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博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朕只有一個皇兒,有時候想要讓皇兒有個競爭對手都沒得選擇?!?p> “皇上此言差矣,只有一個孩子,也可防止兄弟之間的斗爭,有那么多的女兒,以后便能享清福,不像本王,只有一個女兒。”
凌王看著玄博憂愁的樣子,“再說了,那么多的孩子,都是太子的表哥表弟,長大了都是要輔佐太子的?!?p> 玄博點點頭,眼睛里面閃出一道異樣的光,“這天下,到底都是我們的天下?!?p> 凌王愣愣,“是您的天下,我對于皇上,只有輔佐,只有護(hù)著,我的孩子們也是。”
玄博的心往下放了放,“太子第一次外出,碰到流民,不知道會如何解決。別說,朕還挺期待?!?p> “太子自幼跟著太傅一起讀書,又得皇上的耳濡目染,一定會有個好結(jié)果,我們且等著就是。”
提起太傅,玄博笑了笑,“聽說太傅的女兒與哥哥的孩子,兩廂情愿?”
凌王搖搖頭,“孩子的事情,便交于他們吧,若是指婚,想來他們也是不愿的,兩廂情愿可走的長遠(yuǎn)。”
“兩廂情愿?”玄博提起嘴角,好一個兩廂情愿。
當(dāng)年他們兩個人都與凌王妃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玄博緊緊的閉了閉眼睛。
最后選皇位的時候凌王將皇位讓給了他,他也不便再娶青梅。
若說是兩廂情愿,那凌王妃到底該與誰是兩廂情愿?
究竟是因為看凌王失去了皇位才嫁給凌王還是因為真的喜歡。
“是啊,兩廂情愿便是好的?!?p> 玄博笑笑,“玄戸的才學(xué),在朝中一直是有名的,哥哥真是教育出了三個好兒子,玄耀年紀(jì)輕輕已有征戰(zhàn)沙場的本事,玄星似哥哥年輕的時候,但又比哥哥年輕的時候有本事的多?!?p> 凌王摸了摸胡子,“孩子而已,沒有經(jīng)過歷練,很多事情都是謠傳,以后怎么樣,還得看命數(shù),這幾個孩子,以后都是要好好的護(hù)著太子的?!?p> 玄博看著遠(yuǎn)方,雨越來越大,不知道流民們現(xiàn)在如何了。
岳風(fēng)騎著馬往流民的地方趕著。
玄燁他們走坐在一個棚子下面避雨,喝的是與流民一樣的粥。
災(zāi)民們大口大口的吹著氣喝著粥,他們臉上盡是滿足的表情。
張毅看著災(zāi)民們,咬著牙,心里都是痛,災(zāi)民們越是滿足,他越是感到不舒服。
渾身上下,像是有千萬個螞蟻跑著一般。
“大人?!彪S著一個輕飄飄的女聲,所有人抬眼望去,看到了一個撐著輕傘穿著白衣的美嬌娘。
李張數(shù)往張毅身邊湊了湊,“大人,好福氣啊?!?p> 張毅狠狠的甩了甩袖子,“真是婦道人家,這種場合來,難道不是給我來丟人的嗎?一個無名無分的小妾,在這里亂出什么風(fēng)頭?!?p> “誒,大人此言差異,沒看到這小娘子手上都拎著吃食,要是大人拿著給太子,豈不是好事一樁?”
張毅看著太子抱著一碗白粥,想了想,往大雨中跑去。
“你來干什么?”
“大人,看著雨下的越來越大,大人沒有回來,就親自做了些菜,您不嫌棄就好?!?p> 張毅將食盒打開,里面都是精巧的食物,看著太子,“算你有良心,回家好好的賞你,快走吧?!?p> 小妾看著遍地的流民,又看了一眼太子,望眼欲穿的想說些什么。
青鴛看見了對著小妾搖搖頭,看得出來,小妾有很多的事情想說,可現(xiàn)在不是時候,要是現(xiàn)在說了,只怕會犧牲性命。
小妾并沒有看見青鴛的眼神,往前走了兩步,猶豫了一下。
張毅拎著食盒,咬著牙問道,“你干什么?回來,那里不是你能去的?!?p> 青鴛看著,急忙往前面走了兩步,摔在了地上,小妾趕緊將她扶起來,“沒事吧,妹妹?”
“沒事,就是衣服臟了。”
小妾看著太子,欲言又止,“那就去府上換身衣裳吧。”
小妾拉著青鴛回到府上,在路上不甘心的回頭,頻頻嘆氣。
“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說?”
小妾低著頭。
“可今天不是時候哦?!鼻帏x對著她說道,“今天要是姐姐說了,可能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的?!?p> “為什么?”
“因為那位大人位高權(quán)重,像流民這樣的事情,他早就已經(jīng)找好了替罪羊,是不會讓自己身陷囹圄的。”
小妾緊緊的握著拳頭,是,竟然沒有想到這些。
“本來今日來,就沒有打算要活著回去,他實在是做了太多的惡事。”
兩人上了馬車,小妾將一切都說給了青鴛聽。
青鴛看著小妾,也是一個可憐人,拉著小妾的手,“還不是時候?!?p> “為什么?”
“能在京城做官的人,都不簡單,不容易被絆倒,張大人,人稱小老兒,也是很多人的靠山,一出事,會有很多人替他做事情?!?p> “而且災(zāi)民的事情,說來難也不難,頂多就是讓大人受皇上的指責(zé),官位還是能保得住的?!鼻帏x看著小妾,“豈不是白白的犧牲了姐姐你的性命?!?p> “我的性命不重要,一點也不重要,只是看著那么多流民,他們沒有辦法反抗,還有很多像我一樣的姑娘,相公被活生生的打死,而我們都被關(guān)在他的府中?!?p> 如果說流民的消息知情不報他可以推諉,但是這強占民女,殺人性命的事情,是他親手做的。
如此,那他便是逃脫不過。
但還需要一個場合,決不能是現(xiàn)在說出來。
“府中還有其他人與你一般?”
小妾點頭,“還有幾個,都是他從流民中擄來的?!?p> “那我們回府,在府中想辦法?!?p> 小妾看著青鳶,眼睛里面閃著奇怪的光,為什么一個小小年紀(jì)的姑娘,會懂的這樣多。
馬車一路到了張毅的府上。
青鳶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都是搜刮來的民脂民膏,往里面走更是感受到了,這里面隨便的一個擺設(shè),都可以夠災(zāi)民們吃上一輩子了。
張毅將食盒放在太子面前,“這家里著人送的,太子若是不嫌棄,就試試吧,這光喝粥太寡淡了些?!?p> 玄燁看著食盒里精致的食材,搖了搖頭,“我與他們吃一樣的便好?!?p> 張毅的手停了下來,將食盒放在腳下。
要是太子大一些還好忽悠,現(xiàn)在小,用小孩的心性,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