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面具組織
停止了掙扎的高海峰像是用光了全身的力氣,肌肉癱軟下去,萎靡在床上,不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他和你說了什么?”杜鋒看著熟睡的高海峰,表情有些難以置信,他手下的幾名干員折騰了一晚上都沒控制住的瘋子,江言只用了五分鐘,實在是不可思議,這兩個人一定是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
雖然他不會蠢到相信殺人犯和指認他的人之間打成某種勾當,但是他們一定商討了一些法律之外,甚至是常理之外的事情。
江言并沒有第一時間接話,他需要一段時間消化高海峰吐露的信息,不僅僅是他私下和自己說的,還有最后他真情流露的喊叫。
“面具人很看重剪刀,但他拿走的剪刀并不完整。”可是江言分明記得他帶走顧倩時,拿走的是一把完好無損的剪刀。
“除非他拿走的是冒牌貨。而且高海峰不停地強調他能聽見,甚至用手勢來提醒我,說明門口有監(jiān)視者,或者房間里面有監(jiān)聽器。”
江言看了一眼一直在門口圍觀的眾人,有警察,醫(yī)生,記者以及一些吃瓜群眾,面具人會混雜在這些人里面嗎?
其實江言并不擔心面具人偽裝成看熱鬧的人,他更擔心的是,如果他在現(xiàn)實生活中的身份是警察,那才讓人苦惱。比如,面前的杜鋒。
所以江言下定決心任何有關剪刀的信息都不能透漏給別人,至于面具人,倒是可說可不說,因為杜鋒已經(jīng)調查到房間內還有除江言三人外的第四人,只不過他發(fā)現(xiàn)的是已經(jīng)化身鬼怪的顧倩,而江言打算告訴他的則是戴著瘟疫醫(yī)生面具的神秘人。
“你記得你說過當時房間里還有一個人嗎,他才是指導高海峰完成所有犯罪行動的幕后黑手,”
“是誰?”杜鋒臉色凝滯,如果江言說的是真的,那么這起案件很可能還有更深的隱情。
“一個帶著面具的人,高海峰所做都是經(jīng)過他的授意?!苯栽谡f到面具人的時候,特意拉長了聲音,就是想要查看杜鋒在聽到面具人后有什么表情,江言擔心如果警局內有內奸,甚至身居高位,那才是真正的羊入虎口。
“面具人!”但是杜鋒的反應有些出乎江言的預料,并不是慌張,也不是迷茫,而是一種驚喜。
杜鋒拉過江言,遠離了人群,進到醫(yī)院的男衛(wèi)生間。
“杜隊長,你這是什么意思?”
杜鋒從口袋掏出了一包煙,自己點燃了一根,深吸一口。
“你要嗎?”他又取出一根,遞給江言。
“謝了,不用?!痹跊]搞清楚杜鋒的意圖前,江言并不敢接收他遞來的任何東西。
“呼?!遍L長的吐出一個煙圈,杜鋒表情有些痛苦,似乎回憶起了一些不太快樂的過往。
“面具人,你見過他的樣子嗎,他的面具是什么樣子的?!?p> “瘟疫醫(yī)生你知道嗎?”江言直接說出了面具的本名,但是杜鋒疑惑地搖搖頭,他對這些游戲內的文化還是不甚了解。
“皮革面具,嘴部是長長的鳥嘴形狀,戴著頂寬檐圓帽,穿著黑色風衣?!?p> 聽到江言的描述,杜鋒眼神黯然了下來,鳥嘴面具人和他多年來尋求的并不一樣。
杜鋒翻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了相冊:“你見過這個標志嗎?”
江言看了一眼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破碎后又被人拼好的塑料面具,面具正面除了兩個漏出眼睛的洞外,其余地方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網(wǎng)紋路,如果有密集恐懼癥的人看到,必然惡心的幾天吃不下飯。
“這是什么?蜘蛛面具?”江言此時才明白為什么杜鋒對面具這么敏感,原來在他的手機中,也存著一張面具的照片,只是不知道這是誰的面具。
“你,你聽說過上城路的嚴家別墅嗎?”杜鋒在說出嚴家?guī)讉€字的時候,顯得有些猶豫,畢竟這算得上是警方的機密,他并不確定隨意的說給江言聽是否是一個好主意。
“嚴家嗎?”江言心想,我不但聽說過,我還去里面冒過險呢,嘴上卻是說道:“是五年前那個富商滅門案嗎?杜隊長,你不會是當時的辦案警察吧?!苯酝蝗桓杏X面前的杜隊長渾身上下充斥著倒霉的氣息,平常人一輩子都難以碰見一次靈異事件,杜鋒幾年內就碰見兩起,還都是疑案要案。
“對,就是我?!倍配h苦笑一聲,當時的他同樣是案件的第一負責人,追兇無果后,上級將所有的壓力都推到了他的身上?!斑@是當時現(xiàn)場留下的唯一可疑的證據(jù),但是在上面同樣提取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所以當你提起面具人的時候,我才會這么激動?!?p> “杜隊長,你有沒有想過鳥嘴面具人和蜘蛛面具人之間可能有某種聯(lián)系?!?p> “聯(lián)系,你是說他們是一個人?”
江言有些話不好明說,因為涉及到怪談工作室和神秘手機,所以他只能采用旁敲側擊的方式來提醒杜鋒。
江言記得嚴聰曾經(jīng)說過,當時給他父親下藥致使嚴父發(fā)狂的就是瘟疫醫(yī)生,現(xiàn)在有在現(xiàn)場撿到了蜘蛛面具,這明顯說明,這是一個團體,成員特征就是帶有不同的面具,而且他們每一個人都和靈異事件脫不開關系。
“杜隊長,你想,這兩期案件都和普通的殺人案有很大區(qū)別,嚴家就不提了,高海峰的殺人手法之恐怖,簡直是在舉行某種邪教儀式,很可能就是他背后的面具人指使的?!苯匝普T,一步一步的將嚴家和高海峰聯(lián)系起來,希望可以借助杜鋒的力量從明面上找到一些面具人的線索。
“你是說,他們都是被某個邪教組織控制的?”
“嘶?!苯杂行╊^大的看著眼前的杜鋒,這個刑偵隊長看上去挺靈光的,怎么有點一根筋呢,自己說邪教儀式,他就信了。
“杜隊長,邪教我只是隨便說說,我是想強調這兩起案件之間有某種聯(lián)系,說不定面具人之間也是一個團伙。日后我會多留意這些面具人的行蹤的,已有發(fā)現(xiàn)立刻就報告給你?!?p> “你小子有這么好心?”杜鋒上下打量了一下佯裝憨厚的江言,之前安撫高海峰他都趁機提了條件,現(xiàn)在怎么變得這般熱心腸。
“說吧,你想知道什么?!?p> “嘿嘿?!苯該狭藫项^,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還是杜隊長明察秋毫。我就想知道被高海峰殺害的四名女孩當中,缺少右臂的是誰?!?p> 江言其實并沒有打什么壞主意,他還是放不下實驗樓里,在顧倩體內苦苦掙扎的另一道意念,畢竟是她救了自己。
“這算不上條件,這些信息你作為報案人是有權利知道的,我沒記錯的話,那個女孩應該是叫王知漁?!?p> “這樣吧,你把我電話記一下,以后有什么問題可以給我打電話,就當是付給你幫忙尋找面具人信息的報酬了。”
“誒,謝謝杜隊長?!?p> 兩人交換了電話號碼后,杜鋒借口還有事情要處理,先一步離開了男衛(wèi)生間,只留下江言一個人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
“王知漁,王知漁?!苯栽谛闹蟹磸湍钪⒌拿?,。
“謝謝你,謝謝?!边@是江言心底最由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