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海腦殼疼,這個顧老太婆滿嘴謊話。
事到如今,還說繡娘金妹是別人的眼線,他生氣反問:“老太太,你且告訴我,這位繡娘是不是你們家的?你說她是別人的眼線,那你們能否當(dāng)著所有人面拿出上貢的繡品?”
兩句話堵的老太太牙口無言,是啊,這個時候任她說什么,也沒人會相信,繡品她們是拿不出來,別人說什么便是什么。
劉福榮上前扶著顧老太太,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一起看著李滄海掀開漆盤。
當(dāng)漆盤掀開的一瞬,零零散散的碎布躺在漆盤上,晃得朱家老小頭暈眼花。
那些正是那天被禍根剪碎的云錦繡品。
顧老太太看著毀掉的繡品,兩眼慢慢合上,終究是捂不住,終究被這些小人得逞,老天吶!
李滄??吹奖P里幾條大小不均勻布塊,隨意拿起一條,接著燭光仔細(xì)查看。
“這塊云錦的確是我分給你們的,是我從京都親自帶回來交到你們手上,這云錦上的針腳也是屬于朱家的,今年上貢的繡品真的損壞了?”李滄海大聲問:“你們知不知道損壞繡品該當(dāng)何罪?”
一時,整個正廳里的朱家人,全都齊齊跪了下來。
李滄海氣的冷笑道:“怪不得你們交不出來,都成了這樣,上哪里交去?你們是不是想讓我替你們朱家背這罪名,我告訴你們,妄想!一群刁民,土商,來人吶!”
劉福榮聽到他喊人,嚇得跪走到他面前:“大人不要啊,大人,請聽我說……”
“還有什么好說?”劉志昌上前制止:“大人,劉福榮在繡品損壞后,曾經(jīng)想稱病裝死,推卸責(zé)任,還請大人重罰!”
李滄海為官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惡商,竟然敢動腦筋動到他頭上了,如果此事沒有及時查到,繡品的相關(guān)官員,上至轉(zhuǎn)運使知府知州,下至青州繡坊都會跟著連累。
損壞上貢繡品,惡意推卸給朝廷命官,只顧一己私利,致使他人獲罪,真實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來人,來人!”他命道。
顧老太太聽李滄海喊人,嚇得臉色一白,暈暈旋旋的倒在了大太太身上。
大太太驚呼著:“母親,母親,怎么了,怎么了?”
陪同的婆子婢子,先后上前查看,一時,正廳里哄亂一片。
劉福榮站起身想開口,卻被上來的幾個衙役攔著,她隔著幾個人喊著:“大人,婦人沒有稱病裝死,大人明鑒,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喊高大夫過來,婦人真的病倒差點死了,昨個才醒過來,城東街的高大夫可以作證!”
站在王棟身邊的小廝,冷哼一聲,嗤道:“劉二太太,你可能還不知道,就在我們來的路上,高家的群哥在滿青州找他父親高大夫,高大夫已經(jīng)失蹤一天了?!?p> 失蹤?
高大夫失,失蹤了?
好端端的怎會失蹤?他是高大夫,青州城德高望重,哪個人對他不是禮敬有加,誰敢,誰……?
王棟!
他竟然敢……?他怎么敢?
直到這一刻劉福榮才意識到王棟的手段,他簡直不是人!
劉福榮恨恨的目光剮著王棟,見他神情淡漠,嘴角彎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看的她頭皮發(fā)麻。
他太可怕了!
她才知道自己所面對的是怎樣的對手,他竟然敢對秦鐘下手,自然不會放過高大夫,他費盡心機想整垮朱家,怎會容得下救過朱家的人,又怎會給朱家留轉(zhuǎn)圜的余地。
她臉色死白死白的,還沒恢復(fù)的身子搖搖欲墜,她張了張口,竟然沒有聲音,隨即整個人癱軟的坐在了地上。
跑來的婆子說什么,她也沒聽見,就看到王棟那張宛如鬼剎的臉,似乎在笑,又似乎沒笑。
“都還愣著干啥,還不把這個刁婦抓住帶去衙門,等過兩日朱家老二朱乘回來,直接把他逮捕到衙門,膽敢欺瞞本官,藐視皇恩,簡直可氣可恨?!崩顪婧C钪?p> 門口的衙役聽著,應(yīng)了聲是,幾個人立馬走了上去。
朱家一家老小相互抱著求救,少爺和小姐激動的擋在劉福榮面前,攔住著衙役。
婆子婢子和小廝,全都站出來護著各自的主子,看著朱家上下齊心,衙役們不得上前,轉(zhuǎn)而看向李滄海。
“大人,你看……”
李滄海最厭煩這些虛假的主仆情深,大聲喝道:“你們幾個是死人嗎?趕緊拉開啊,誰要是妨礙公務(wù),一并帶走!”
衙役們左右互看了眼,佩刀換了手,一起上前。
一時,朱家正廳里,掙扎求救聲,撕扯聲,推搡聲,兵器碰撞聲,至親分離聲,叫的人心惶惶,圍觀的鄰舍不忍觀看。
站立的幾人冷漠的看著這一切,絲毫不為所動。
衙役們推開束縛的幾人,將劉福榮拖了出來,壓著帶走,少爺小姐們在后面哭著想去奪回。
李滄海朝著王棟若有深意的使個眼色,王棟頓時明白他的用意。
王棟走上前冷然說道:“既然朱家輕視上貢,慢待皇恩,從今年開始,上貢繡品由劉楚兩家繡坊為主,等朱乘回來,我和李大人會把紫云坊盡快上報朝廷,一切皆由朝廷做主!”
聽完王棟的安排,朱家老小長吼著:“不……”,從上至下紛紛爬到李滄海和王棟腳前哀求,請求兩人放過朱家,給朱家一條生路。
李滄海見壓制劉福榮的幾人停下,冷眼掃去,喝道:“還愣著做什么?”
衙役們聽著命令,立刻往外面走去。
幾人上臺階時,迎面一聲:“慢著!”,跟著一位身穿玄色衣袍的人,擋住幾人的去路。
眾人借著微弱的燭光,看向來人,只見知府周明川帶著一婢女和小廝走了進(jìn)來。
……
幾個小廝追上易清三人時,三人已經(jīng)到了西街。
銅鈴累的氣喘吁吁,秦鐘太重了,她和小姐兩人都抬不動,小姐說不能歇著,朱家還有很重要的事等她回去,她就算再累也不敢耽擱。
看到小廝們追來,銅鈴仿佛看到救星,隨手把秦鐘的一個胳膊甩給了他們。
“銅鈴,你輕點,秦管家全身骨折,渾身是傷發(fā)腫,不可亂甩?!币浊暹B忙制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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