿,他倒是會挑時候,大半夜的玩穿越?!?p> “說起來,似乎無涯每次來,都是直接出現(xiàn)在你身旁,莫非你是他穿越過來的‘路標(biāo)’?”
“不愧是塵姐,猜得真準(zhǔn),老李說他穿越是靠捕捉我的氣息,類似于一本東瀛漫畫里的‘瞬間移動’一樣,不論多遠(yuǎn),只要感應(yīng)到氣息,就能瞬息即至?!?p> “這么說來,你倆還真是有緣呢,茫茫人海,數(shù)十億人,就偏偏抓到你的氣息了?!?p> “嘿嘿,這還用說,一定是我氣息最顯眼,最好抓了唄?!?p> “這話倒是沒錯。真想不到當(dāng)年一時興起收下的少年徒弟,轉(zhuǎn)身就成了天下第一了,還準(zhǔn)備娶我…真是感覺有點(diǎn)不真實(shí)呢?!?p> “哈哈,這就要夸紫塵你的眼光好了,茫茫人海中,一眼就挑出了個天下第一的種子?!?p> “……臉皮夠厚,確實(shí)是天下第一!快見你的有緣人去吧,莫要讓人等久了!”
“哈哈,你先歇息,我去去就回?!?p> ……
月色皎潔,如白綢輕覆沙灘,映得四周朦朦朧朧,似真似幻。
在這彌漫的光影中,李無涯對著霍玲兒伸手虛請,淡笑道:“既然霍小姐有興致,那我們點(diǎn)到為止?!?p> 霍玲兒笑靨如畫,以行動做了回答。
只見她身形一晃間,雙手結(jié)成“滿愿印”,擺出了“心印拳”的起手式。
這是集王超武功之大成的拳法,以手結(jié)符印帶動全身氣血聚散,玄妙之極,威力莫測。
那潔白如玉的掌心微微鼓動間,李無涯聽到了仿如心臟跳動的聲音。
咚!咚!咚!咚!
每一下,都仿佛深深地敲在了心臟上,令得他氣血稍稍紊亂。
心印拳,以己之心,印敵之心!
剎那間,霍玲兒躡步前突,雙掌上提翻蓋,如瀑布倒卷,遮天蔽日,一瀉而下。
翻天印!
她甫一出手,便是王超所授的壓箱底絕招,狂猛暴烈之極。
面對一名化勁宗師,李無涯心中不敢有絲毫輕慢,當(dāng)即強(qiáng)行斂住氣血,挺身一記“沖天捶”迎上,伴著轟隆隆的雷聲,與那雙玉掌撞到了一起。
拳掌相接,一股仿佛大磨盤旋轉(zhuǎn)般的力道從霍玲兒掌心傳來,攜摧枯拉朽、橫掃一切之威勢,若不是李無涯骨堅(jiān)筋強(qiáng),似鋼筋鐵打一般,換了其他化勁高手,怕是當(dāng)場便要筋骨碎裂、手腕斷折了。
翻天印,翻天印,蒼天翻覆,誰人可避?
不愧是老王橫掃天下的蓋世之招!想不到霍玲兒以女子之身使出,竟也有此等威勢…
李無涯心中感慨不已。
碰撞之下,拳掌一觸即分,雙方皆未退半步。
一個筋肉似鐵打,一個招式妙無倫,卻是拼了個平分秋色。
李無涯腳下筋肉猛然一炸,地面微震,白沙揚(yáng)起,伴著一聲轟鳴,拳頭如炮彈般射向了霍玲兒腦袋。
太極·當(dāng)頭炮!
說時遲那時快,卻見霍玲兒身子驟然一縮,一米七五的個頭瞬間縮成了個小孩子,讓李無涯一拳撲空的同時,一腿毫無征兆地斜撇著蹬出,直奔其下身要害。
心意暗腿·黃狗撒尿!
這一腿力從小腹、兩腰而起,直達(dá)膀胱,就如一條大狗自然地撇腿撒尿,其力量迅猛,毫無征兆,幾乎百發(fā)百中。
面對這陰險暗藏、殘忍無情的一腿,李無涯未如霍玲兒預(yù)料般的進(jìn)行閃避,反是一式指襠捶猛砸了下去。
竟然不躲…鐵褲襠?
電光火石之間,已經(jīng)來不及撤招的霍玲兒只覺仿佛踢中了一塊極有彈性的鋼板,腳背被那反震之力弄得生疼。
明明沒聽到那唱經(jīng)聲…不是主練太極的嗎,怎么皮肉練得這么硬?
霍玲兒心下暗驚,腳下卻不慢,五指抓地猛彈,使出一招麒麟震爪,在驚人的反震力中,膝蓋直沖而上。
白沙飛舞,拳膝轟然相撞!
倉促之間,一腳之力,又怎敵李無涯鼓身之捶!
震蕩從膝蓋處蔓延,酸麻漸及全身,霍玲兒當(dāng)即強(qiáng)踩麒麟步,閃身后撤。
李無涯負(fù)手而立,沒有追擊。
“唉,師父誤我!”
退出了李無涯拳腳攻擊范圍后,霍玲兒重重一跺腳,散去了那蔓延的酸麻之感,卻是沒再出手,反而發(fā)出了一聲長嘆。
李無涯面露好奇:“關(guān)老王什么事?”
霍玲兒瓊鼻微皺,埋怨道:“都怪他說什么你那變態(tài)的抗擊打,皆賴于唱經(jīng),類似虎嘯金鐘罩…本以為我這招暗腿,能讓你來不及反應(yīng)…”
話說到這兒,她心中悚然一驚:
今夜為何心態(tài)如此失衡,明明是自己技不如人,怎的怪到師父頭上了?
少女登即閉眼平心靜氣,幾次深呼吸之后,再次睜眼,已將那股莫名的情緒稍稍壓制。
“讓李大哥你見笑了,還是我心性修養(yǎng)不夠…”霍玲兒自嘲一笑,拱手拜別,“時候不早了,玲兒先回去歇息了,李大哥你也早點(diǎn)回吧?!?p> 言罷,展顏一笑,澄靜如蘭,好似天上白月光。
李無涯怔了怔,微微點(diǎn)頭,少女飄然遠(yuǎn)去,也帶走了他心中的那抹躁動。
“玲兒怎么樣?”
一道帶著揶揄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將李無涯從怔怔然的狀態(tài)里拉出。
不知何時,神出鬼沒的王超已立在了李無涯身后。
“大哥,你這樣突然背后出聲,是會嚇?biāo)廊说摹?p> 李無涯額頭生出一片黑線,轉(zhuǎn)身面向了那張溫潤如玉的臉龐:“而且,你大半夜的偷窺女徒弟練功,傳出去真是有損‘天下第一高手’的聲譽(yù)!”
“嘿,你個偷窺別人私生活的家伙,怎么有臉說這話?”王超反唇相譏,“你大半夜的跑我家里干什么?”
“我又不知道是半夜…”
“誰信?”
塔里沒有日夜之分,僅能通過小銅鏡上功德數(shù)的減少來判斷時間,很不精細(xì)。這次李無涯在“地”門中閉關(guān)后直接來“侶”門穿越,卻是疏忽了時間是否合適的問題。
“唉,是我的失誤,在這里跟老王你賠不是了?!?p> 李無涯微怔之后干脆認(rèn)錯,卻見王超笑著擺了擺手:“一世人,兩兄弟,不說這種見外話。以咱倆的交情,幫我個忙就行。”
“除了接盤,其他都行。”
那斬釘截鐵的回答,令得王超笑臉登時一滯:“接盤?什么接盤?玲兒黃花大閨女,怎么叫接盤?”
李無涯嘆了口氣道:“霍玲兒喜歡的是你,你要讓我?guī)兔?,不就是讓我接盤么。感情的事,哪能這么轉(zhuǎn)讓,而且,你把玲兒當(dāng)什么了?”
“凈胡扯!什么轉(zhuǎn)讓!?”王超臉色一正道:“我對玲兒只有師徒之情,心中全是出乎長輩對晚輩的關(guān)心愛護(hù),近乎父女、兄妹,從無他想,玲兒也只是一時糊涂,芳心錯付于我,我實(shí)在不忍心她受這般情感折磨,才想到了老李你。你不是三十年單身嗎,你們完全可以…談?wù)剳賽勐铩?p> “老王你太逗了!”李無涯連連搖頭:“我一個三十年的單身狗,根本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yàn)啊…”
“老李,你太小瞧你自己了?!蓖醭C然道:“你自身功夫不差,又有神仙做靠山,有仙家手段,能來往各個世界,稱得上‘神秘又強(qiáng)大’,這些對女兒家,都有致命的吸引力?!?p> 說到這兒,他灑然一笑:“而且,以你恐怖的功夫進(jìn)境,怕是用不了多久便要超過我了。到時候,多與玲兒接觸,展現(xiàn)你強(qiáng)大和神秘的一面,再時不時地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好事便能成了…”
王超說得興起,搖頭晃腦,頗有指點(diǎn)江山的感覺,若頜下再留三尺長須,怕是定然要再撫上一撫,增強(qiáng)體驗(yàn)感。
李無涯為難地道:“那個…其實(shí)我還沒考慮過感情方面的事,我覺得我還不太成熟…”
王超登即打斷了李無涯的話頭:“這話就不對了!三十歲的男人,早都熟透了!況且,你們可以先試著處處看嘛,成不成看緣分,也不強(qiáng)求,對你也沒啥損失,對吧?”
這怎么有種…被家里人逼著相親的感覺?
看著王超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李無涯只覺哭笑不得。
天涯孤客c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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