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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爺饒命

第二章 小王爺回城【新書求收藏】

小王爺饒命 花飄滿樓 3607 2020-04-03 23:25:19

  這一聲參拜之聲如同戰(zhàn)場上雷鳴的戰(zhàn)鼓,直沖那九霄云外,仿佛要將今晚即將出現(xiàn)的月亮嚇回去。

  可李牧白卻還是微微一笑道:“慕容太尉又去我家糧倉偷糧去了?”

  慕容化神色瀟然,他不像李牧白有著一個各方的包庇,自然不敢輕易超越禮法界限,不敢起身回道:“慕容化奉旨前去揚州糧倉為軍隊運數(shù)軍糧,小王爺誤會了!”

  李牧白面不改色道:“眾將士起身吧,我一個廢物王爺可擔(dān)當(dāng)不起,回去順便告訴他,我已經(jīng)廢了,不要再搞我了!”

  三艘巨型戰(zhàn)艦上,所有將士一同起身,甲胄之聲已是不同凡響,船上各人依然作揖在手,直到遠去不能見到李牧白的身影為止。

  這一趟糧食為了掩人耳目,他們要運到西邊去,然后在轉(zhuǎn)運會朝廷,途中就是經(jīng)過幽州邊陲,皇命在身也不敢停留。

  甄氏禮毫不遮掩道:“他這個王爺當(dāng)?shù)么_實瀟灑,據(jù)說在前線未曾打過勝仗,被稱‘常敗將軍’,絲毫沒有少年飛將軍的威武啊,一代幽王怎么生了這么個慫兒子?”

  慕容化淡聲道:“這你就看錯了,他最后還不是贏了一場?他要不是這樣他早死了,這其中的貓膩懂人都懂了,不懂的人除了你這種,也就是要獨善其身的而已,給你一聲告誡,那一家子人不是每個人都能說三道四的。”

  甄氏禮雖然腦子不夠好使,可從官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沒少學(xué),當(dāng)即正色回應(yīng)“末將謹遵太尉教誨!”

  慕容再看見西邊冉冉落下的太陽時,仿佛是看見了一座大山,聳立在他北周復(fù)國的道路上,這是他一生的夢想,也是他們慕容家一族的夢想??!

  河里岸邊的人,此時已經(jīng)被剛剛那些交談聲完全震懾。

  所有人都將目光匯聚在安邊上的人影處,緊緊地盯著那已經(jīng)面目全非的“大人物”,就連那圍簾深深的花魁少女,連帶河邊上的所有人,也都忍不住開簾觀望,無一不是生怕對方追究責(zé)任的。

  河里花船少女手中琵琶線盡數(shù)撥斷,原本嬉戲聲一片的湖邊,頓時鴉雀無聲。

  原來那些個花船正在拼了命把船靠岸邊移動,似乎想要挽回過錯一般,而那兩個官船的“才子”們?nèi)慷际悄樕n白,骨氣去哪了,大概是骨折了之后漏氣了吧,一個個都站不穩(wěn),直接癱在那船頭上。

  李牧白不去管那些人的舉動,從牛霸天的背上跳下,再看那不知男女的身影,卻見對方并未出現(xiàn)那種預(yù)見性的慌張,而是一直盯著他看,心中難免起疑笑道:“本少爺還需要模仿嗎?不知這位人妖兄弟怎么稱呼?”

  “在下姓花,名容姬!拜見小王爺!”

  “姓花?”李牧白心中暗想,這個姓氏在歷史上都算是少見,霎時間腦子里一股記憶涌上心頭,開懷大笑道:“原來是你啊,花兄弟,多年未見了,沒想到你還是這么妖??!”

  當(dāng)年就是老爹李莽有一個朋友,號稱“滿京教父”的花太宰,來府中做客的是時候,就時常會帶著一個長得俊俏小公子,只有八歲的李牧白跟他稱兄道弟,摟摟抱抱,那叫一個親熱,想起來那個兄弟正是叫花容姬。

  花容姬似乎也習(xí)慣了李牧白那奇怪的言詞,退后一步躲過他的擁抱,接著又示意身邊的婢女不要慌張。

  李牧白一擊不成,將對象換成了眼光熾熱的牛霸天,搭上他的肩膀道:“你別看了,這家伙是個男的,專門愛扮女人,你不會也好這口吧?”

  牛霸天憨憨一笑,瞬間回過神來,還問道:“真的?”

  李牧白正色道:“你可以懷疑我得實力,但是你可不能懷疑我得人品?!?p>  他從小就在老師宗吳那里學(xué)到,要想成功,先要把自己的臉皮練得向那堅硬的黑城墻一樣厚這種大道理,所以廉恥這東西在他身上難以找到,他不管對方的反對,再次伸手去搭花容姬的肩膀,終于也是如愿笑道:“你小子不在白鹿洞書院讀書,怎么跑這里來了?”

  此時沉寂多年的幽州城外,已經(jīng)熱鬧起來,游人,歌姬,少爺瞬間驚得屎尿齊飛,心中默念著小王爺饒命,都在爭相沖向城門,一時車馬喧逐,鬧哄哄一片。

  李牧白兒時的玩伴不多,此時能夠遇上一個難免心情大好,三人并肩而行,走出一段時間。尚未進城,又看上的青布酒旗飄揚的酒館,聞著酒香李牧白酒性大發(fā),抽著鼻子,滿臉陶醉,等不及回城了,真他奶奶的香??!

  上去隨便尋著一張空桌子,大聲喊道:“老板,點菜!”

  那做小本生意的卻忙得糊涂花甲老板出來,看著跑光的客人,先是心里一陣心酸,那喝酒的錢都還沒給呢!唉!

  卻只能繼續(xù)賠上笑臉道:“客官你要什么點菜?”

  李牧白嘰嘰唔唔,最后還是決定道:“先來一千壇酒,五百頭牛吧?”

  那老板常年累月做生意,豈能沒有這點眼力勁?還記得多年以前,有一個笨小孩一樣的小王爺,一次路過這里,說是口渴了,直接便是進來他這小酒館,點了一千壇的酒,樸實的老板還真給他上了。

  結(jié)果等了半天,喝了一口就醉倒在桌子上,幸好沒有出什么大事,還得了一大筆的賞錢,不然的話有幾條命夠死啊,這里也不會有這么多酒肉鋪,都是想賺那辛苦錢啊。

  現(xiàn)在想起剛剛外面響起“拜見王爺?shù)穆曇簦?p>  “好嘞!”

  誰曾想這都是天意啊,今天又見到這主了,老板笑得沒有幾個牙齒的嘴巴都合不攏了,直接帶著伙計搬酒去了。

  “無論你請我吃多少,這最多就只能算一頓的,三頓減去一頓還有......”那憨厚的牛霸天伸出三個手指在那算了半天,硬生生是算了半天沒給整明白。

  身邊的花容姬道:“兩頓?!?p>  牛霸天憨笑道:“對,就是兩頓。”

  李牧白不爽了,看著那模樣還可以的婢***陽怪氣道:“誒,兄弟自己人不幫,幫外人啊,不過你這帶著的小妞倒挺水靈的,要不帶去國府玩玩?”

  那婢女瞬間臉色大變,靠近花容姬幾步,卻還擋不住李牧白厚臉的要求。

  花容姬淡淡道:“這次來就是封了父親的命令來看看你的,國府就不去了,明天就回去了!”

  李牧白看他們兩那個親密勁倍感失望:“你小子是不是偷學(xué)了房中術(shù),怎么手婢女個個都是被跟你如此親密?”

  牛霸天再道:“看來你還真是王爺啊!”

  李牧白看著他,滿臉的鄙視,他不吃東西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罵人了,只給個眼神他自己領(lǐng)會。

  那牛霸天的眼睛看著他,不躲不閃,搖頭道:“說實話,真不太像!”

  落日的余暉早已消逝殆盡,河邊也不見一人的身影,三人坐在酒桌上東扯西拉好一會,大概也就喝光一碗酒的功夫,地面毫無征兆地震動起來。

  搬酒的老板正起勁,也感覺到這地震般的晃動,頓時駐足張望。

  只見遠處塵土飛揚中,高頭大馬,馬身黑如墨汁,異常高壯,話說當(dāng)年,幽王膝下大公子和王妃接連西去,這匹馬被那些閹官牽到榮國府門前,說是皇帝給的慰問。可根本沒有一個人愿意理睬,年僅五歲的小王爺,剛得封賞,就敢拿著一火把塞到那馬屁股上。

  結(jié)果,一陣抓狂之后,那匹說是什么西域第一烈馬中的極品汗血烏騅,竟然還不是死皮賴臉不肯走了,最后還是小王爺大說:“千錯萬錯不是馬的錯?!辈虐阉麪窟M府中,這馬自那以后對小王爺可比種馬還要親。

  在國府中也就只有這騎馬的瞎子老頭,能勉強騎上一段時間,策馬急停在酒館邊上。

  跳下,三步并做兩步上前,喊了幾聲少爺,臉上掛著一個傻笑。

  喝酒吃肉正舒坦的李牧白,看見那老人之后也是十分欣喜,直道:“老馬,真的賊娘的慘,趕緊過來喝酒!”

  這個老頭眼瞳像頭發(fā)般發(fā)白,是國府中難得一個,可以跟小王爺心平氣和地說上兩句話的人,但此時并沒有坐下,反而是走到李牧白身邊低聲說了兩句,小王爺一蹦三丈高,急道:“老馬,你先招呼他們喝著,我先回去一趟!”

  李牧白也顧不上喝酒了,胡亂抓起幾把牛肉塞到自己的嘴巴里,也不知道哪來的沖勁,箭步?jīng)_出,踏步上馬,持韁跨馬,便奔騰而去,動作行云流水,正是打仗逃跑時鍛煉出來的好手段。

  剩下酒鋪里三人,場面一度尷尬,特別是那站著的老人,仿佛能夠看見一般,盯著眼前的人看,少爺又交朋友了?想要說什么,卻沒有說出口,反而是轉(zhuǎn)頭:“小地方還真的是熱鬧啊。”

  下一刻,毫無蹤跡可尋,一道魁梧的身影自遠處閃爍幾下,出現(xiàn)在這小酒鋪之中,就站在牛霸天和花容姬的后面。

  竟然也是拿起了一壇子酒倒頭就喝,動作跟牛霸天的一般無二,豪爽的聲音也響起來:“好酒,十五年了江湖人沒有見過你,都說是我排錯了,他娘的才錯了,這不是比他姥姥還對嗎?”

  “老了,也許你確實是錯了呢!”瞎子老頭,臉色平靜,但還是搖搖頭說道。

  大漢再道:“你可別給我亂搞啊,多多少少給老牛留點面子嘛,不過這小子我?guī)ё吡?。?p>  牛霸天當(dāng)即也是站了起來,恭敬地說了一聲:“爹,等我留個信,拿手來?!?p>  說罷,指了指老頭子的略顯干枯的手掌,另外一只手在身上使勁地搓了好幾下,下來一塊黑色的東西,酷像那黃山上牛鼻子老道煉制的大仙丹。

  那老頭竟然也是沒有拒絕,伸出手去才被看見,上面的老繭已經(jīng)是不知道繁衍到了第幾代了,那牛霸天都是不禁看多了一眼這個老頭,最后便是埋頭在他的手上用那仙丹亂畫起來。

  大漢仿佛此時才注意到還有花容姬的存在,笑道:“花家的姑娘也長這么大了,按說嫁李家是不錯的選擇啊,況且你們母親還有約定在先,你這樣子能騙到什么時候?”

  花容姬躬身作禮,回道:“小女見過,九蓮山牛家主,這事家父早有安排,到時候便見分曉了!”

  大漢再道:“也對,你們家的事情還是你們解決吧,人老了總愛哆嗦,老牛多事了?!?p>  不一會,大漢抓著牛霸天,踏步飛去,酒鋪之中就剩下了一個老頭和花容姬,老馬轉(zhuǎn)身交出一錠金子,繼續(xù)道:“花小姐是回國府還是去哪?”

  花容姬繼續(xù)拜禮道:“容姬就不進國府了,家父說現(xiàn)在還不是機會,馬爺爺你先回吧!”

  老馬面無表情,轉(zhuǎn)身快步離去,仿佛并沒有受到眼睛的局限,那酒館花甲老板那里見過這種場面,這人明明是個公子去把女子的禮數(shù)做得極為標(biāo)準(zhǔn),也把大漢和老馬出現(xiàn)消失的功夫看著眼里,直撲地下,喊著謝謝神仙......

  黃昏,夕陽落下。

  “吁...”

  李牧白胯下的烏騅已經(jīng)回到了城門口,一路上出了那些守城的衛(wèi)兵都向他行禮之外,并沒有見到其他的人,城中的街道也已經(jīng)是人去街空,涼風(fēng)吹過塵土飛揚,拉停了馬后,看著烏黑城墻之上寫著的“幽州城”三字,似笑非笑道。

  “那些想見到我的人,或者不像見我的人,終究還是要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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