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只是氣急,想要找一把最鋒利的刀,想要一招致命,想要贏。
那好的,你贏了。
如你的愿,我們分手。
簡舒溫柔,不代表沒有自己的傲氣。她斷然做不出苦苦哀求的舉動來,只是簡單應(yīng)道:“好。這段時間和我交往辛苦你了。”語畢,她掛斷電話,決絕得像個渣女。
可她知道,酷不過是轉(zhuǎn)瞬即逝,哭才會維持好一會。
沒有帶紙巾出來,簡舒只得帶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走回辦公室,狼狽至極,差點要自暴自棄。
偌大的辦公室已沒有人,房產(chǎn)部區(qū)域的燈被好心人關(guān)閉。從光明走向黑暗,她驟然放松下來。眼淚簌簌流淌,似一條潺潺的小溪。
她好想問問月老紅娘丘比特,為什么要安排她在情人節(jié)這一天分手呢?
她不明白。
這特喵的怎么能想得明白呢?
拭去臉上混亂的一片,簡舒入座,點擊鼠標(biāo),喚醒進(jìn)入睡眠的電腦,再難過,也還是要工作的。
任何時候,能夠好好工作的人,一定不會被生活中的坎坷打倒。
“你怎么還沒走?”詢問的聲音突然響起,叫簡舒嚇了一跳。隨她回頭的動作,來人“啪嗒”一聲打開了她頭頂上的燈。光就像細(xì)碎的金粉,驟然灑下來。
原來自己忘記開燈了,怪不得那么黑呢。
“有個方案明天要交,你先回去吧?!焙喪鏌o精打采地解釋,鼻音厚重,說話時“嗡嗡”的。
瞧著簡舒的神情,薄安許皺起眉來,問:“你哭了?”
別過臉去,簡舒盯著電腦屏幕,佯裝漫不經(jīng)心地答:“沒有。怎么會呢?有什么好哭的?”
喃喃一聲,薄安許小聲:“是啊,有什么好哭的呢?”說完,薄安許不但沒有就此離開,反倒走到簡舒身后來。
是熟悉的味道,清淡的,仿若初春枝頭的芽尖。
學(xué)生時代的薄安許是個超級大直男,腦子里只有學(xué)習(xí)和代碼,整日運動裝,倒也是仗著天生顏值高資本好,怎么穿都是年輕有朝氣。
進(jìn)入社會后,為了讓男朋友更像個社會人士,也為了自己在擁抱男友時,是自己喜歡的味道,簡舒主動肩負(fù)起給薄安許買香水的職責(zé)。
此時,簡舒鼻尖前漫過的香水味,正是她在那段情侶關(guān)系中為薄安許選購的最后一款。不過,一瓶香水用不了那么久,薄安許現(xiàn)在用的,無疑是在她離開后,他自行添置的。
其實不必如此……
“你在想什么?”薄安許提醒。
回過神來,簡舒發(fā)現(xiàn)自己在方案里打下了這句“其實不必如此”,趕緊按住“delete”進(jìn)行刪除。
拉開錢多多的座椅,薄安許兀自坐了下來,邊從背包里掏出自己的筆記本,邊問:“你在寫的是什么方案?”
沒有順其自然敘述活動概述,簡舒擺起手來:“你不用幫忙的,我自己弄就可以了。我一個人可以的。”
“我來弄吧。”薄安許溫柔,“反正我回去也沒有什么事,你今晚……”他停頓了一會,語氣中流露出些許傷感,“你應(yīng)該要去約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