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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如姝

第96章 往事

貴女如姝 傖懿 3025 2020-08-24 20:57:52

  慕容灝的話,將輝嵐真人的思緒拉回到八年前。

  她神色空明的對著慕容灝主仆兩人慢慢的講訴:“那還是八年前,右丞相大人仕途正好,內(nèi)宅又有其妻赫連府的赫連清瑯也就是姝兒的母親打理,雖有商老夫人時常搞些小動作,卻也無傷大雅。

  直到有一天,姝兒不知為何,在丞相府突然暈倒,渾身抽搐,面色發(fā)紫,唇色發(fā)黑,丞相府和國公府找遍了京中明醫(yī),就連大內(nèi)御醫(yī)也都找遍了,卻都沒有辦法,由于鎮(zhèn)國公年輕時跟現(xiàn)在的掌門師兄青風(fēng)有些淵源,便求到了青城山。

  弟子記得當(dāng)時幾近年關(guān),姝兒被魁梧的鎮(zhèn)國公抱在懷里卻渾身都在冒汗,靠著口中含著的參片,挨到了山上,我和師兄連手也只能暫時讓他不發(fā)汗,沒有絲毫改善,也根本找不到病因。

  之后師兄求了師尊,經(jīng)師尊診斷,姝兒是中了苗疆一種十分罕見的蠱毒,就連師父也只是在典籍中見過寥寥幾筆的描訴,要想解毒還是要找到解藥,最后師尊用銀針封住了她的毒性,為其爭取一個月的時間,過了這一個月,神仙也難救!

  那段時間,師尊翻遍了醫(yī)書典籍,都找不到解蠱毒的辦法,就在我們都以為小丫頭可能過不了這個坎的時候,商丞相匆匆而來,帶來了一瓶號稱是解藥的東西,師尊經(jīng)過初次查探,認(rèn)為它的確能解姝兒的毒,雖商丞相提起來源有所遲疑,可當(dāng)時的情況也不容我們多考慮,于是就給姝兒服用了那瓶解藥。

  姝兒服下解藥之后,的確蠱蟲也在逐漸消亡,可是就在我們都以為事情就這樣完了,連鎮(zhèn)國公都準(zhǔn)備帶著姝兒下山的時候,姝兒卻在離開那一日,被師尊診斷出身中那傳聞中的天下第一奇毒—奇鳶,經(jīng)過查探,那奇鳶毒就……就下在那解藥的瓶子里!

  商丞相當(dāng)即吐了血,狀況似瘋似癲,嘴邊一直說對不起自己夫人之類的話,就連鎮(zhèn)國公也差點把持不住,暈厥過去

  蠱毒尚且如此難解,更何況是奇鳶,師尊當(dāng)即決定運功為姝兒逼毒,可是這奇鳶早前毫無征兆,連師尊每日為姝兒一請脈都沒有察覺,此時早已深入,即使師尊為了姝兒,幾近舍了半身功力,也沒辦法將其逼出一絲一毫!

  也是姝兒這丫頭命大,恰逢師祖前來青城山取煉藥的爐鼎,師祖看姝兒著實可憐,便大發(fā)慈悲出手替姝兒壓制了身上的毒性,只是這仍然也只是治標(biāo)不治本,還是需要徹底解了這毒,否則活不過十八歲。

  而姝兒那丫頭經(jīng)過此事,體質(zhì)便變得十分的弱,國公爺為了讓她更好的恢復(fù)便做主將姝兒留在青城山,拜弟子為師,此后她也就成了弟子的關(guān)門弟子!

  奇怪的是,商丞相自姝兒拜入我門下之后,一直沒有來見過她,直到兩年后,當(dāng)時還年幼的太子出游路過青城山,上山看望姝兒的時候說漏了嘴,我們才知道,姝兒的母親早在兩年前也就是姝兒剛上山的時候就突然患急病去世了。

  然后姝兒就回了京城,我們都以為她不再回來的時候卻又在兩個月之后再次被國公爺送了回來,沒說任何原因,就是拜托我們照顧姝兒。

  原本就端莊文靜的小姑娘經(jīng)過此事之后卻變得更加冷了,學(xué)什么都會特別拼命,從來不會主動提和京城有關(guān)的人或事物,每年只有年關(guān)才會回京城待幾天,每次也都是不到兩三天就會回來,直到兩年前才主動提出要回京城!”

  慕容灝聽著輝嵐真人的話,久久沒有說話,片刻之后才有些清冷的說道:“奇鳶!商逸!苗疆!這一切好像越來越有趣了。”

  輝嵐真人就那樣看著眼前好像在自言自語的慕容灝,也沒有搭話!

  片刻之后慕容灝有些低沉的開口:“我的身份暫時先別告訴那個小丫頭!”

  輝嵐真人此時倒是很容易知道,那個小丫頭就是指自己的徒兒,垂眉低首的恭敬回答道:“弟子遵命!”

  見慕容灝揚了揚手,輝嵐真人衣帶飄飄,略一抱拳就抽身離去。

  見輝嵐真人走了之后,知墨悄然在慕容灝身后開口:“主上,輝嵐真人所說的情況和我們查到的有點出入,她應(yīng)該是隱瞞了什么!

  我們查到的是商小姐身上的奇鳶之毒和丞相夫人的離世有關(guān),而且還和宮里那位有關(guān),不像輝嵐真人說的那么簡單!”

  慕容灝看著遠(yuǎn)處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瞞肯定是瞞了,只是她說的也未必不能全信,你們接下來的任務(wù)就是兩天之內(nèi)查證清楚她說的事情有幾分真假!記住,此次我只要確定無疑的答案,我會讓辜瀟易配合你們!”

  知墨聽到慕容灝的話,十分利落的下跪行禮:“屬下遵命!”

  說著便站起身跟著此時已經(jīng)往外走去的慕容灝身后,一言不發(fā)的走著。

  此時的慕容灝,心中閃過小時候的場景,那個時候他才只有五歲多,還在期待著整日將自己關(guān)在屋內(nèi),對府中事物毫不關(guān)心,甚至巴不得自己去死的母親能多看自己一眼,奢望著那個嚴(yán)酷自私的男人,能給自己一個笑臉。

  在又一次慕容灝親自帶著府外買的糕點,興致沖沖的給母親送過去,卻又一次連人帶糕點的被丟了出去,不止如此,那個本應(yīng)該很慈祥,被他稱作“母親”的人,還重重的將手邊的茶杯掃落,面上帶著十分詭異的笑,就那樣拿著一塊看著就十分鋒利的碎片,沖著自己招著手,聲音詭異的說:“過來,你過來??!”慕容灝當(dāng)時十分恐懼,他看著與自己想象中的樣子一點都不同的母親,雙手緊緊的捏著,十分緩慢的往自己母親的方向移去。

  卻在離朔王妃還有幾步遠(yuǎn)的地方停住了,看著自己母親那詭異至極的眼神,慕容灝實在沒有繼續(xù)靠近的勇氣,看著自己母親愈加驚悚的笑容,慕容灝眼神中染上了恐懼,雙手不住的交握著,卻被一雙手一把拉了過去!

  朔王妃原本正詭異的沖著慕容灝招著手,卻發(fā)現(xiàn)慕容灝停住了腳步,還有要退后的意圖,立馬伸手將此時明顯有些害怕的慕容灝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前。

  她十分詭異的沖著慕容灝笑著,一只手抓著一塊鋒利的碎片,就那樣慢慢的靠近慕容灝白皙的手臂,就那樣面無表情的割了下去,碎片和慕容灝的手臂負(fù)距離的接觸著,此時的慕容灝已經(jīng)忘記了哭泣,忘記了呼救,他只是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個猙獰的“母親”,拼命的后退,想把自己的手臂解救出來。

  在別人還在父母懷里撒嬌的年紀(jì),慕容灝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絕望,而這份絕望正是來自那個自己叫做“母親”的人!疼痛還在繼續(xù),慕容灝的掙扎也并沒有停止,終于他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驚恐的說道:“母親,不要,不……”

  他絕望的呼喊并沒有喚起什么母愛,相反朔王妃臉上的笑還變得更加詭異,她將碎片緩緩的在慕容灝的手臂上拖著,很快慕容灝的手上就出現(xiàn)了一條筆直的不正常的鮮紅的傷口,血珠一滴滴的從傷口中滲了出來,又一滴一滴的落在慕容灝腳邊,暈染出一朵朵的血花。

  血越流越多,朔王妃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更加妖冶,她看著地上越來越多血,笑得輕狂又詭異,她看著越來越驚恐慕容灝,“騰”的甩開慕容灝的手,年幼的孩子,被這毫無收斂的強(qiáng)力一推,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一邊笑還一邊大叫:“哈哈哈,去死吧,都是一些該死的,去死吧!”朔王妃狠狠地瞪著此時無助的倒在地上慕容灝,那眼神不像在看兒子,反而就像是有著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樣,眼中盡是厭惡和仇恨。

  周圍的侍女看著眼前這一幕面色毫無波瀾,好像早已習(xí)慣了這一切,甚至別說阻止了,就是連扶一下慕容灝的人都沒有。

  看見朔王妃抽出自己枕頭下一把鑲著寶石的匕首,眼看就要往地上的慕容灝身上扎去,朔王妃身邊一個嬤嬤打扮的人,往前一步就握住了朔王妃舉起的手,攔在了慕容灝前面!

  朔王妃的動作被阻,有些生氣的看著此時橫在她和慕容灝中間的人,冷聲道:“李嬤嬤,你干嘛!”語氣甚是嚴(yán)酷和冷血。

  那李嬤嬤好像早已習(xí)慣了這樣的質(zhì)問,走到朔王妃的身邊低眉順眼的說道:“主子,不可??!這再怎么說也是皇家血脈,傷點,痛點無所謂,萬一要真是出人命了,那不止您,就是家中的老爺也怕是要遭罪??!”

  朔王妃聽到這話,憤憤不平的將手中早已出鞘的匕首插了回去!斜睨著,回趟在了房間里的美人榻上,根本不管此時已經(jīng)暈過去的慕容灝!

  旁邊的丫鬟都視若無睹,任由這個整個王府里最尊貴的小世子就那樣躺在冰冷的地上,手臂上還在淌著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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