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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爺饒命

第二十一章 鎮(zhèn)北軍恭送風(fēng)鳴王

小王爺饒命 花飄滿樓 3667 2020-04-19 10:00:00

  屁股上帶著灼熱的疼痛,烏騅眼含淚水,急速奔跑在官道上。

  馬車外,胡萊作為見習(xí)車夫,在李牧白的調(diào)教下,水平已經(jīng)提高不少。手中拿著的鞭子是不是就抽在馬屁股上,神色異常的認真,似乎能找到當(dāng)初放牛的感覺。馬車上,青衫老漢已無睡意,端起腰間不知道哪里搞來的一個紫木葫蘆,半躺翹起二郎腿,小口抿酒,那滿是老繭的手指,時而掏掏鼻孔,時而掏掏耳朵,模樣好不快活。

  李牧白忍不住問道:“誒,師父外面這小子什么實力???”

  青衫老漢把手指上的東西向著李牧白的身邊彈了彈,慵懶道:“好高騖遠乃武者大忌,他的功夫可比你強多了!”

  李牧白倔強再道:“能強得過你?”

  青衫老漢淡然道:“那肯定不能,但我不會打架,不會趕車,更不認識路,我就負責(zé)講故事和教你武功的。”

  李牧白搖頭苦笑說道:“格老子的,你不會打架?我都懷疑你怎么就能夠活到現(xiàn)在的。”這老頭說他娘的不會打架,李牧白當(dāng)即就想把他從車上扔出去了,就看了幾眼那老馬留下來的秘籍,就能夠耍出威風(fēng)八面的一槍,不會打架,說出去誰信?。啃母哿耍迪?,那孔圣人說的那句“三人行,必有我?guī)熝伞彼闶穷I(lǐng)會到骨髓里面的,都他娘的是爺爺??!

  門簾外面這個時候恰時傳來欠揍的聲音:“他確實不會打架,老王爺跟我說的?!?p>  閉嘴,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

  ......

  馬車走的是官道一路南下。

  西線管道,虎跳峽。

  傳言中時常會有老虎在山巒上跳過的兩座山峰狹道,這種地形為兵家必爭之地,埋伏偷襲的最佳場所。鋪滿白雪的山道兩旁,莫名散發(fā)出一種驚人的戾氣,但未見任何的動靜,直到一人騎著紅棕馬吹著哨聲沖入,“報!易將軍傳話,風(fēng)鳴王已由南線出幽州!”

  雪地里面噌的一聲,沖出一道幾乎與雪地融為一體的人影,身穿銀色戰(zhàn)甲,身上的英氣瘆人,一看就是在那戰(zhàn)場上屠戮多人才能夠培養(yǎng)出來的,“不是說他們安排他們在西線出城嗎?”

  馬上的探子下馬,單膝下跪:“據(jù)說是不認識路!”

  馬蹄聲蹭蹭地響起,銀色戰(zhàn)甲的男子躍上戰(zhàn)馬大喝:“回營!”

  平靜的雪地里,一道道白袍身影起來,像是蝗蟲入境一般,跟上戰(zhàn)馬,乍一看估計上百號人,盡數(shù)腰間挎著大劍,身上穿著重甲,整齊列隊,步伐一致,仿若虹虎舞跑,氣勢洶涌,地動山搖。

  高處狹縫口,這個時候才有兩道身影出現(xiàn),一小一大,大的肩膀上站著小的,另一個肩膀還站著一直白鳥,自上而下,望著離去的百數(shù)兵影,“虎賁軍又有啥子用?大塊頭,你說這是不是教主說的大智若愚???”

  中原平定了之后,軍中還留有戰(zhàn)后強勁軍隊駐守邊關(guān),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幽州也成了他們的駐守的重要地區(qū)。

  虎賁軍總數(shù)五千,隸屬宮城軍區(qū),全為軍中驍勇之士,原屬掌王出入衛(wèi)儀,名為虎賁郎?,F(xiàn)已經(jīng)調(diào)出,成為邊關(guān)駐扎的硬核部隊,由后戰(zhàn)名將易虎臣統(tǒng)領(lǐng),位列虎賁中郎將。

  這人為軍中后起之秀,據(jù)說武功造詣也不低,用兵為狂,當(dāng)初在夏遼大戰(zhàn)中,絕地反擊,單槍匹馬沖進敵人的包圍圈中,將敵軍元帥斬于馬下,身中八劍而不死,后聞名于敵軍耳目中,嚇得北遼早早撤出了中原戰(zhàn)線,回家放羊養(yǎng)馬去了,現(xiàn)在打下所用的眾多良馬都是來自于他們北遼。

  他們也沒有想到,來這里的竟然會是大名鼎鼎的虎賁軍,本以為還會有一場惡戰(zhàn)的,誰曾想人算不如天算。

  壯大如金剛般的男子用力地點了點頭,兩人竟然就著山峰跳躍下去,白鳥飛走,地面一震,仿若雷鳴,兩人消失在白茫茫的一片林地之間。

  ......

  這一出好戲李牧白并沒有遇上,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會,從他們認為最不可能的南線出去,因為他們清楚那里駐守的是誰的軍隊。至于那種不認識路的說法,估計只有三歲小孩童才會相信,這個時候大多的人心中算盤都打得噼里啪啦的響,但就算不出個鳥來。

  出了幽州,已過午時,李牧白時不時就拉開簾子看一下外面的環(huán)境,大片荒涼地,總是一臉的陌生,心中嘀咕著,十有八九是走錯了,當(dāng)初他在西邊回來的路可不是這種環(huán)境的。

  雖然小王爺當(dāng)初在西線打得都是敗仗,但為了狗命,看地圖的本領(lǐng)和記憶力都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這也是對著自己的手下士兵負責(zé),一見形勢不對,撒腿就跑,什么鄉(xiāng)間小路,民間巷道都溜達遍了,所以尋常的士兵對他的感覺還算是不錯的。

  對于認路李牧白還是有信心的,但這里的環(huán)境自己是見也未曾見過,心里還是不踏實,擰頭就說:“趕車的那個胡萊,隨便找個有人的地方問問路吧?!?p>  胡萊一瞇眼,盯住前面仿若城墻一般的黑色影子,凝重地盯了好一會,才回答了李牧白的吩咐:“前面似乎就有不少的人,要不要去問問他們?”

  李牧白狐疑地伸出頭去,剛剛都還是荒蕪的平坦官道的,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出現(xiàn)村落呢?說罷也伸出頭去,一時間空氣似乎都安靜了,前面的那些氣勢如虹的戰(zhàn)甲騎兵影子,李牧白豈會不認識?當(dāng)朝除了苗家的鐵騎還有誰能有這般威風(fēng)?

  迎面站著的正是那些影子沒有幾個人被李牧白更熟悉了,就是近些時日鬧得沸沸揚揚的封北王事件,里面的主人公苗家之人。

  一時間李牧白就明白了,自己這就要進入冀州地界了。

  苗家農(nóng)坐下是一匹黑鬃毛健碩戰(zhàn)馬,盡管是三百多斤的重量扛在身上,但那馬連眉毛都不眨一下,炯炯有神。身上從馬蹄子到馬頭全服武裝,都是經(jīng)過精心設(shè)計過的,而過去那小紅馬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大概是被壓死了吧。

  而且不止是他一個人,身邊坐于馬上的還有不少的青年一代的翹楚,個個都是都是忠烈將門之后,身穿淺綠色服飾,無比的跋扈,身上的煞氣也是咄咄逼人。

  他們看著遠處徐徐放大的馬車,都是露出藐視的神色,可沒有什么人給好臉色的。

  自己怎么說都是上過戰(zhàn)場,拿過戰(zhàn)功的,這么個天天就知道趴在女人的肚皮上跳舞,打仗就懂得打敗仗的小王爺,就算是在最后撿到一個大便宜,那能夠改變他在世人心中地位?

  顯然是不可能的,高低強弱世人的心中都有一把稱呢!

  其中,站在苗家農(nóng)身邊是“冀州四虎”的代表人物,比他們要稍微年長。中部司馬高沖,西邊戰(zhàn)線戰(zhàn)功排行第二的狠人,手下帶著的“青羌飛軍”身披鐵甲,能翻山越嶺。善于使用弓弩和毒箭,擅長野戰(zhàn),但也好殺戮,成為西晉軍民的噩夢。

  另一個則是輕騎校尉楊林韓,這小子還算是有些人物,手中的帶的“胡刀輕騎”專門是利用在胡人的身上繳獲的胡刀,配上北遼的輕騎,還真給他搭配出第一隊戰(zhàn)力非凡的速攻騎兵來。

  現(xiàn)在正是他們的鋒芒最旺的時候,就算是身邊的苗家農(nóng)都不怎么想放在眼里,那燕頷虎須的楊林韓提了提腰間的胡刀,調(diào)笑道:“將軍,你說你這昔日的兄弟他敢不敢出車門?要不我們還是讓出一條道來給他過去吧,不然他得回去找他老爹來了!”

  身上氣息更像那狗頭軍師的高沖,伸出手來掐指一算。不一會仿佛把手指都給算骨折了一般,臉色鐵青,冷笑道:“四年多的時間不沾葷腥的小王爺這次居然沒有死在婆娘的肚皮上,這次還封了爵位,豈是你小小一個校尉能有資格見的,人家的生活你能懂?”

  楊林韓手指輕開刀鞘炸毛道:“生活?老子三千輕騎踏碎那西域沙陀部落,彎刀在插入他們的肚子里,連帶腸子都拉出來,看著那人不知道該怎么恐懼的眼神,就是我的生活,別跟我扯什么小王爺。”

  高沖微微一笑這也沒有什么好反駁的,還是笑道:“你該不會是無能吧,我們‘四虎’中就你沒有出過緋聞,這點讓我不得不懷疑啊,那風(fēng)鳴王身邊據(jù)說有一個天下人都垂簾欲滴的美人呢,要不抓下來給你捅兩槍?”

  楊寒林直接怒吼道:“你們這些讀過幾本破書的‘娘們’懂個屁,那些爛貨老子才不要,要不把你家那姐姐叫來,保證她天天從早哭到晚,無能?”

  高沖勉強還能夠平和道:“狗改不了吃屎,還想要沾染我姐?就你這個模樣還是想要等著芙將軍的女兒吧,也對,你們估計能夠大戰(zhàn)三百回合,就別去禍害別人了?!?p>  一直未曾說話的苗家農(nóng)這時輕拉馬韁,坐下戰(zhàn)馬輕嘯一聲,把兩人的斗嘴打斷,地面?zhèn)鱽砹宋⑿〉恼饎勇暋?p>  胡萊拽緊馬韁,神色異常認真,從未成功剎車的他竟然將馬車穩(wěn)穩(wěn)地停住,正對刀矛森森的部隊,雙方的距離不到十丈。

  就在所有的人以為李牧白不會出來的時候,馬車那鳳凰紅的遮簾被一個白皙的手掌撥開。

  李牧白在馬車上走出來,站在胡萊的身邊,微笑說道:“喲,鎮(zhèn)北軍居然也知道本王爺要來這么大排場歡迎?這樣不好,有傷風(fēng)化!”掃視了一眼身前的身影,神色依然平靜,最后雙眼停住在那苗家農(nóng)的身上:“這神威將軍有點帥啊,是不是?。啃℃?zhèn)北王殿下!”

  苗家農(nóng)的身邊眾人一陣愣神,他們?nèi)f萬沒有想到這風(fēng)鳴王會這么干脆,而且態(tài)度非常的明確,擺明自己的身份,當(dāng)場慰問他們。這王爺?shù)奈恢秒m然沒有實權(quán),但也是位列下一品的官職,他們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他們敢公然挑釁?李太學(xué)在后面看著呢,除非往后的仕途不想要了。

  所有的人像是有千言萬語堵在胸口,硬是說不出來,空曠的雪地上,一片死寂,只有北風(fēng)吹動北字戰(zhàn)旗的獵獵聲,直到那才思敏捷的高沖附耳向身邊的苗家農(nóng)低語,也不知道說了什么。

  但是苗家農(nóng)似乎并沒有聽完的耐心,持韁上前,臃腫的身體微微欠身,洪亮的聲音似表決心:“鎮(zhèn)北軍恭送風(fēng)鳴王!”

  這話之后,后面的上萬的軍隊齊聲吶喊:“鎮(zhèn)北軍恭送風(fēng)鳴王......”聲音在空曠地的地面直沖九天云霄,似乎能夠沖到隔壁的冀州去,久久不能離開,噌噌,魄力瘆人的軍隊中讓出一條道來。

  李牧白的眼神終于在那肥胖的身材上移開,看了一眼身前那群烏黑的鐵騎,嘴巴輕喃:“鎮(zhèn)北王...”當(dāng)即轉(zhuǎn)身,嘴角輕翹,再道:“胡萊,繼續(xù)出發(fā)!”

  高沖那幽黑的眼珠,盡顯意外,“看來我們都看錯了!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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