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九、日本之旅(二十三)這…大概就是約會吧?
自從來到日本以后,我好像除了學(xué)習(xí)以外什么都不會。自己是不是太沒用了?
希望下一年我能成為一個有用的人,還有…………
算了,愿望許多了就不靈了。
平山澪虔誠閉上眼睛,拍兩下手掌在心中默默許下愿望。
當(dāng)她重新睜眼,往旁邊看去,發(fā)現(xiàn)易華言正在不知所措地看著自己。
“這、這樣就行了嗎?”
“我們還要行一禮?!?p> “哦、哦,對!”
兩人從拜殿里面出來后,易華言不禁拍了拍胸口,“真是太麻……太隆重了吧,差點就弄錯了?!?p> “沒關(guān)系,我第一次跟父親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p> 平山澪回想起剛剛對方的表情,忍俊不禁。“接下來我們還要去抽簽?!?p> “還有?”他有點慌,“這抽簽沒什么規(guī)定吧?”
“恩……抽簽就沒有。不過母親告訴我,抽的簽不管是兇還是吉,最好都帶回家慢慢參透?!?p> 平山澪在前面邊帶路邊道。不過見她到處亂瞄的樣子,易華言就猜她其實也把路忘記得差不多了。
這種即使是不記得也要努力帶路的小表情,在易華言看來格外可愛。
“??!找到了!”
到達了目的地,貌似就連她自己也嚇了一跳,可能是沒想到亂竄也能歪打正著。
易華言輕笑附和:“哇,這么快就找到了啊?!?p> “來!抽簽是在這邊?!?p> 平山澪先一步過去做著示范。
整個流程大致是:投下硬幣,搖出數(shù)字,然后到相應(yīng)的小抽屜里面抽出簽條。
看清楚后,他也照著示范拿到簽條。
“我看看。額,這個……”
映入眼簾首先就是個“【兇】”字。畢竟,他也只有這個字看得懂。其他都是日語,據(jù)說是一首小詩。
易華言現(xiàn)在雖然會聽、會說,但讓他讀還是有點困難的。除非直接用50音標出來。
看向平山澪,對方的表情非常認真。不過臉上一點兒也不見凝重,相信肯定不會是壞簽。
待她看完,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看著。連忙將簽放進口袋,才問道:“你、你看著我干嘛?”
“看你這表情應(yīng)該是好簽吧?!薄澳憧匆娏??!”“我沒有?!?p> 易華言有些疑惑地想到:難道簽里有需要保密的內(nèi)容?說到底,這些簽這也不一定靈嘛。
好吧,這其實是易華言抽到【兇】簽的怨念。
淺草寺的紙簽沒有【大兇】,也就是說,【兇】已經(jīng)是最壞的一簽了。
看著平山澪有些不安意味的表情,他笑著解釋:“其實就算我看了我也看不懂啊,我還想讓你翻譯翻譯我這一簽?zāi)??!?p> “真的?”“千真萬確?!?p> 平山澪這才松了口氣,“拿來吧?!鄙焓纸舆^后,她認真看了起來。
趁著對方在看,易華言環(huán)顧一周。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畢竟自己總是出現(xiàn)錯覺,他總感覺有幾雙審視的目光在盯著他們。
“不過這時候我倒希望是錯覺??刹灰秩堑绞裁绰闊┝?,特別是跟平山澪在一起的時候?!?p> 他心中暗想。
回過頭來。
咦?為什么…我做了什么?!
他看見平山澪莫名其妙地呆住了,而且像是抑制著些什么。這種種表現(xiàn)都不會是一種好事!!起碼不是正面情緒?。。?p> “平、平山!怎么了?”
平山澪立馬扭過頭去,不讓易華言看見她的臉。
“沒什么,想到一些事罷了?!厦娲笾聦懼?,你最近的異性緣不好,這名異性可能會影響到你的事業(yè)………”
說著。
“我去個廁所,你在這等我吧?!薄芭?、哦?!?p> 順手在對方手中接過簽條,易華言還愣了一下,因為簽條上面有兩滴水漬。
心道奇怪,看向天空——
“是下雨了么?”
…………
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吉】
枯木逢春生
前途必利亨
亦得佳人箭
乘車祿自行
小詩下面還寫著——
盼望的人:遲遲才來吧。
結(jié)婚、旅行、交往:全部都變成好結(jié)果吧
平山澪拿出簽條再次參道。
這首小詩說的應(yīng)該是我最近的異性緣很好,一切都能順心順意。不過……
她想起了易華言所抽到簽。
如果那個壞女人說的是我,那么我會毀掉他的事業(yè)?
不對不對不對!?。∥业降自谙胧裁????我真是個傻瓜?。?!
明明…明明這本來就………大概都不可能在一起的!
平山澪快步走到洗漱臺沖洗了把臉,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呀!我在干什么?。勘康氨康氨康?!”
這下子冷靜是冷靜了,她終于是冷靜記起,今天為了給對方留下一個好印象,自己是特地化了妝。
“這下完了……”
鏡子里的妝有些模糊掉了,本就很少化妝上街的她尷尬得羞紅了臉。
片刻后,她果斷作出一個愚蠢的決定——把妝洗掉。
然而要是化妝品能這么容易洗掉,那還要化妝水干嘛?
看著越來越糟糕的妝,她快要急哭了。
情急之下,平山澪終于聽見一道天籟之音——
“阿拉阿拉,小澪你還真是意外地笨拙呢~。”
擦擦眼往后一看,喜出望外:“婷美姐!?”
……
……
易華言一個人在原處踱步。他不敢走得太遠,但附近又沒什么地方能夠坐下歇息,所以只能在這里走來走去。
至于那簽,這貨沒心沒肺的根本沒怎么去在意。
當(dāng)平山澪解釋過后,他覺得放口袋里面會忘記而被洗掉便干脆將其綁在神社內(nèi)的繩索上了。
反正是【兇】簽,帶回家也覺得不吉利。
反觀想起平山澪的樣子,易華言就想不懂:需要對迷信的東西也這么認真嗎……
盡管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但他還是更偏向于“眼見為實”。
像是他自身的那個金手指便是眼見為實的,不過易華言可沒有見過神靈有現(xiàn)身幫過他些什么。
說到底,神靈什么的,不都是為了讓人類團結(jié)在一起的虛構(gòu)故事罷了……
他還在想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不知不覺已經(jīng)等了半小時。
然而在這半小時里面,他內(nèi)心格外平淡。
終于,當(dāng)看見遠處的人滿臉歉意小跑過來的時候,易華言內(nèi)心終是起了波瀾。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
易華言笑著擺擺手:“沒事沒事。倒是你沒事吧?你……卸妝了?”
“啊、嗯,我覺得化妝還是不太舒服?!?p> 平山澪早已想好了說辭,并生疏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那!我們?nèi)ハ乱徽景?!去上野公園逛一逛!”
易華言笑笑沒說話。他自然不會智障到問“你去這么久干了些什么”這種無腦問題。
一個女生上這么久廁所除了內(nèi)啥還能干些什么?
因此在他看來,這話題雖然轉(zhuǎn)移得生硬,但合乎情理。
“那行。我們走吧,還是你帶路。”
看見迫不及待走在身前的平山澪,易華言便跟在后面。
她的一對小手被白棉手套包裹著置于兩側(cè),一擺接一擺…一擺、一擺著…………
這忽然讓易華言內(nèi)心產(chǎn)生一種沖動。
想了想后,他還是乖乖將雙手禁錮到自己的大衣口袋里面。
話說……
這大概就是約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