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幾個是有什么磨練的,她很難幫他簽下。
夏天走了,秋天離開,冬天就來了。不知不覺已經(jīng)她已經(jīng)在這里工作半年了。
覃應然和朱思堯分手后,是迅速走紅了。
這幾個月,
她緋聞是不斷,和賀汀竟然也有緋聞。元希忍著不做聲,借熱度讓賀汀有話題。
可是,
元希說:“她一個月是蹭幾次熱度才罷休啊,真蠢?!?p> 林蔚滿問:“誰,什么意思?”
“覃應然啦,好煩啊。她超級搞笑,帶資進組了和賀汀一個劇?!?p> 元希在沙發(fā)上側(cè)了一下身子,薯片往嘴里送:“我天,她到底是抱上誰的大腿了啊。直接女二給她了,人家拍了兩個月了,攆走了。她說來就來了,全部重拍―”
林蔚滿沉默啞言。
元希說:“賀汀為了男二這角色試了三次唉,最后才確定的。試鏡時沒見覃應然,開機倆月了讓人家走了。我服,我算是不懂貴圈。”
她畫筆悉悉索索的在紙上畫,不再抬眸,輕飄飄的說:“之前朱思堯近兩個月沒通告,好不容易接了一個。直接被截胡了,我都習慣了?!?p> 元希拍著大腿,坐的瀟灑,嘴唇微撅吹著額前碎發(fā)。
林蔚滿收筆,換成了勾線筆。
元希說:“我也聽說了,我舅那意思也是等著朱思堯解約。”
她眼眸輕顫,腦子瞬間空白一下,剛那一筆直接勾花了。
元希挑眉看她在畫什么,哦,卡通人物?
“——這不會是朱思堯吧?”
“嗯。”
收回心思后,她淡然裝作若無其事的開口:“是什么意思...朱思堯...是因為我太沒用了嗎。”
林蔚滿心往下沉了沉,表面雖沒什么但心里卻是在顫動。她最怕自己的無能,拖累朱思堯。
元希是心直口快的人,卻也知道剛才的話說得太直白了:“不是...怎么會跟你有關系呢。他...他...”
她抓撓后腦勺,左右思索如何解析。腦子里想了一大段話,都覺得尷尬。畢竟朱思堯是自己好朋友喜歡的人,好像怎么說都有點別扭吧。
可是撒謊又不是她能對林蔚滿做出來的,
直說吧。
“因為覃應然,之前的琳達姐就說過他。公司也知道,他不聽,就感覺控制不住他,想放棄他?!?p> 林蔚滿淡哂,沉默。
元希薯片也不吃了,拍拍手去摟林蔚滿脖子,吧唧親一口:“喜歡他多辛苦啊,不如我給你介紹好啦。”
“好了,你知道我的?!绷治禎M的手扶在她手上,多輕柔啊。
元希抿嘴笑不出來了,就是因為知道,她才覺得林蔚滿太辛苦。
那么怕疼的一個人,被玻璃劃傷手,卻毫無察覺疼痛。
只一句‘不小心’蓋過所有,這樣一個清冷的人,卻會對著喜歡人。包扎的傷口露出溫柔的笑時。她就知道,林蔚滿動心了。
元希說:“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嗎?”
林蔚滿說:“蟲子,蜘蛛啊。”
那天元希表情太嚴肅了,和當年她們高考報志愿,她說要跟著林蔚滿去同一所大學,誰都勸不動一樣。
那年她說:“滿兒,我要做你一輩子的朋友。天南地北,我要做你的影子。我保護你,如果我是男子就好了,一定把你娶回家。不過女子也好,我們要成為最最最好的閨蜜?!?p> 與那年不同,這次她說:“我最怕...身為朋友,我是唯一一個親眼看你對一個人動心,又是唯一一個親眼看你被男人傷害的人。”
傻孩子,蟲子這些小東西和你的幸福相比,又幾斤幾兩呢。
我最怕的,不過是看你深陷一個人,又多番波折磨盡自己的愛啊。
身為朋友,卻什么都做不到。不能替你品味喜歡一個人的心動,更不能幫你吞下失戀的苦。
世間萬物,唯有愛字,別人左右不得。
林蔚滿眼睛顫啊顫,眼淚硬生生咽回去了。她伸手撫在元希的臉頰上:“元希...不會的。”
她收好畫本,站起身。眼淚沒忍住,悄無聲息滴落。
元希看到那晶瑩的淚珠時,幾乎是怔住了。
“你要答應我——”
林蔚滿輕笑:“小希,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啊?p> 元??嘈Γ凰齻冃挠徐`犀。她還沒問呢,林蔚滿似乎就知道她要說什么了。
她想說,你要答應我——努力讓朱思堯愛上你,并且你愛他不會受傷。做得到嗎?林蔚滿?我說過的,天南地北,我要做你的影子。
“林蔚滿...我還沒說什么呢。”
苦澀也蔓延在林蔚滿心里,再從眼睛滑落到口中,開口便是對做好‘我輸了’的妥協(xié)。
“我喜歡他,但我不強求他喜歡我的。小希這世界很奇怪的,縱然你把所有的愛給那個人,他就是不喜歡你。縱然你的心火熱的像烙鐵,或也曾感動過他的三尺寒冰。但如果不愛你,做再多也沒用,他還是不愛你。所以我不強求他有一天也會愛我,我甚至從來沒想過和他在一起。我也沒想過將我的心思告訴他,我怕他討厭。愛一個人本就是,一個怕失去,一個想逃避?!?p> 不能回應的愛,誰不想逃避呢?
元希說:“男人啊,薄情寡義?!?p> 愛對了,你贏。愛錯了,失望。橫豎都是誰先愛上,誰受最重的傷。
她不想繼續(xù)一個話題時,總是會提前離場。好像她們都沒有因為什么問題有過爭吵,因為吵也吵不起來。
——人最遺憾的,莫過于輕易的放棄了不該放棄的,固執(zhí)的堅持了不該堅持的。
她拿起電話,撥出:“舅,以后不要再說什么放棄林蔚滿的話了。你不知道她對工作多么認真,對朱思堯多么負責。…對,以后公平一點吧,別因為一個人做錯一件事,就否定這個人的所有努力?!?p> 元希一口氣說完,直接掛了電話。不過心情舒爽多了,竟然會和舅舅叫板了。
但她真的是想告訴老舅,無論是林蔚滿還是朱思堯、還是這世界上她所不認識的人,他們都在努力著,你看不到,但你沒資格一票否決。
桌子上還留有林蔚滿的畫筆,她嘆息。
卻再不能說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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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難忘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