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到她鼻子在淌血,嚇了一跳。從書包里掏出紙巾,給她捂上。
“流血了,你流鼻血了?!?p> 他還以為林蔚滿會嚇的大叫,沒想到她只是淡定的拿紙巾捂上。
指著空調外機的那只貓,“貓,救貓?!?p> 少年點頭,將書包背在胸前。果然男孩子身手靈活,很快就把小貓放在包里,救了下來。
她摸摸小可憐的頭,小貓奶聲奶氣的叫。
少年說:“你的貓?”
“不是?!?p> “那它怎么辦?誰帶走?”
林蔚滿不說話,輕輕摸著小奶貓的頭。學校不讓養(yǎng)寵物,她不知道怎么才好。
最后,那只貓被少年帶走了。她記得,是只花斑貓,模樣丑丑的,鼻子上有個小黑痣。
可是她也記得當時救貓的少年,腳裸有紗布,明擺著是受傷了。
朱思堯說:“我那時候籃球比賽受傷了,骨折,挺嚴重的。當時還有個舞蹈比賽,是可以出國接受國外的編舞大師培訓的??上軅藳]去成,不然當時就出國學習去,也就沒那個緣分碰見人家一起救下那只貓了?!?p> 林蔚滿垂下頭,輕輕笑了。原來找了那么久的人,竟然就是自己身邊的人啊。
原來無論是細水長流,還是驚鴻一瞥,她自始至終都是被他一個人所吸引啊。
“那,那只貓呢?”林蔚滿問。
“朋友收養(yǎng)了,現在吃的可胖了,都有好幾個崽崽了,看―”
朱思堯正要掏出手機,給林蔚滿找那只貓的照片。
工作人員就喊:“朱老師!來來來!準備了!”
他把手機丟給林蔚滿,讓她自己找。
她拿著朱思堯的手機,有些懊惱剛才沒說出口。估計一會他回來,她更不敢說了吧。
相冊里沒幾張照片,她很快就找到了記憶里的那只貓。最初拍的那張,是把它救下來的樣子。
似乎是被帶去了寵物醫(yī)院做檢查,洗完澡裹著小毛巾在臺子上吹風,被手機主人光明正大的拍照。
屁大點時好像還挺愛睡覺呢,相冊里十張照片,約五張都是它四仰八叉躺著睡覺的模樣。
后來是越長越胖,其中有一張直接被朱思堯打上了文字:找找,你又胖嘍。
林蔚滿摸著相冊里的小貓,喃喃自語:原來叫找找啊。
她噗嗤的笑了,怎么叫找找,多繞口的名字。
看完“找找”的照片,她沒有去翻看其余相冊,直接關了手機。
閑來無事,她便去看朱思堯拍攝。他杯子里的熱水喝光了,林蔚滿先去給他接了溫水,再去看他的拍攝。
大蛙是蔣昱霖的經紀人,林蔚滿拿著水杯走到他旁邊。去看他們的拍攝,正好是蔣昱霖和朱思堯的對手戲。
倆人在為女主打架,有些鏡頭自然是真打。女主的那場戲是對蔣昱霖的角色有誤會,所以要跑過來推開他。
她將朱思堯緊緊護在身后,大聲斥責蔣昱霖。
林蔚滿忍不住道:“演技好好?!?p> 大蛙抱肩轉過頭來看她,贊同的點點頭:“那是自然?!?p> 導演喊了卡,準備拍女主角和朱思堯的吻戲。
原先說的是借位,也不知道女主角是怎么了。臨時改變說要真吻,蔣昱霖只是皺著眉看她。
女主角的眼神帶著挑釁,大蛙將手放在唇邊吭吭兩聲。
林蔚滿在后面看著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蔣昱霖怕不是和女主角,是情侶關系吧…
不過沒什么好意外的,這圈子里偷偷戀愛不公開的多了去了。你覺得毫無關系的兩個人,有可能背地里熟悉的不得了。
并非事事張揚,巴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看看當初的朱思堯和覃應然不就知道了。倆人沒有合作過,但竟然是情侶。
外界自然是想不到,又何必一個劇組共處幾個月的主角們呢。
林蔚滿捏緊杯子,心里微微期待朱思堯的吻戲。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到開拍時,看到女主角突然轉身擁著朱思堯吻上他時。
手中的杯子直接掉在了腳邊,大蛙回頭彎腰幫她撿了起來:“怎么了林經紀?”
林蔚滿表露出尷尬的表情,接過杯子:“剛腳麻了,不小心動了一下?!?p> “噢,別老站著,坐那休息會兒?!?p> 林蔚滿點頭,拿著杯子慢慢走回了臨時搭建的化妝間。
她倚靠在門上,心里有些堵。難受的呼吸不上來,她知道自己在意朱思堯。
可是沒想到竟然看到他就是吻戲,心里就這么不舒服。
滿腦子都是他與別人的親吻,她不是他的誰,本應沒理由在意的。更沒理由吃醋,明明期待他吻戲時,想過一定不要在意的。
騙誰都行,心動卻騙不過自己。
八個機位的攝像頭在同時在拍攝,但就那樣朱思堯和女主角竟然拍了三次那條才通過。
也不知道女主角怎么回事,總是在關鍵時刻表情把控不到位。
他狀態(tài)還不錯,卻仍被導演說眼睛里沒戲。該有失望、和心痛的感覺時沒有表現出來。
最后一次拍攝時,女主角的牙齒直接嗑在了朱思堯的唇上。
生生嗑破了皮,流了血。
可他要表現出喜歡的人,主動親吻自己時,所流露出的震驚感。其次要表現出角色對心愛的人,做出這樣的舉動時的恍然大悟的模樣。
心愛的人親吻自己,是為了氣她的心上人。
恰好最后一次吻戲,她嗑到了朱思堯的唇。淚水毫無征兆的流了出來,朱思堯閉上眼睛。
孫導一臉興奮的喊卡:“卡,好了這條過了!思堯剛才表現的不錯,就是角色該有的反應。”
女主角回頭瞪了一眼旁邊無動于衷的蔣昱霖,不依不饒的說:“導演,我感覺我剛才表情還是沒把控好。再來一次吧,這次我一定可以的。”
孫導拿著喇叭,瞅了一眼在摸唇的朱思堯:“不用了,這條很好了?!?p> “導演――!”
導演忽視了她,拿著小喇叭喊:“思堯,你嘴沒事吧,磕破了?!?p> 朱思堯微張的唇,用拇指擦了一點血漬,鞠躬:“沒事。”
“行,你休息吧。來來來,化妝老師,給蔣老師弄一下頭發(fā)。”
朱思堯雙手合一和導演組鞠躬,回去自己的化妝室。他摸著自己嘴,感覺有些腫了,最主要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