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斗者隨即停下了訓練,飛身下去扶著蘇和的身子,一拉便順勢背上習斗者的背,帶著蘇明不知去哪了。
蘇和已經不想理會身處何處,瞇著眼睛閉目養(yǎng)神,說起來蘇和重生的這幾天沒有什么時候是平平穩(wěn)穩(wěn)的,不是累得力竭就是與人廝殺。
蘇和被放置在地上,面前是泥土,習斗者把蘇和帶到一處不為人知的山洞里。
泥土表面刻著很少文字,只有大量人體圖,動作一個個連貫起來,竟別有神奇的韻味。
蘇和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像是在宮廷中舞動,所有動作皆與畫壁上的無誤,就連一位熟練柔術的女子也不能這么輕而易舉地做出整套動作。
蘇和的經脈開始活絡,骨骼開始脫胎換骨,仿佛步入另一個世界。蘇和望著身體的萬般變化,心里是樂開了花,誰能料到自身的機緣如此之好。
“好了嗎?”
蘇和有些慌張,仔細辨別后發(fā)現(xiàn)是習斗者的聲音,起身走出去。
“蘇家第四子蘇和拜見師父?!碧K明膝蓋順著地面跪下。
“你我之間算不上師徒關系,我姓韓,你稱我韓師傅即可?!?p> 師父,師傅,一字之差天差地別,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是為前者。人的一生不會有太多弟子,師父便是將全身的東西傳給弟子,是外面花錢買不來的。師傅則是收錢辦事,能學多少是多少,但是這個學多少有個度,不會把自己的壓箱底教予他人。
韓師傅拎起蘇和,縱身一躍,在深林中飛躍,不一會蘇和便被丟回了蘇明的院子里。
遠處,和蘇家同稱四大世家的王家家主正在聚集族人,商討要事。
一名賊眉鼠眼,手指略長的中年模樣的人說道:“陳大俠已經答應我們了,明夜子時便聯(lián)合其余兩家,三家環(huán)環(huán)圍住,形成包圍之勢。陳大俠便會“恰巧”經過此處,順勢替蘇家討個公道,蘇明玉定會將護族大陣轉為陳大俠掌控,里應外合,此舉必成?!?p> 這人心狠手辣,在江湖上以長于常人的手指出名,人稱四寸指魔。在青年時作惡多端,為禍一方,后被少林弟子元剛追殺,不知去向,今日竟在王家里拋頭露面。
王家家主王晨迪思慮片刻,問那四寸指魔:“趙家和劉家同意此事?”
“那趙頗沒出來,他弟弟趙丕替他應下此事。劉家的老太婆也答應下來,此事已經是板上釘釘?shù)氖?,任那蘇家如何變化都是板上的魚肉了?!?p> 王家家主旁的一位虎頭虎腦,人高馬大的粗壯男人說道:“大哥!若你不放心,俺晨津打頭陣保準殺光那些膽小怕事的蘇家人?!?p> “不妥,再給我一些時日,我好番準備。”王家家主頓了頓說道。
那四寸指魔行禮告退,此時的房間內只剩下王家家主王晨迪和王晨津。
“大哥為何不答應那人?”
“哼!那人遲遲不來找我們,反而先去找實力弱的趙家劉家,分明是打算讓我們沖頭陣,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p> “那咋辦?大哥?!?p> “那人口中的陳大俠也是不俗,能讓他這樣的高手都佩服不已,怕是真要去碰碰這蘇家的勢頭?!?p> “不過我們先晾著他,等他著急了再獅子大開口,要不少好處,再少出人手,消耗趙家劉家力量?!?p> “大哥此計妙哉,一舉兩得,自此之后王家便是三家領首了。”
那四寸指魔在退下之后,身影一閃來到一位黑衣人的面前屈膝。
“圣主,屬下已經按您說的辦了。”
“不錯,蘇平已經練起那魔功了,等到殺入蘇家之時以蘇家血凝集出血煞劍陣,四大世家都不留活口,此處便是我塵明教的地盤?!?p> 畫面一轉,在自家院子里的蘇和望著左肩膀的劍胚印記,著實讓蘇和費解,這其中有什么奧妙?
墻壁有磚瓦移動的聲音,只見一點衣角閃過,之前治蘇和的女扮男裝郎中從墻邊翻過來,一身白衣,隨身帶著針灸盒,依舊是包裹得實實的,長發(fā)遮住了她大部分的面貌,看不出是男是女。
只見她壓沉了聲音,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你傷未好,隨我去一處地方可根治你的毛病。”
蘇和疑惑道:“姑,先生不是先前不是說已經好了么?”
“我一時不覺,稍有失誤,誤診了。”
“可。。?!辨倘荒酱驍嗵K和的話,直接抱起蘇和翻越墻壁,幾經折騰,來到一處山窮水盡的地方,此處已不是蘇家,是在瓷醒山脈當中,這里雜草叢生,了無人跡,地上布滿大大小小的瓷片,聽聞是大燕平復昔日霸主涂王朝時留下的瓷片,上面滿是踐踏的痕跡。
嫣然慕撒開了蘇和的手,轉身從衣袖中像變戲法般變出一把劍,明明是木頭材質,卻有一股氣沖斗牛的氣勢,仿佛能剎那間要了蘇和的命。
“嫣然姑娘,我。。?!碧K和的話語又被打斷了,嫣然慕用劍尖頂著蘇和胸膛。
“我問一句你就說一句,不準多嘴!”原來嫣然慕也是個狠角色,竟有殺人的勇氣。
“你何時醒的?”
“在你沐浴左右一刻鐘?!?p> “有沒有跟人提起我是女兒身?”
“沒有?!?p> “當真沒有?”
“沒有?!?p> 嫣然慕的劍軟了下來,不再頂著蘇和的胸膛,直直地盯著蘇和的臉,邪魅地問道:“我美嗎?”
“自然是美的。”蘇和全隨著心意去回答,不敢在她面前掩飾。
“我美在哪里?”
“像嫣然姑娘這樣的人,自然是哪里都美的?!?p> “這不是實話,可我愛聽。便放過你了。”
蘇和剛一轉身,嫣然慕就從背后抓住蘇和的手腕,用劍刃割破蘇和的手心,將一個黑色的蟲子放了進去。
蘇和身影爆退,看著流血的手心,有種鉆心的疼。蘇和用流血的手握住先前沾了蘇明血的刀刃,像是嫣然慕再靠近一步就要出鞘了。
不出鞘的劍最嚇人,刀也是一樣的,敵人的恐懼源于看不見,不清楚握刀的人會如何出刀。